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9章 法器

  無雙看了看常小曼,二人均是一頭霧水。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外邊的路燈亮了,老街上的商客也更多了,叫賣聲,講價聲不絕於耳。

  馬程峰迴來了,比無雙原先估計的時間還快。他幾步走了進來,手中果然拖著普慈大師丟失的那個紫金缽盂,缽盂在燈光下泛著一道道渾然暗紫字,顯得格外炸眼。

  「小爺,拿回來了。」他把紫金缽盂放在了普慈大師面前,點了點頭,然後坐回無雙身邊。

  「怎麼處理的?」無雙問他。

  「按照你的吩咐,挑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的勁。」馬程峰冷冷的答道。他一邊說,一邊抽出匕首,用衣襟擦拭著上邊的血跡。

  「是誰的手下?」

  「寧浩的。也許他晚上會來找你要說法。」他是個天生的殺手,挑了人家的手筋腳筋依舊面色不改。

  「我就怕他不敢來見我!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無雙轉過頭,把那紫金缽盂又往前推了推,推到了普慈大師面前。

  普慈大師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依舊嘴裡嘟囔著那些犯困的經文,不過,無雙把他的紫金缽盂推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回手又退了回去。

  「大師,這缽盂是您的,您什麼意思呀?別說是送給我了,據我說知您這是件寶貝,紫金的吧?大清早期的吧?」什麼好玩應都瞞不過無雙的眼睛。

  「不是送給少魁爺,而是借給少魁爺。少魁爺既然派程峰幫我索回,那我便把這個人情還給你。老僧這缽盂可助你一臂之力,了去與李家這段孽仇。」

  無雙問他,大師何出此言呀?我們長春董家與承德李家乃是世交,何來孽仇一說?

  「呵呵……少魁爺心中如何想的,想必您心裡清楚的很吶。旁的老僧就不說了,你可知李大海的屍身是誰動了手腳嗎?你可知馬嘯風為何只幫你破,不幫你解?」

  無雙皺了下眉頭,這老和尚說的好准呀!真是一語道破天機。他這兩天也正琢磨呢,幾天下來,李家四具屍體連續詐屍,每一次好像馬瞎子都看出來了,但是看出來他卻不管,一直到詐屍作祟了,他才在旁協助無雙,更多的還是無雙和馬程峰出手。按理說,他盲仙能耐大了去了,怎麼能看不出來?

  「願聞其詳。」無雙恭恭敬敬地又給普慈大師把杯中茶倒上。

  普慈大師告訴他,不是馬嘯風不願意管,他已經盡力了,我想若不是因為您在,他乾脆就不願來趟這攤渾水。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背後的那個人能耐比他大,他鬥不過人家!

  「馬瞎子說,今夜可能剩下的屍體還會出事。」

  「嗯,他眼瞎心不瞎。老僧來找您也正是為了這件事。李家雖然作惡多端,但既然落得個滅門的下場,就不該再遭此大難了。少魁爺把這紫金缽盂帶回去吧。把他擺在棺木前,自然能鎮得住。若是那歹人還不曾悔悟,那你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普慈大師趴在無雙耳畔嘀咕了兩句。

  「大師,這事……真的准?您可別害我呀!不是鬧著玩的。」

  「呵呵……怎麼?天底下還有少虧也不敢做的事嗎?你怕了?」

  「怕?怎麼會呢?我無雙字典里就沒有怕字!」無雙仰著臉拍著胸脯說。

  「如此甚好,那老僧告辭了,希望少魁爺吉人自有天相能安然度過此劫,老僧代李家,代熱河父老鄉親多謝您了!告辭,告辭!」說罷,普慈大師站起身來,朝小飯店門外走去。

  無雙皺著眉頭,仔細回味著普慈的事的囑託,這怎麼越想越不靠譜啊?他真的是個高僧嗎?照他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妥?何止不妥呀?若是做不好,自己都得惹一身騷。

  「大師?大師?這寶貝到時候怎麼還給您呀?」無雙抬起頭朝著普慈大師的身影尋去,老和尚早已消失在了老街人海之中。

  「小爺,他對您說了什麼?」

  「是啊少魁爺,我看他神秘兮兮的,是不是他已經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了?」常小曼也問他。

  無雙捧著紫金缽盂在手中把玩著,好寶貝,真是件好寶貝,如果放在自己家的古玩店裡邊,那就是鎮店之寶了。向來,歷史上但凡是高僧活佛,手上的法器定然也不一般吧。畢竟那是人家尊貴身份的象徵,同樣也象徵著他大乘佛法的高深。

  「小曼,去,給我賣了去!」

  「啊?你瘋了?這是人家借你的,他那麼信任你把這寶貝都借給了你,你卻給人家賣了?」常小曼趕緊伸手奪了過來。

  「嘿嘿……逗你玩呢。」無雙把一張百元大鈔往桌子上一拍,帶著二人走了出來。

  老街上什麼都有賣的,他也不回答常小曼和程峰的問題,一邊走,一邊買東西。買啥呢?進了米店,買五穀雜糧,而且要那些沒有被打磨掉穀子外殼的粗米,越沉的越好。

  走了七八家糧店,總算是勉強湊齊了這幾樣。缽里慢慢的都是五顏六色的雜糧粗米,漂亮極了。

  「走咯,回家咯,降妖除魔去咯!阿彌陀佛……」無雙學著普慈大師的手勢說。

  等他們回到李府,遠遠的就見門外站著寧浩,寧浩臉色不太好,叫嚷著要見小爺,不過卻還沒敢硬闖。他沒有湯疤子的膽量。

  「浩哥?你叫喚什麼呢?」無雙帶著蛤蟆鏡,叼著小煙走上前問道。他一看無雙回來了,趕緊又換了張笑臉,真是個十足的變色龍。

  「小爺,他吵著要見您,說你傷了他的手下。」小陳橫在門前。

  「哦,這事啊?是,是我讓程峰教訓了他,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浩哥?既然你約束不好手下,那我就替你管教管教,你不謝我反而來怪罪我?」無雙索性拍拍台階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不不……不敢,不敢怪罪您,只是我要問明白了,小爺為何下手如此重啊?好好的一個人,手筋腳筋都挑斷了,這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如果寧浩哪裡做的不對您就直說,請不要為難手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