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馬丫剛想問他看到了什麼,無雙一步衝上去把她按倒。「噓!」嚇的馬丫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佟四喜好奇,靠過去也往外看了一眼,立馬嚇的臉都綠了!那外邊密密麻麻走著的都是人啊!那些人真的有好幾百號之眾,他們身體僵硬無比,走起路來左搖右晃就像喝多了一樣,正在穿過殘破的城門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呢。
因為這裡光線有限,他又不敢開手電,所以無法確定這些東西是什麼年頭的人。
佟四喜何等人也?金點真傳!江湖出道時也在兩廣一帶名聲大震過,啥邪乎事沒見過?據說剛回國的那一陣,廣西某偏遠山區鬧僵災。全國上下為之轟動一時,那時候國家為了儘早闢謠私底下可是請了不少能人異士,什麼茅山道士,香港的風水師,西藏的某活佛等等……
但全都無濟於事,有的甚至因為此事客死他鄉。
後來,這僵災鬧到啥程度?方圓百里內,都沒有活人了,老百姓全都搬走了。附近的田地房屋空無一人,仿佛是鬧過了兵匪似的。
那地方叫恬水,有條河,據說那河水甘甜之極因此而得名,剛好此處就在恬水兩岸。本是處世外桃源之美景,但放眼望去卻是到處陰風瑟瑟鬼哭狼嚎之相。
「就是這兒?」年輕的佟四喜手上托著個羅盤站在恬水河畔問鄉長。
「哎!行了,我這兒還有其他事,你自己看吧,事先說好,辦成了重賞,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可是連個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鄉長像躲瘟神似的轉身走了,他得趁著太陽沒下山之前趕緊離開。
一開始剛出事的時候,每次上邊請來了民間異士鄉長大人還是夾道歡迎,又是茶又是煙的伺候著。可時間一長他也習慣了,這麼多高人都來過了,哪一個不是滿嘴跑火車?到頭來呢?第二天一早要麼是跑的不見蹤影了,要麼就是只留下一具不完整的屍體。
「呵呵……」佟四喜無奈的笑了笑,感慨著世態炎涼。他不要錢,他也不缺錢,剛剛回國,為的就是打響第一槍,讓全天下人知道東北盜門的金點術還未失傳。
那時候國家已經實行火葬了,不過,在一些偏遠山區百姓觀念陳舊,親人亡故後依舊不肯火葬。大多數都是把親人的屍骨埋在祖墳中。
具鄉長說,這齣了事的就是一個姓田的人家祖墳里。按照南方人的說法,就是把親人的屍骨誤埋進了養屍地中。
金點術實際上就是風水學,不過這門手藝中多了不少東北江湖上的異術於其中。根據每個地區的地理環境不同,山川河流的形成也不同,所以東北人在風水學上的理解也跟南方兩廣一帶不同。在佟四喜眼中,這條平靜的甜水河好是好,可惜,地氣太旺盛,它從山巒之間流出,環繞小村而出,左右均是奇石怪山,若從立體角度去看,更像是一個人的大嘴,那小村就建在了鬼口之中。
就算此次沒有僵災一說,恐怕這小村中的百姓生活也並不好。甜水河是要回流的,水本就象徵著財,村中的財富最後又倒流回了鬼口之中,那還能有好嗎?
佟四喜不傻,肯定不會再此過夜,殭屍乃是萬邪之王,他的生命形態超出六道輪迴之外,因此,江湖異士們一般什麼活都接,唯獨不願去接殭屍作祟。
不過世事難料,萬邪之王雖可怖,但世間卻有湘西趕屍一法與它相剋!只是前翻聽說鄉里也請來了趕屍人,為何連他也無可奈何呢?
佟四喜不敢耽誤時間,那時候身子骨也硬實,小伙子血氣方剛,拿著羅盤順著恬水河畔尋了下來。他必須抓緊時間,太陽落山可以,但是如果他要是在午夜還未離去,恐怕他也得折在這兒。
恬水風景宜人,佟四喜無心心上南方水鄉美景,拿著手中的羅盤一邊尋找那個養屍地,一邊在心中仔細琢磨著克制殭屍之法。實際上金點術中並沒有什麼方法是對付殭屍的,倒是盜門中的摸金校尉專門有對付殭屍大粽子的魁星踢斗術,不過師傅向來不許他們兄弟幾人窺探此法。
河邊往東走不遠處有個山崗子,山崗子上種的都是翠竹,竹林中風聲瑟瑟,寒氣逼人,佟四喜走到此處竟發現手中羅盤的指針停止了。
「老闆?是這裡嗎?」手下人問他。
他點了點頭。「不管其他江湖朋友是如何處理的,按照咱們盜門的規矩辦!去,把這竹林的東北角給破開,讓風能從此處吹出。」
實際上佟四喜此法完全違背了南方風水學的理論,山谷中的風若散了,氣也就丟了,丟了死的山等於死山。不過在東北這種做法卻很常見,破的就是山中的氣,這氣乃是死氣,地下的湧出的凶氣。
諸位也許要問了,在我們南方竹子象徵著福貴與榮華,竹子怎麼就不好了呢?竹子當然意義好,福貴與太平嘛!不過此山壞可不在住著的竹子上,而在這恬水河。
此處剛好就在恬水河東岸的一個小山坳中,斷了恬水河的氣,而且這山的角度很邪,被朝著太陽,日光根本照不到從中間流淌而過的甜水河。此山算是一個孤島了,就坐落在恬水河東岸一側,沒有任何橋也沒有任何路可進入其中。
不過兩廣一帶的老鄉很會利用土地,尤其是廣西人,廣西人以前都喜歡坐竹筏子,有山有水,正是陰宅之首選。田家就把這小島上的孤山當做了祖墳地。
田家人一夜間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當警察進入田家老宅時,血腥的一幕幾乎好似人間煉獄般,滿地是血,滿地是屍,全家一共九口人,九口人九具屍體,脖子上的大動脈都被咬穿了,都是失血過多而亡,傷口處有明顯的牙印兒,那不是動物留下的,而是人的牙齒。
佟四喜站在恬水河邊手中拿著兇案現場的照片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