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妖一僧哈哈大笑,根本就把玄道當回事,就好像他們倆是小時候光著屁股長大的髮小一樣。
玄道一看,終於明白了,敢情這一妖一僧認得。怪不得當年普慈大師明知他成精了也不動手,放任把他養在熱河山里修行。
咱這本書很長,裡邊很多人物都有潛劇情,不重要的我基本都一筆帶過了。其實,五靈真人與普慈大師的交情可不僅如此。這一妖一道要是再往遠了說甚至能算是同門師兄弟。
不知道諸位還記得不,我以前提到過一個數百年前特別了不得的蒙古活佛,羅布甘雅大法師!
羅布甘雅大法師是普慈大師的師傅,而數百年前,這頭老羊就是蒙古大草原上的一頭野羊。
有一次,羅布甘雅大法師在草原上一條小河邊找水喝,他就見到河邊上有一頭老羊,那老羊足有上百歲高齡了,頭頂上的犄角都打卷了,身上的羊毛長的擋住了眼睛,垂到了地上,毛髮之間散發著一股仙氣,由此可見,這老羊已經修得些許道行了。
大法師坐在一旁細細觀察,他發現老羊走進河水中,河水深的已經沒過了它,它只能艱難地在用四蹄拋水遊行,可它身體肥碩十分沉重,再加上羊本身就不太擅長游水,沒幾下就沉了下去。
正在羅布甘雅大法師要就它時竟發現它的腦袋又從河水中探了出來,而且,它嘴裡好像還多了一個小東西。那竟然是一頭不足一個月大的小狼崽子。
可它自己已經要被淹死了,眼看著肚子裡灌滿了水,還是沒有鬆開小狼崽子。那小狼崽子奄奄一息,再等下去,它們倆都得淹死。
狼是肉食動物,尤其是草原狼,狼吃羊是再平常不過的生物鏈了,這老羊既然有了道行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它得是多傻?竟然救自己未來的敵人。
甚至有可能等這小狼崽子長大了再遇到老羊時會毫不猶豫地把它當做獵物捕食了。它不是不記得兒時的救命恩人,狼性難改,狼是最沒有良心的動物。豈能期待它長大了報恩?
羅布甘雅大法師心有不忍,只好把它從河水中拖了上來。
他就問說你這老羊太傻了?救什麼不好?救一頭狼?你難道不知道狼是要吃羊的嗎?
那時候五靈真人還沒有足夠的道行幻化人形,更不會說人語,它坐在岸上,把口中的小狼崽子放在地上,用自己的舌頭慢慢給它的毛舔干。然後轉身離開了。
羅布甘雅大法師看著覺得有有意思,連續跟著老羊在草原上走了整整一年。他發現這老羊不但心善,而且竟然學會了晚上吸食日月精華修行,它之所以一直無法修成正果是因為還沒有突破那個瓶頸,因為羊太笨了,無人指點很難有所成就。
大法師問:「老羊呀老羊,儘管你裝聾作啞,可你還是能聽懂我的話對嗎?」
老羊抬頭看了看他,開口咩咩叫了兩聲當回應。
「我現在要去熱河,可熱河距此遙遙七百里地,我已年邁無法行走這麼遠,你願意馱我嘛?」大法師又問。
老羊用自己已經打卷的犄角在大法師身上蹭了蹭。
「呵呵……阿彌陀佛,好一個心善的老羊。也罷也罷,你雖愈成精怪,可精怪也分好與壞,既然你心有大善,我就點化與你,助你早日得道。」從此之後,這老羊就成了羅布甘雅大法師的坐騎。
他騎著老羊遊歷九州,踏遍千山萬水,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這老羊終於領略了大法師精湛的佛法奧義,幻化人形。
像老羊這樣的精怪,羅布甘雅大法師修行一輩子只遇到這麼一隻,這老羊也許天生愚笨,也許傻的可憐。但也正是他的善良才換來了修得大道的機會。
多少年之後,當他幻化人形多次來熱河尋找恩師,但羅布甘雅大法師卻早在許多年前甘願用自己的肉身和無上佛法在大草原上鎮住了弱郎大王。
按理說佛道本為兩家,不同的信仰造就了他們不同的個性,很少看到和尚和道士成為好朋友的,可啥事都有意外。普慈大師和五靈真人就是這樣的一對摯交好友。每當五靈真人云游熱河附近都會去普慈大師的廟上小住幾日,二人席地而坐,一壺熱茶一張棋盤,二人能這麼坐上一個月。
由此可見,二人私交之深了!
陰陽玄道用眼角餘光撒嘛著他倆,自己千算萬算還就真沒算到普慈這老禿驢會來壞自己的好事。咋辦?能咋辦?硬著頭皮也得頂住了!再說了,許多年未見,他也不知道普慈大師的修為現在到底還是不是與自己平齊。現在這節骨眼,誰也不能先動手,誰先動手誰就會暴露。只希望自己多拖延一陣子,最好拖到晚上,玩上那不孝後人就來了。
「哦,原來大師早與貧道老友相識,呵呵……那就更好辦了。這麼說我們三人都是熟客。來吧,是不是也該敘敘舊了?」
「阿彌陀佛,玄道大概忘了吧?你與老僧有何舊可敘呀?」普慈大師一步走上前來,他腳下每一步都沉重有力,震的山頭上隨時齊落,小石塊嘩啦啦地往下邊掉。
「賊道人,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悟嗎?即為老友,老友今日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五靈真人也步步緊逼過來。
「嘿嘿……二位是要來硬的咯?威脅貧道是嗎?好啊!貧道多年未出手了,那就休怪貧道不客氣了!」陰陽玄道知道,若自己這次不全力以赴恐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
他雙目緊閉,口中喃喃。「天地無極,萬法歸宗……嘞!」揮舞七彩拂塵,七彩拂塵中的無數條絲穗兒伸展開來,它們相互纏繞,好似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張七色蛛網。
這兩個傢伙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必須各個擊破。五靈真人是只老羊,那就先可這頭老羊下手!巨大的七****從天而降,朝著五靈真人頭頂就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