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啊!!!!!!!」可就算是萬般痛楚,這貪心的老賊也不願鬆開手中的神冠。
他的肉身正在腐化,臉面被灼燒,身體被灼燒,靈魂被灼燒,緊緊抓住神冠的哪裡還是他的手掌?分明就是一隻白森森的骨爪。
馬三身旁剛好就是一道地縫子裂谷,裂谷下全都是灼熱的岩漿,他難以承受精神肉體靈魂的三重折磨,最終手握著神冠跌入裂谷岩漿之中……
「我的神冠!!!不!!!!」無雙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那強大邪惡的力量付之東流。
剛才,與其說是無雙喚醒了九頭妖龍,還不如說是神冠的力量喚醒了它,如今,盤古神冠落入岩漿之中,盤古的創世力再度消失了,盤旋在半空的九頭龍猶如被吹滅的火焰一般,胸中的幽蘭之光消失了,一根根碩大的白骨從天而降。
馬丫和楚天月趕忙衝上前去抱住了無雙,拼命地往後退。
可這個世界就是盤古力量所創造的,神冠遺落,導致極淵失去了平衡,如今,這個世界真的要毀滅了。
大地不停地顫動著,無盡之海中的狂狼不停地拍打著這片神秘大陸,天上,一顆顆炸雷從天而降。
「不行了,我們怕是出不去了!」雲強陷入了絕望,再怎麼跑肯定也跑不出這片大陸。
「呵呵……雲強兄弟不用這麼絕望。」納蘭鴻自信的笑了笑。這個結果他可以接受,畢竟,那盤古神冠無雙也沒有得到,現在,無雙還是與他平起平坐。
「無雙兄,方才你救了我一命,我納蘭鴻不喜歡欠別人的情,現在我就把這個人情還給你!大家跟我走!」納蘭鴻帶著剩下的幾個人,穿過熊熊火海,奪過天上掉下來的妖龍殘骨,邁過一道道裂谷,最終到達了雪山後的黑海岸邊,岸邊有一個山洞,山洞中竟然藏著一架飛機。
這飛機便是格拉西姆口中的容克斯運輸機,只是,這可不是架普普通通的運輸機,它是一駕可以在水面上飛行的******。
「不想死的,快都上來!」納蘭鴻打開了艙門,把所有人都推了進去,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艙。
「納蘭鴻,有錢人家難道可以隨便考飛機駕照嗎?」無雙開口問他道。
「呵呵……大家坐穩了啊!」他笑了笑,打開飛機引擎,******衝上了黑海水面,在水面上衝刺了片刻後,終於飛了上去。
飛機盤旋在黑海之上,一道道閃電划過機翼,就差那麼分毫。飛機順著那從冰宮中射出的無數凝聚成一股繩的黑煙盤旋上去,天上有一個亮點,那個亮點就是地面,只是,現在他們距離地面出口還有一段距離。
納蘭鴻的技術還真不含糊,飛機奪過沖沖閃電,直衝雲霄,穿過那一團團邪惡的黑煙直抵極淵裂縫。
頭頂的那顆巨大的眼睛已經隨著盤古神冠的遺落而毀滅了,天上是烏雲密布,狂風暴雨席捲著興安嶺林海,大雨如同江海之水一樣從裂口上往下傾撒。飛機也就剛好順著那個小小的缺口飛了出去,就在飛機飛出來的一刻,納蘭鴻按動了控制台上的一個紅色按鈕。
飛機尾部,一顆炸彈拋了下去,落入極淵深處炸開了!這是俄國研製的一種植物炸彈,這種炸彈不等同於平常的炸藥。
它是專門為極淵地縫子量身定做的,原本,俄國人考慮的很周全,在格拉西姆進入極淵得到那上古力量後,就會毀滅這片秘境。這植物炸彈是由無數顆很特殊的植物種子製造而成的,種子撒下去後,只要有空氣,便立刻開始迅速生長,它們的生長非常變態,頃刻間無數綠色植物填充了這道深不見底的地縫子,樹藤攀爬著,糾纏著,吞噬了那令人神往的秘境!
飛機油箱裡的油不多了,飛上興安嶺後就滑向了下來,最後撞到了幾顆參天巨樹停了下來。機艙裡邊的人差點被顛死了,一個個五臟六腑翻轉了無數個跟頭,不停地嘔吐著。
飛機停下來的衝擊力很強,納蘭鴻的額頭也撞在了機艙罩上破出了血,他推開機艙罩,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雲強一腳踹開了機艙門,扶著其他人也走了下來。眾人劫後重生再次見面,一個個早已是面部全非都沒人樣了。
「呵呵……哈哈……」無雙坐在地上,看著頭頂瓢潑大雨大笑著,那毀天滅地的創世力量固然重要,可又有什麼比所有人都活下去更幸福的事呢?他失去了一切,可卻也得到了一切。至少,他自己還是他自己,還沒有變成那個可怕的魔王。
「嘿,大家還好嗎?你們知道嘛,第一次無證駕駛的感覺真的酷斃了!」納蘭鴻抱著金絲盤龍棍笑道。
「我的天呀,你這個瘋子!」無雙第一次親切地與納蘭鴻擁抱在一起。
「跟你這個人在一起還有誰會不瘋?要瘋咱們就瘋個夠吧!你應該慶幸,慶幸瘋狂的我們還活著,還呼吸著這個世界的空氣。」納蘭鴻說。
「是啊,我們都還活著,可他們卻永遠離開了。」無雙坐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打在他俊俏的臉上,他攤開手心,手心中緊緊握著那枚蝴蝶發卡。
「哥,你別難過,彩蝶用自己的死換來了你的生,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她泉下有知,看到你活下來也會開心的。」馬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雲強,巴雅爾,馬丫,三人圍著無雙,三個人,只剩下三個人了……他苦心經營了東北盜門半年,盜門愈加的壯大,數百個兄弟誓死追隨,可到頭來呢?現在卻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他們真的活著嗎?也許活著的只有他們的軀殼,他們的心早就死了,跟著那些老兄弟們留在了那無盡的興安嶺地縫子下從沒有逃出來過。
四個人擁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哭的讓人心酸,讓人憐惜!
「回家……我想回家……我要回家!」他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童一樣,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家的溫暖。「我要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