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個畫面,四個古人手持長矛圍住了一頭比他們高出數倍的怪獸,這怪獸頭生雙角,口吐瘴氣,很像是上古神獸「驪」驪古代時候是形容黑馬的,但是,這個詞再往古時候去追尋乃是出自山海經中描述的一種怪物,這怪物跟馬的造型有點像,但是頭上長著兩個犄角,而且口中會吐出惡風,驪的個頭也比現在的馬大出數倍。
「小爺,那這麼說來,眼前的古器全部都是上古時期的?我的天!日本人好大的排場啊,這麼多好東西都不往回運?」馬二爺驚道。
「不是不想往回拿,而是來不及!這些古器可能都是東胡人遺留下來的。」無雙手中拿著一柄玉劍說什麼都捨不得放下,這玉質雖然跟和田籽料比不得,不過那可是上古時期的寶物啊,只要拿出去,六位數甚至七位數都是它!
這時,安捷列夫掛上了電話,立刻用俄語大喊所有手下集合清點人數。
「我的朋友,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必須馬上繼續往前探索。我得到的是死命令!」他急匆匆把無雙叫了回來。
「這麼急?走是要走的,但是,你是不是也先讓你的人把這些東胡古器帶走啊?這些東西價值連城!」
「不!統統不要,我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天眼盡頭!」說著話,安捷列夫不再理會無雙,帶著手下人已經繼續開拔了。
無雙掂量掂量手裡這把古玉劍,砸了咂嘴,最後還是不舍地把它放在了地上。沒辦法,這次不比以前了,可不是他自己單獨行動,他需要配合俄國人,地面上還有人質在老毛子手裡呢。
他轉身剛想往前走,突然,背後的汗毛唰地下倒豎了起來,他回過頭來死死盯著卡盧加二號區的工程指揮部二樓辦公室窗戶,黑洞洞的窗戶里什麼都沒有。他有個直覺,剛才丟失的那具屍體,也許此刻就躲在黑暗中與自己四目相對。
他抬起手,像個幼稚的孩子一般,用手擺出一個槍的造型然後閉起左眼用食指瞄準那扇黑洞洞的窗口。「piu!」
就在所有人撤離卡盧加二號區的那一刻,一個人影站在窗口前,看著這隊闖入者的身影逐漸遠去。「哼哼哼……」
他站在窗口,如同一個甦醒的惡魔一般,平伸雙手,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迸發而出,那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是可以操控死亡的力量。
嘩啦啦……嘩啦啦……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卡盧加二號區的不同方向響起,不大會兒,卡盧加二號區內,已經沉睡了六十餘年的乾屍搖搖晃晃地從四面八方走了出來。然後全都站在工程指揮部樓下側頭看著頭上的那扇黑洞洞的窗戶,窗口,那人影抱著肩膀陰笑著……
也不知為何,從卡盧加二號區離開後,無雙總是覺得心裡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種感覺沒有詞語可以形容。就像……就像……即將發生什麼事,而無雙不知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是喜是憂,背後一直冒陰風。小白坐在主人肩膀上也十分焦躁,不時地轉頭去看,可背後,卡盧加二號區昏黃的燈光已經消失不見,背後什麼都沒有。
「白素,你們走前邊,我和二爺殿後!」無雙停下了腳步,靠在一側洞壁上抽著煙。
「小爺,你怎麼了?」待所有人都經過後,馬二爺問他。
「不知道,心裡邊有種很壓抑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也許我們正一步步踏進死亡地帶。」
「沒事,您刀山火海都走過來了,這點算啥?您放心,有我呢,就算我拼了這條老命也得把您帶出去。」馬二爺蒼老的臉上寫滿了自信,老爺子雖然是個賊,可在無雙眼裡他卻是個大英雄,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可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回到小時候。
小時候無論他惹了多大的禍,回家不敢跟姥爺說,得先找馬二爺,哪怕是無雙把天捅破了,馬二爺也得給他頂著。
「那東西跟著咱們呢!」無雙說。
「什麼東西?」
「您還記得我剛才說日本人辦公室沙發上有一具屍體不翼而飛了嗎?我感覺到他就在附近。」並不是無雙未卜先知,而是他對這種感覺十分敏感,是與生俱來的,是血統中留下的。也正是擁有這種天賦,才會讓他無數次從死亡邊緣逃離。
馬二爺回頭看了看背後無盡的天眼隧道,隧道中除了呼呼的陰風外什麼都沒有。
「小爺,您也不用壓力太大,這次反正咱們只是配合老毛子行動,又不是咱們自己家做買賣,要真有意外情況發生,咱別的本事沒有,跑還不行嗎?」馬二爺安慰他說。
這時,孟慶武走了上來,也許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許是心有所感,淡淡說道:「也許我們沒有人可以回去了。」
「為什麼?」無雙問他。
「因為這裡原本就是地獄呀!」他不咸不淡地摔下這句話後,繼續往前走,跟上了白素的大部隊。
馬二爺狠狠道:「這老東西也不是個什麼好鳥!當初咱們就不應該信他的話!」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算是瞅出來了,您看看,都是明白人,就咱糊塗著呢。不過既然來了,那就看看吧,能不能活著回去也不是咱說了算的,一切都各安天命吧。」無雙抽著小煙,摟著馬二爺的肩膀,爺倆也快步跟了上去,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脫離大隊伍的好。
只是,在他的大手搭在馬二爺肩膀上的那一刻,馬二爺突然就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小爺?您怎麼這麼涼?」他摸了摸無雙的手,很冷很冷,幾乎已到了冰點。
「是嗎?沒覺得呀?最近她安分多了,好久不出來了。」無雙說的是體內白帝的力量。
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進入天眼隧道後,安圖美的力量再度甦醒了,因為天眼距離興安嶺地縫子太近了,她感覺到了似曾相識的力量,那是她曾經的力量,那是屬於地獄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