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我去過,以前我剛回國的時候曾經有個老闆找過我,他老家就是老懷德顯的。懷德那地方您也知道,附近沒個啥山,那位老闆有錢,不過不懂風水學,信了那些江湖騙子的說法,說要把祖墳遷到高處。」
佟四喜得知後,親自去九曜山給他看了看風水,還沒等上山呢,但是走到了山腳下,佟四喜就立刻否決了那位老闆遷祖墳的決定。那九曜山的風水實在是太邪,邪的幾乎沒有言語可以形容了。
東山不見光不說,四周不停地有陰風襲來,乃是地穴之大忌,而且山中生長著的那若干的老槐樹也不好,把整座山都圍城了一個死局。尋常人家若是把墳埋在這裡必然是子孫夭折家宅不寧。
而且那九曜山入夜後也是鬼氣森森,佟四喜回憶說,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晚上時候就在山腳下住了下來。
他睡的不實,到了後半夜時,就聽山中是狼哭鬼嚎陰風瑟瑟,他打著手電爬上山一看,山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可那哭聲是從哪傳來的呢?他是風水大家,什麼邪乎事沒見識過?他依稀覺得這九曜山中恐怕是藏著一個邪乎去處。
當晚,皓月當空,一輪明月晃的地面是白花花的,把人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佟四喜打著手電,一路追尋而去,走著走著,就走進了深山荒林之中,隱約得見山中有一處冒著銀光。待他追尋而去時,卻發現他每往前走一步,那光幕就往後走一步,不管他怎麼追也追不上。就像山中狐仙故意在跟他玩藏貓貓似的。
「那光是何物?」無雙打斷他問道。
「據我說知,應該是地下埋著的寶器散發而出的,當時頭頂上的月亮很圓,可能是陰曆十五,所以,地下寶器年久成精上來吸日月之精華了。」佟四喜回憶說。
「那你最後找到那東西了嗎?」
「沒有,這些寶貝都講究一個緣字,你若與它有緣,閉著眼睛也沒找到它,若與它無緣,就算挖地三尺也是尋不到的。」
「可那天天還沒黑呀?我怎麼就在那棵老槐樹下看到一個神秘的黑影在樹下燒紙錢呢?而恰好這時候醫院的電話就打來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哦?有人?那地方可是附近人的忌諱,向來人跡罕至,九曜山荒廢多年,近年來許多老闆都想搞旅遊開發,可到了那邊上也都放棄了,怎麼會有人輕易靠近呢?看來此事有蹊蹺呀。」
無雙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家中事還不急,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我要是不弄明白了一輩子都不能安心,所以我想請你陪我去溜達一圈看個仔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與我董家作對。」
無雙什麼都說了,唯獨就沒跟他提起姥姥臨終前曾囑咐過讓他當心張鐵雞的事。這事暫時還不能跟外人提及,張鐵雞非同小可,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不能瞎懷疑。
董家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大夥忙碌著。見無雙馬丫和佟四喜開車往出走,就問他們去做什麼。
「小爺,明兒早上市里有些領導要來家中悼唁,您是不是還是要見一見呀?您這麼晚了還出門嗎?」馬二爺問。
「我出去走走,放心,明兒早上之前肯定回來,有些事不弄清楚了我不安心。讓我三姥爺幫著招待下。」說完,無雙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這倒是稀奇了,無雙身邊最信任的雲強和藍彩蝶全都沒帶上,這一次竟然是帶著佟四喜。馬二爺咔吧咔吧眼睛,越來越搞不懂主子的心思了。
小轎車輕車熟路地開下了高速公路,繞過幾個小村屯後,終於開進了九曜山中。山中靜悄悄的,連一聲蟲鳴鳥叫也沒有。孤寂的夜晚裡只有詭異的樹影重重。
無雙背著旅行包,跟佟四喜走下了車。「丫兒,你在這兒守著吧,別跟著去了,有佟老闆在身邊應該沒問題。」
「那你自己當心啊,千萬當心!」馬丫給無雙遞了個眼色,要當心的不是別的,正是佟四喜。馬家人一直不得意佟四喜,在他們眼中,佟四喜就是個賣國賊,就是個狗漢奸。他會誠心實意的幫董家人?鬼才信他呢!
佟四喜別看上了歲數,可這些老江湖前輩們身子骨可都硬朗著呢,走山路不是問題。他跟在無雙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朝九曜山中走去。他走走停停,不停地分析著九曜山中的風水格局。
「小爺,是這棵樹嗎?」佟四喜指了指前邊不遠處一棵老槐樹說。
「對,就是這棵,那天我就看那人蹲在這兒燒紙的。你看,樹下現在好像還有紙灰呢!」他走了過去,捻起地上殘留的紙灰說道。
「給我聞聞。」佟四喜湊近了嗅了嗅,然後皺了下眉頭。「這紙灰有問題呀,可不是普通的冥幣,它沾東西了。」
「什麼東西?」
「我聞著氣味兒有點像苗疆的咒水。」咒水其實就是石油,一般西南一些偏遠山區,經常有人稀里糊塗就被咒潑加害,而咒婆害人的時候第一個要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第二個就要有對方的頭髮或者指甲,在一個就是要燒咒水了。
「什麼?咒水?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東北?咱們東北江湖上好像很多年沒聽說過有人會用這種邪術害人了,看來此人真的跟我姥姥的事有關!哼!等被我抓住非把他千刀萬剮不可!」無雙憤憤道。
「小爺,我多問一句,您別不愛聽。老太太生前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啊?」佟四喜問道。對方這種手段實在是太毒辣了,若不是有深仇大恨的話,人家也不會從西南雇來咒術師對付老太太了。
「這就不好說了,咱們盜門你應該比我清楚,一統東北江湖已經這麼多年了,說什麼得罪不得罪不知道,但江湖上那些蛇蟲鼠蟻向來不少,難保哪一個念著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加害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