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好像是土蜈蚣!」馬二爺從腰間抽出短刀,一點點把一灘血抹平了讓無雙湊近看。
燈光下,無雙仔細一瞅,只見,這攤鮮血之中竟然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他看了看馬二爺。馬二爺告訴他,這種蟲子叫土蜈蚣,它長的很小,如同小米粒般,正常人根本難以看到它們。如果你把它放在顯微鏡下看會發現它們長的跟蜈蚣差不多模樣。不過它們可不是蜈蚣,而是一種很特殊的毒蟲,它們一般都生活在地表以下的百米深處。以前,明清兩朝時,民間曾有制蠱的高手專門挖洞尋找這種毒蟲來害人。
「可這些毒蟲是怎麼進入他們體內的呢?咱們怎麼沒事?咱們跟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線呀?」無雙又問馬二爺。
馬二爺道:「您問我沒用,那就要問問他們自己了,到底剛才吃了什麼東西,喝了什麼東西。俗話說的好,病從口入呀!」
無雙回頭看了看安捷列夫,上去就踹了一腳,沒好氣道:「看沒看見,聽沒聽見,這他媽是老子殺的嗎?」
安捷列夫以為是馬二爺這老東西再為無雙想辦法開托,一開始他還不信,非說他們幾個是一丘之貉,中國人都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無雙拽過他的脖領子,把他扔到屍體前喝道:「來來來,你仔細瞅瞅,這攤血跡裡邊是不是有小蟲子?你若不信,我把這小毒蟲扔進你嘴裡邊試試?」
安捷列夫只好低頭不語,無言以對。
「給他們鬆綁吧!」
「雙爺,這蠻子要是再對你有什麼過激之舉咱們可攔不住他呀?」白素提醒他說。
「他?呵呵……說實話,他空有一身的力氣,想殺我還得再練幾年!鬆開他吧,都是誤會,如今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去是留還得從長計議。」無雙說。
馬二爺說,這天眼隧道中隱藏的危險遠比我們先前想像的要多,現在咱們只剩下白素手下這些人了,先不說這些人能不能保護大家順利抵達天眼盡頭,但是隱藏在礦廠區的危險就已經讓咱們難以應對了,我建議及時撤出,或者立刻向地面求援,讓格拉西姆再派一批人下來配合咱們。
「安捷列夫,現在能跟地面取得聯繫嗎?」無雙問他。
「電話線已經接通了,不過是不是還受到電磁波的干擾就不知道了,我們可以試一試。」幸好倖存下來的還有一個俄國通訊兵,他趕緊把外邊的電纜拽了進來,這條電纜連同的就是地面上。
插上電話,無雙趕緊拿起了聽筒。可聽筒里這次連忙音都沒有了。
「斷了!」他嘆了口氣。
「斷就斷了吧,我得到的是死命令,除非我死,否則就必須執行格拉西姆的命令,探索天眼最深處,尋找日本人當年的研究結果。」安捷列夫倔強道。
無雙其實也想繼續往前走,但問題是,現在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地面上還有許多國人被格拉西姆控制,今天還好說,如果明天早晨再得不到下邊的任何回復,恐怕格拉西姆方面就會對人質採取措施了,他最自己的客氣一直也只是建立在彼此利益的基礎上的。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時,礦廠區外突然傳來了槍聲,AK47的槍聲節奏感很強,砰砰砰……砰砰砰……甚至在這裡都能清楚的聽見子彈彈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槍聲是從身後傳來的,那幾個俄國黑手黨守在礦廠區入口一定是已經遭遇了屍群的襲擊。
「大家抄傢伙,先把背後的麻煩解決了再說!」無雙帶著剩下的不足十個葉赫人趕緊往回跑。
礦廠區入口,槍聲震天,兩個俄國黑手黨身上的彈藥也十分有限,一邊開槍一邊往後退,好在那群大粽子的行動速度十分緩慢。
「我的上帝呀!這……這都是什麼東西?」安捷列夫眼看著那一群黑壓壓的殭屍搖晃著僵硬的身軀一點點沖入礦廠區,幾乎嚇的攤倒在地上。
「我跟你說過,這天眼隧道中藏著的東西太多了!趕緊打,打頭!」所有人躲在礦廠區的建築後各自為戰,一時間硝煙瀰漫槍聲震天。前方的大粽子好像著了魔一樣根本不懼怕死亡,一撥又一撥地往上沖。
此時的所有人沒有了國籍,沒有了彼此的算計,並肩作戰。二十多分鐘後,天眼隧道中安雀了下來,硝煙也漸漸消散了,黑壓壓一大片乾屍倒在通往卡盧加二號區的隧道中,一層壓著一層,幾乎把道都給堵死了。
經過一番拼殺,所有人手中剩下的彈藥不多了,最後只能回到那間小酒館中從死屍身上把剩下的槍彈全都取了下來。
「安捷列夫,你跟我說實話,他們死前到底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東西?」無雙問他。
安捷列夫回憶說,當時他們進入礦廠區後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他先讓電力工程師找到配電室修復了這裡的供電系統,然後有人提議說可以一邊等候中國人,一邊去剛才經過的一個日本酒館裡喝幾杯,酒這東西是年頭越久的越好喝。既然是酒館,估計當年也存下了不少,這地方密封很好,也許現在已經變成曠世美酒了。
俄國人是世界上最好酒的民族,絕對沒有之一!進入這間酒館後,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大桶酒,打開桶蓋後立刻酒香撲鼻,一聞就知道是日本的青酒。見了美酒老毛子還能走的動道,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沒完,怎麼也不願意動彈了。
也該著安捷列夫命好,他這人不太喜歡日本清酒,總覺得沒有伏特加烈,而且心裡正在惦記無雙等人的安慰。也就沒沾酒,趕緊帶著通訊員去尋找埋在礦廠區下的電纜去了。卻不曾想,這一走,自己帶來的這十多個兄弟便是陰陽相隔。
「那酒有問題!恐怕天眼下的食物和水源都有問題,以後記住了,大夥千萬不可食用!要不然就是他們這樣的下場。」無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