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萬花叢中出現了一塊空地,這塊空地被萬花環抱,不用說這片空地區域裡肯定有什麼說法,要不也不可能唯獨此處不生長冰花了。
黑子坐在前邊冰冷的霧氣中,喵喵叫著,好像是在喊他們過去看,厚厚的一層冰霧覆蓋了它大半個身子,只露出個小腦袋和那雙深邃卻沒有眸子的眼睛。
「黑子,你自己瞎跑什麼?」那咻斥責著它。
黑子用小爪子不停地在那層厚厚的冰霧下撓著,好像沒有什麼認錯的意思。
「你別罵它了,下邊有東西。」無雙說。
無雙俯身下去想伸手去觸摸藏在冰霧下的東西,但手剛伸進虛幻的冰霧中又趕緊縮了回來,那寒氣太重了,自己受不了。
他又用穿著後皮靴的腳尖往前探了探,腳前好像提到了什麼東西,又往前探了探那東西的輪廓。無雙瞪大了眼睛,被冰霧中的那東西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看藍彩蝶露出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
「小爺,怎麼了?」
無雙頓了頓說:「人,冰霧下邊躺著個人。」
但看黑子的表現這人應該是死透了,沒有什麼危險。不過僅僅是個死人而已黑子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它的性情要比其他貓兒兇殘許多倍,跟在那咻身邊也見過各種兇險,死在它爪子底下的陰魂不止十人了,它怎麼會突然對一具冰冷的屍體同情了起來。
「喵……喵……」黑子還在一邊叫一邊用爪子扒著冰霧下的屍體。
「雙爺放心,應該不會有危險,如果是活物黑子不會如此反應的。」那咻說。這貓兒是他養到大的,它什麼性情自己很了解。
無雙帶上手悶與那咻一起,一前一後找到冰霧下那具屍體的頭和腳,然後把它從冰霧中抬了起來。那具屍體已被冰凍了不知多少年,屍身已經硬了,體重比正常人還要重許多,二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他從冰霧下弄了起來。
當那具屍體的真實面目暴露在三人面前時,三人徹底驚呆了,並不是這具屍體多麼面目猙獰,也並不是他的臉部已經腐爛,而是她太美了,美的連藍彩蝶都覺得自己黯然失色了許多,感慨著紅顏多薄命。
這是一具少女的屍體,準確的說是一具異族少女,這是個俄羅斯少女,她皮膚白皙身材勻稱,五官精緻。如果說東西方人在審美上有差異的話,那麼這個俄羅斯女孩的容貌放在中國肯定也是世間絕有的美顏之貌。
少女身著中世紀西歐地區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雙手交叉平放在胸前,靜靜的閉著眼睛,眼睛上的睫毛都保存的十分完好。她的表情很安詳,就真的好像是睡著了一般,讓世間男人都忍不住想探頭過去試著把她溫醒。
少女渾身已經凍僵,但她的一頭金髮卻還泛著生機的光澤,觸手會感覺很有柔韌敢,並不像是正常死屍頭髮的乾澀。
無雙半張著嘴,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夸一個女人漂亮,如果說世界上最女人最高的稱謂是美女的話,那這個詞絕對就是為這具冰封美屍量身定做的。無雙看一眼這具屍體,又扭頭看了一眼藍彩蝶,他是在比較,因為以前自認為身邊這位紅絹門傳人已經夠驚艷了,可與彩蝶相比這具屍體就真的是好似天邊的仙女了。
「她真美。」藍彩蝶毫不吝嗇自己有限的形容詞,也不會跟一具屍體爭風吃醋。
她的美麗不僅僅打動了人類,連動物也被動容,黑子用小爪子扒著她僵硬的屍體,後腳翹得高高的,伸出溫暖的小舌尖****著女屍的臉蛋。
「黑子你對你主人真忠誠,還不忘給他找個小老婆。」無雙笑道。
「雙爺,你別說笑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了?不要拿我開玩笑,你看……這……這咋處理呀?咱抗又抗不走,總不能像電影裡的睡美人一樣親一口吧?」那咻道。
書中暗表,這位被冰凍的少女名叫阿加塔,中世紀俄羅斯人,那時候俄羅斯並沒有成立,這裡還是遼國的廣闊土地,遼國內都是少數民族,契丹人,奚人,女真人,回鶴人,日耳曼人組成。
這裡稍微說點題外話,現代人管好戰的俄羅斯人叫他們戰爭民族,其實俄羅斯人的血統並不純正,俄羅斯人的起源要從這具女屍阿加塔的年代說起,那時候大批蒙古人入侵貝加爾湖以北的北歐地區,而當時在那片廣闊土地是屬於日耳曼人的,這裡的日耳曼人也不是純正的德國人,北歐日耳曼人好戰,與他們的後人德國日耳曼人比起來更加多智。他們與蒙古人陷入了長達數百年的拉鋸戰中,最終成功把逐漸衰落的蒙古人趕出了自己的地盤。
但這幾百年的過程中,北歐日耳曼人與蒙古人通婚後就誕生了一個新的民族,這個民族就是後來的俄羅斯人。他們繼承了蒙古人的好戰,也繼承了日耳曼人的聰慧。所以,有些東歐學者分析,當初二戰後期,俄羅斯大兵打入柏林後沒有把德國夷為平地也是因為他們有同樣的血統。
阿加塔這個名字起源於古老的日耳曼語,意為善良。那時,這裡是一片遼闊的大草原,阿加塔是個美貌的姑娘,上門提親的貴族幾乎踏平了她家的門檻。但她最終也沒有出嫁,因為她的職業太特殊了,她族人中最年輕的薩滿,她活著的意義就是要最終封印甦醒的西伯利亞冰鬼。
關於阿加塔的傳說,北歐和西伯利亞俄羅斯人有不同的說法,北歐人說這位少女是後來大名鼎鼎的俄羅斯女皇葉卡特琳娜一世的先祖,而阿加塔嫁給了當時日耳曼人的一個貴族首領。是他們帶領族人驅逐了蒙古人的入侵。
俄羅斯人民間橋段中說的是阿加塔最後用自己聖潔的身體封印了西伯利亞冰鬼,但是她也陷入了永無休止的沉睡中,那是冰鬼的詛咒。從無雙他們現在看到阿加塔的狀態來說,也許俄羅斯人的說法更靠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