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曼好像聽到了無雙的聲音,身子不經意地抖動了下,竟然在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那笑容十分詭異,只向左側咧了下,眼神中也同時閃過了一抹邪惡的神魄。
「她笑了嗎?」無雙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錯了。
「沒有啊?沒有笑啊?」馬程峰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那個笑容一閃即逝,常小曼又恢復了原本冰冷的表情。
二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發愣,好半天誰也不敢出聲。這時,終於有人打破了平衡,不過不是他倆,而是坐在床上的常小曼。只見常小曼的身體抖了下後,直挺挺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雙臂微微平伸起來,那十根手指彎曲著,就好像是雞爪子似的。
她邁著詭異的步伐,朝著無雙和馬程峰一步步走了過來,眼神還是那般可怖,惡狠狠地瞪著他倆。
「瞎子?盲仙?馬嘯風!你大爺的,小曼鬼上身了!快幫我!」無雙急的一邊跟馬程峰退出屏風,一邊回頭朝門外大喊。
可就在他回頭的一剎那,咣當一聲巨響,門自己重重的關上了。整個房間中的氣場變得十分詭異,就連氣溫也驟降了好幾度,屋子中瀰漫著那股刺鼻的屍臭味兒,而那股味道竟然就是從常小曼身上傳來的。二人大駭,兩個大老爺們,一人手裡一把短刀,卻一步步後退著。怕是當然怕了,可更多是不知小曼現在什麼情況,貿然出手,怕傷到常小曼。
「咋整?你說話呀?」無雙咧著嘴問馬程峰。
「我聽說被鬼上身的人最怕的就是童子尿,程峰你去,我相信你還是個處!」無雙把他往前推了推。
「小爺,我發現你這人怎麼這麼下作呀?哪那麼多骯髒的想法?小曼姑娘這麼漂亮你讓我拿尿潑她?」程峰對無雙的辦法十分不齒。
「嘿……你小子怎麼說話呢?誰下作了?那你有招你想去?咱又不能出手傷了她?」說話的功夫,常小曼冰冷僵硬的身體就已經走到了他倆面前,平伸的雙臂直挺挺地頂到了無雙胸口處。
無雙揮起寒血刃在常小曼眼前晃了下,寒芒所至讓常小曼捂著臉尖叫一聲退卻開來。
「不對勁兒啊,外邊人根本進不來幫咱倆,咱倆只能靠自己,估計我恩人的屍體就藏在屋裡的哪個角落中,我先找到屍體再說,小爺,你頂住了!」馬程峰說罷,那敏捷的身姿潛伏在黑暗中就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就是一個天生的暗夜殺手,天色月黑就越適合他行動。
「餵?馬程峰?你大爺的,你把小爺我扔這兒算怎麼回事啊?你個畜生,你還是人嗎?」無雙口中喋喋不休的大罵,面前,常小曼距離他僅僅不過半米的距離,那雙猩紅的血眼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她平舉著雙手,身體十分僵硬,一步步朝無雙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嘴角又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小曼?不對……李大海,冤有頭債有主,可不是我殺了你,我勸你離我遠點啊,我要是擔心傷了小曼,早就一刀砍了你了!」無雙手中舉著明晃晃的寒血刃說道。
「哼哼……哼哼……冤呀!冤呀!」常小曼微微張開嘴,口中發出冷笑,那聲音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就看她喉嚨位置咕嚕嚕地一股股氣體往上涌著,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無雙都不會相信,一個女孩竟然有喉結。
「你冤什麼冤?這麼多年來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做了多少缺德事?承德的一樁樁血案哪一個跟你無關?痛快的下去找閻王爺報導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李大海,你在承德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也該是個頭了!怨不得別人!」無雙拽出那條繩子,幾步衝上去,把常小曼死死纏住。
這樣一來,就算是李大海想海常小曼也無濟於事。可常小曼的眼神依舊十分憤怒,仿佛是地獄中的魔鬼一般瞪著無雙。
無雙心裡很明白,這兩次李大海冤魂作祟都是第一時間來找常小曼,這是因為常小曼是殺害他一家幫凶。
常小曼被他五花大綁了,身子上邊是動彈不得,但一雙腳卻無法束縛,她就好似墳窟窿里的大粽子似的,一下下跳動了起來,這次,她不是朝無雙這邊蹦過來的,而是朝著身後一根柱子蹦過去的,無雙這邊還納悶呢,她往那邊蹦啥呀?
咚一聲,常小曼的頭重重地碰到了柱子上。咚……又是一聲。
「我靠……李大海你這也太損了吧?」無雙衝上去死死從後邊抱住了常小曼的腰。
可常小曼的勁兒很大,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都抱不住,她依舊使勁兒往前蹦,腦袋往前靠,想撞死在柱子上。可他為啥非要讓常小曼當著無雙的面撞死呢?
無雙覺得,這是死人在向活人示威的一種方式,李家雖然作惡多端,但這麼多年來對長春方面還算忠心,本指望著董家能為他報仇,卻不曾想無雙包庇常家,甚至還吞了李家的家業。
柱子上留下了常小曼的一灘血跡,小曼腦門上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流著。任憑無雙抱著,也無法阻止她一下下撞擊柱子。最後他無奈,再這麼撞下去非撞死不可。他只好趁常小曼把腦袋縮回來的一刻,自己用身子橫在中間墊著。
咚……常小曼的額頭重重地撞在了無雙下巴上,頓時把無雙的下巴撞出了一個大口子。他捂著下巴疼得直咧嘴,一抬頭,卻見常小曼正沖自己詭異的笑著,然後……再度撞了上來……
啊!!!!常小曼一聲尖叫跌倒在地上,無雙忍無可忍終於把寒血刃架在了他面前。那冤魂忌憚刀刃上的邪氣,痛苦的尖叫著,然而,那尖銳的聲音根本不是常小曼的,那是個雙聲部,不男不女,不老不幼,好似傳說中野外山區河邊藏匿著的蛇舅母,專門學出來的人動靜一樣。聽的無雙雞皮嘎達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