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德普?」無雙認得這種二戰時期被蘇聯紅軍廣為推廣的拖式衝鋒鎗,這大傢伙雖然後坐力強,可威力巨大火力猛又精準,當初蘇聯人就是靠著這硬傢伙衝進柏林的。
「蘇聯人來過?奇怪了,為什麼他們要把武器藏在石像後呢?」
無雙說咱們現在可沒心思管那些了,我先試試這槍還能不能用吧,如果能使用,這一鐵皮箱子的子彈應該不會少於500發,足夠咱們支撐一陣子了。
他上滿彈夾,走出大殿,朝著天上扣動了扳機,砰地一聲巨響響徹山谷,嚇的廟門外第一批雪山狼立刻停止了嚎叫退後數米。
三人簡直是等於大難重生,都是江湖兒女,都會用槍,朝上傢伙,把一箱子子彈搬了出來,槍口全部瞄準了廟門方向,只要那群狼破門而入便能被他們組成的交叉火力網打成篩子。
可奇怪的是,廟門外竟然從無雙打響第一槍後就沒了動靜,連那群雪山狼的腳步聲都消失了。
「小爺,會不會是它們知道咱們有槍放棄了?」藍彩蝶問。
馬丫說:「不會的,這群雪山狼兇殘至極,還記得在草原上與巴特爾他們的遭遇戰嘛?他們可是踏著同伴的屍體往上爬的,怎麼可能現在就怕了我們的槍呢?咱們小心點,估計有詐。」
三人不敢掉以輕心,眼睛一直放在掉線上瞄準著廟門,時間長了眼睛疲勞過度都流出了眼淚。
「小爺,這麼等下去不是個辦法吧?要不我去看看?」彩蝶耐不住性子了。
「那你小心點。」無雙囑咐。
彩蝶放下沉重的衝鋒鎗,輕手輕腳地向廟門走去,她把腦袋貼在廟門上聽了聽,外邊很淨,連鴻毛掉落在地的聲音都沒有,仿佛整座山嶺都陷入了沉睡。她回頭看了一眼無雙,無雙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打開廟門。
彩蝶拌開門栓,把廟門拽開了一個縫子,一隻眼睛湊過去往外一瞧……
「媽呀!」廟門外,無數雙猩紅的眼鏡正在窺探著她如同鬼魅一般,嚇的藍彩蝶大叫一聲就要關門。
可已經來不及了,那群狡詐的雪山狼就在等待這個時機,沒等藍彩蝶重新關廟門呢就蜂擁而上,用它們一個個血肉之軀撞在廟門上。彩蝶身子單薄一個人的力量豈能抵禦住這群瘋狂的畜生。她雙手支撐不住向後跌了回來,於此同時,頭前的三匹餓狼就撲了進來。
「彩蝶!快跑!」無雙大喝一聲,槍口瞄準了那幾頭餓狼。
藍彩蝶別的不行,但任何人想活捉紅絹門的姑娘可太難了,她們詭異的身法快的驚人,她身子就地一滾拽出自己的紅娟帕唰地下就憑空消失了。隨後,無雙與馬丫的槍林彈雨已經射了出來,打的那頭前幾隻餓狼悶哼一聲鮮血飛濺,連腦漿子都蹦了出來。
「彩蝶!關門!快!」三隻餓狼死後,它們的其他同伴不知為何沒有一齊衝進來,而是依舊在廟門前等待著下一個時機,好像並不著急對他們使用屍海迭加戰術。
彩蝶關上廟門,小心肝是砰砰直蹦,走起路來都不走直線了,難以相信,剛才自己距離那群餓狼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甚至已經可以聞到他們口中的腥臭之氣。
「丫兒,它們在等什麼?」無雙也沒了主意,看他們的數量足有上千頭,單憑現在手裡的武器恐怕也只能坐以待斃,一旦子彈打光後果可想而知。
「我也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它們不想有太大的傷亡,我覺得那隻狽來了,它肯定給狼群出了什麼一舉兩得的主意。」馬丫說。
「丫兒,如果天亮了,狼群的攻勢還會這麼兇猛嘛?」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它們在等什麼呢?我也不知道那隻狽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有一點,它們不會離開廟前。」七十年代的時候大興安嶺鬧過狼災,馬丫沒有親眼看過,但聽爺爺說狼兼備兇猛與狡詐的性情是最難對付的對手,就連他這個老憋寶客有時都難以猜出它們將如何對付自己的獵物,而現在狼群中又多了一個更可怕的敵人,狽!
世界上任何動物都有情感,甚至連獅子與老虎都可以被馴的溫溫順順,但惟獨狼這種動物從沒有人馴服過。它們不是沒有情感,而是它們的野性太強,它們對狼群的忠誠太高,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它們可以不擇手段,只為讓同類吃一口食物,這是貪婪的人類所比不了的。
無雙看著馬丫落寞的眼神知道,這次他們碰上了最可怕的敵人,他曾經與萬邪之王打過交道,他曾經與狐仙妖鬼打過交道,他昨日還見到了傳說中的西伯利亞冰鬼,這些敵人看似可怕,但比起眼前眾多的敵人,無雙感到從未有過的寒意。
無雙從懷裡拿出一根煙花彈引燃,美麗的煙花射向空中發出一聲空明的迴響。那是盜門獨有的信號彈,煙花在高空中劃出一道火紅的鎂光。
可這無濟於事,這裡是大興安嶺的盡頭處,距離馬丫的黑龍屯有五六百里地,距離巴特爾和雲強的呼倫貝爾大草原有三百里地,沒有任何人可以援助他們。黑壓壓的狼群已經從廟門擠到了呼勒嶺下,一旦它們沖入廟門,就算是一隻狼舔一口,他們三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帶剩下的。
煎熬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若是平時三人早就困意襲來,可今夜誰都沒有任何睡意,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仿佛一閉上眼睛就永遠睜不開似的。
廟門外依舊沒有任何聲音,狼群還在耐著性子等待著,沒人知道它們到底在等待什麼,也沒人知道它們將如何分配三個獵物。
無雙獨自一人走進了大殿內,抬頭看著呼勒慶的石像發呆,使勁兒用巴掌拍打著自己的腦門,他在思考著這次還有沒有方法劫難逢生的機會。
狼吃肉是很簡單的道理,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無法改變狼性的貪婪,無雙是凡人,他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