不遠處,一條淺溪嘩啦啦的流淌著,如果這條溪流不是處於這充斥著死亡的黑森林中倒不乏是一道美景。
溪流不深,也就勉強可以沒過人腳,河水果然如雲強所說,清澈甘甜,看在眼裡就有想捧起來喝的衝動。
「掌柜的,你看,溪水泥沙下好像有東西,看,那個兩點。」雲強指著水裡的一片細沙說道。
這溪流太清了,清的一丁點雜質就能用肉眼辨認的出,那層細沙下的兩點很像是塊魚鱗,不過卻比魚鱗更要有光感,難道是金沙?無雙經常聽說那純淨的山間溪水之中經過長年累月的沖刷,河下的沙土中都會藏著從山中沖刷而下的金沙,金沙的含金量很足,比黃金原石的比例還要大,以前一旦哪條溪水中發現了金沙那可是大新聞了,不過幾天這溪水兩旁肯定會有當地財團所承包打撈金沙。
「是金子嘛?我怎麼瞅著這反射回來的光有點賊呢?」無雙狐疑著,不是他沒多疑,而是生活在城裡的孩子沒見識過金沙。
「掌柜的,要真是金沙咱這趟就沒白跑啊,那就發了,我先下去瞅瞅去?撈上來看看,要真是金沙,咱就不管什麼貨不貨的了,啥錢不是賺呢,對不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雲強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只是無雙心中隱約泛著忐忑,荒山野嶺中的清澈小溪怎麼可能有毒?溪水中怎麼會有金沙?若真有金沙也早就有人進來打撈了,這裡也就不會變成荒無人煙的地帶了。
「別去,一切以大局為重。」無雙拽住了他。
「哎呀,您看,這不是讓我眼饞嘛?好好好,您是掌柜的,我聽您的,不過我得留個記號,咱回來還從這嘎達走,讓兄弟們多撈回去點。」雲強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塊,他想仍在泛著金光的泥沙上留個記號。
雲強扔的挺准,嘩啦一聲水花濺起,石塊準確地落在了那看似是金沙物質的表面。
可這一砸下去不要緊,就見石塊剛剛落入溪流的泥沙上,突然就從那淺淺的一層泥沙下竄起一條怪物來,那東西從溪流中一躍而起,伸長足有四五米,它渾身扁平,一個大腦袋好似磨盤般,腦袋後就是一條尖銳的長尾巴。這大傢伙渾身皮膚灰黃色,它潛伏在泥沙之中竟然瞞過了人的肉眼,別說不仔細看了,就算你是動物學家估計也無法辨認出它的偽裝來。
而剛才他們看到的好像金沙一樣的物質不是別的,正是那傢伙的一隻眼睛,人家的眼鏡被雲強誤認為是金沙砸到了,自然不肯罷休。
它從溪水中身體好似彈簧一樣躍出水面足有兩米多高,身體一脫離水面,被無雙的狼煙重手電一照,它渾身的灰黃色皮膚竟然還泛著一層黏液,這一躍起,身上的黏液也四處飛濺。
剛才二人是本打算轉身就走的,卻沒料到蹦出這麼個主來,二人也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當反應過來時候,那東西已經躍到了頭頂上。
說時遲那時快,無雙大喊一聲:「小心!」然後一腳踹開正在發呆的雲強,自己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那大傢伙從頭頂上猛地砸了下來,把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它身上的神秘液體很奇怪,原本那液體看著黏糊糊的,但不知怎的,遇到泥土竟然一點都不粘身,就跟條泥鰍似的。
這大傢伙估計在陸地上沒有什麼能耐,撲騰兩下子見沒有襲到獵物,就順著河岸慢慢又滑回了溪水中,它身體上的液體太粘滑了,跟潤滑油似的,在陸地上根本就不用有腳走,一滾一滾的,看著樣子十分滑稽。
「我的媽呀,掌柜的,幸好您反映及時,要不然我不得被這傢伙壓扁了?這什麼玩應?」雲強心有餘悸道。
「我也沒見過,應該是某種已經滅絕的淺水魚類吧。它一直潛伏在泥沙下等待伏擊獵物,我估計你剛才打上來的溪水之所以有毒就跟它身上的黏液有關。一旦有動物誤飲了水也許不會立刻死亡,那毒會麻痹動物的神經,然後它再像剛才那樣從水中一躍而起伏擊獵物。」無雙分析說。
「這地方太他媽邪乎了,這誰養的呀?幸好咱沒冒然淌水過去,要不然都得填了它的肚子。」
眾人聽到溪水旁有聲音,也都趕了過來,忙問無雙是怎麼回事。無雙把剛才和雲強在水前的遭遇講了一遍。眾人都說,那還不簡單,它只要是生物那就好辦了,一梭子子彈招呼它,管它是什麼怪物準保讓它一命嗚呼。
這話說起來是這麼個道理,但做起來可難了,無雙回頭一看,清澈的溪流之中哪裡還有那怪物的蹤影?這傢伙身體扁平,皮膚顏色幾乎與水中的泥沙不差分毫,縮進泥沙之中根本無法辨認,它的偽裝堪稱千古絕有,比變色龍還邪乎。
「掌柜的,那東西在哪?」馬二爺看了半天也沒在水下發現無雙和雲強口中描述的那條巨型怪魚。
「大家最好離這溪水遠點,這東西你們是沒見到,太大了,而且行動速度也快,剛才險些一口吞掉我和強子。」
所有人都端著槍警覺地圍在河邊觀察著,但水裡連一絲波紋都沒有,清澈的溪流緩緩流淌,美的好似仙界天河般。若不是無雙和雲強剛才都是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敢相信那可怕的怪物竟然就生活在這清澈的淺溪之中。
「掌柜的,你來說說那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馬二爺見多識廣,通曉古今奇事異物,他問道。
無雙口齒清晰,但卻無法在腦袋裡琢磨出個像模像樣的形容詞來描述那東西,便把剛才那東西躍出水面的一剎那影像照葫蘆畫瓢描述了一遍,說那東西只有一個大腦袋,腦袋扁平,嘴裡長有利齒,尤其是那雙眼睛,它的眼神竟有些像人。最怪的還要說它身上皮膚表面的那層黏液,既粘稠,卻又不沾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