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您也知道,我在家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主,嘿嘿……屍體我馬上去迎回來,信仰嘛……我記得二毛子沒跟我說,沒說就是沒有。至於其他的全憑您老做主。」
馬嘯風點了點頭,他告訴無雙,這橫死之人如果怨氣重的話會招來麻煩,另外,接屍體也不是一般人能接的,屍體被警方帶走後肯定是存在屍袋中。任何人去接屍體,拉開屍袋第一眼看去,必將吸入屍體的怨氣,也就是咱東北人說的死人晦氣,這事誰干都不行,還就得少魁爺您。
「擦,憑啥呀?小爺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呵呵……小子,你命硬,硬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喲!」他拍了拍無雙的肩膀。「去吧,把你這兒能說的上話的人給瞎老頭我留下,剩下的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張。」
天底下凡是有點真本事的人,個性都十分孤傲,這盲仙馬嘯風也是如此,別看與盜門同根,卻向來瞧不起馬二爺一干賊眾,就算是董爺請他也得看他心情。可唯獨有一天,不管啥時候,只要無雙開口,他都會應下。按他的話來說,交朋友就要交像少魁爺這種半人半魔的朋友,這樣的朋友讓老夫臉上有光。以後有一天嗝兒屁了,見著閻王爺也能吹吹牛B!
無雙把小陳留給了老爺子,並囑咐在場的所有承德賊眾必須要聽盲仙指揮。他轉身帶著幾個漢子剛要走,卻又被盲仙叫住了。
「等等!」
「哎喲,您老還有啥事啊?再遲了屍體就得晚上才能回來了,不吉利!」無雙問他。
「迎屍體的禮儀老瞎子就不問了,小爺出生在傳統家庭這點禮數還是懂的。我只想問問您,您身邊是不是跟了個小娘們啊?」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聽的都暗豎大拇指。這老頭一雙招子已經瞎了,根本看不見人,李府客廳中人來人往十分嘈雜,常小曼站在無雙身後不知聲不念語兒的,而且也不像其他愛美的女孩那樣濃妝艷抹,更加沒有胭脂水粉味,他怎麼就知道無雙身邊站著個小娘們呢?
「怎麼了?這是我朋友,小曼,有問題嗎?」
「小曼姑娘,你來一下!」盲仙馬嘯風沖無雙身後擺了擺手。
常小曼不知這人的深淺看了看無雙,無雙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敢靠上前去。
「前輩,有什麼事嗎?」馬嘯風個子不高,又坐在沙發上,所以常小曼得半蹲在人家面前,這是表示對老前輩的尊重。
「你身上有股子血腥味呀!可這血腥味又不是你的,老瞎子斗膽問一句,你是否與承德李家有什麼關係呀?」他說話聲壓的很低,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想知道這位老神仙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但除了小曼外,沒人能聽見。
「算是吧!小曼是來贖罪的!」常小曼回答的很本分,並不想為自己開脫。
「丫頭,你記住了,如果你非要去的話,不要看李大海的正臉,記住!務必記住!」盲仙煞有其事地說道。
「小曼,走了,別聽這老瞎子嚇唬你!」無雙不以為然。並不是說無雙信不過盲仙這雙天眼,而是從小這小子基本就不懂什麼叫怕,他當然不怕了,他是殺魁星轉世,他有萬邪不侵的寒血寶刃,什麼冤魂厲鬼敢來找他的麻煩?
「前輩,我記下了。」小曼很禮貌的說。
無雙拽著常小曼的手就往外跑,這迎屍體也是要講究吉時的。中國是禮儀之邦,重中之重就是在喪葬習俗上,各地的習俗不同,但卻都很繁瑣。南方,如果人死在外邊,想迎回家下葬,那就要在晚上,因為白天有陽光,屍體暴曬在陽光下是會讓死者魂魄不寧的。在東北迎屍要在白天,因為晚上陰氣重,白天迎屍敲鑼打鼓十分熱鬧喜慶,可以壓住死人的陰氣,事後不容易得病。
寧浩也不知道從哪給無雙借來一台吉普車,老式的那種綠皮吉普,後邊有雨棚的。車裡只能坐兩個人,可無雙這等大人物,身邊總得有幾個小弟跟著,無奈,寧浩只能帶著幾個小弟又開了兩台車在前邊引路。
承德不大,沒多少時候就開到警局指定的存屍庫了,他有提屍的單子,符合法律程序,很順利的就進去了。值得一提的是,今兒冷庫的負責人是那位刑警隊的郝隊長,也許他是特意來等無雙的。
「少魁爺,上午我們領導的事您多擔待下,他剛從南方調來還不懂咱北方的規矩。」一邊帶路,郝隊長一邊獻殷勤。
您覺得誇張嗎?人家是刑警隊的大隊長還需要對個18歲的黃毛小子如此恭敬?我告訴你,絲毫不誇張!在那個時候,東北盜門太厲害了!甭管你是誰,只要無雙一聲令下,你郝隊長今兒晚上住在哪個小三家,戰鬥力多少,都能一清二楚。這是客氣的,萬一人家真起了什麼心思,你是防不勝防,畢竟盜門中的絕頂高手不在少數。再說點更誇張的,一方治安好壞取決於哪裡?那就是當地的賊道是否多,那盜門董家可是東北賊盜之首!
「我沒那心情,對了郝隊長,黑宗的檔案趕緊交上去,我不想惹麻煩。」無雙帶著蛤蟆鏡頭也不回地說道。
郝隊長跟盜門也有些關係,以前在承德道上屈指可數的是李大海,江湖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是這位郝隊長私下裡通風報信。與其說是納稅人養了他,還不如說是東北盜門養活了他。
冷藏庫前十分陰涼,都不是一般的涼快,一扇大鐵門上掛著銅鎖,裡邊就存放著各種刑事案件的無頭屍首(不是沒有腦袋,是指這案子還沒有頭緒,沒有家屬認領)。
「少魁爺,李家四位的死相可是有點……要不您別進去了,我讓人抬到你車上算了。」
「那可不成,海爺好歹也算是個江湖老前輩,我們江湖人都很傳統,凡事都得講究老祖宗傳下來的禮數,不能壞了禮數,沒事,不就是被槍打死的嘛,再嚇人能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