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瑞終於等到無雙鬆口了,就算無雙提出一百個條件他也得答應,段家要是再這麼下去,估計就沒活路了。他是段家的嫡子,家中的一切秘密他都知道,包括這盤龍脈下的地貴,他都一清二楚。他早就想搬家了,可是礙於雷五爺不同意,在這甘肅地面上,他雷武不幫他尋風水寶地,沒有風水先生敢接這買賣。
今日無雙來了,摸金校尉觀山定穴的本領可是絕對不比卸嶺力士差,那天一聽雲強打電話說,他立刻就同意了,而且提前還命家人把府上的富貴居打掃的乾乾淨淨就為了迎接貴客。
「好好好!那一切就拜託少魁爺了,今夜少魁爺好生休息,明日我讓下人們備車,少魁爺說去哪咱就去哪,只要你不去省政府,這大西北甘肅地界隨便逛!」段子瑞臉上笑開了花,抹了抹眼淚,戲唱完了,也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
這一晚上,無雙照樣沒睡好,黑子說啥也不回屋,依舊蹲在假山下喵了一晚上沒消停。
其他人早就睡去了,無雙房中點著一根蠟燭,蠟燭閃著幽咽火光。他眯著眼睛安逸地倒在床上。
「哎?你真要幫段子瑞嗎?」那咻和楚天月睡著後藍彩蝶就進了無雙的房,她坐在無雙床沿上溫柔的給他垂著背,今夜她不想走了。
「段子瑞不那麼簡單,他尖著呢。我覺得他有心除掉雷武,不過現在段府上下不全是他的人,段家的勢力又不如從前了,所以只能暫時把希望寄托在咱們身上。」無雙說。
「你們男人的事真複雜,不管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人家是女人,能呆在你身邊就好。」藍彩蝶幸福地躺在無雙懷中,腳上的高跟鞋啪嗒聲都掉在了地上。
半年多前,她還是那個妖嬈嫵媚的小狐狸精,可這半年來她為了他改變了不少,甚至顛覆了她原本紅娟門的形象。她倦了,只希望能夠像其他女人一樣,有個溫暖的家,有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什麼江湖?什麼門派?她不在乎了。
被窩裡暖暖的,這是她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
「好了,你該回去了,明天早上你還要出去呢。」無雙深情地望著她美麗的眸子,他們的距離是那麼近,近的每一根汗毛都可以接觸到一起。
「你捨得?」她環著他健壯的腰杆問道。
「快回去吧,那咻和楚天月就在旁邊屋呢,傳出去像什麼話呀?咱是出來做生意的,又不是幽會偷情?」無雙是男人,他也想,但家中還有一個牽掛,他始終過不去那個坎兒。
她抓過無雙的手,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後一點點往上移,最後塞進了自己的領口中。
「尼瑪……」無雙趕緊縮了回來,弄的滿臉通紅。「你這小狐狸精,快回去睡覺,都兩點多了。想那個也得是娶了你之後。」
藍彩蝶媚笑著坐起身來搔首弄姿道:「小爺這話可是要娶我?」
「也許吧,彩蝶,再等等我好嗎?我的苦衷你應該知道,我會給你個名分的。」
藍彩蝶幸福的笑著,然後蹲下身來在他額頭上甜甜的聞了下去。「好,有小爺這句話在,彩蝶這一輩子就沒白活,等你,多久都等你!」
不知為何,無雙看著藍彩蝶轉身離去的身影卻有些莫名的傷感,也許就是因為藍彩蝶臨走的那句話。「彩蝶這輩子就沒白活?」
什麼都可以等,愛情是不能等的,可能就在你遲疑的那一剎那,愛已走遠,你再想追就追不回來了。
她走後屋裡變得空落落的,不知何時起他已經不習慣一個人了,更希望身邊有個人可以說說話,他不是個冷酷的人,他外冷內熱,他看似有無窮的光環所籠罩,可他其實一無所有。
他展開雙臂,雙手間一股冰寒無比的氣息隨著氣血上涌著。他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中,那股神秘力量肆意地流淌至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眼中泛出一股幽幽的寒光,那眼神冷酷至極,那是剛從地獄爬出的魔鬼,那是可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
他讓她等他,彩蝶理解的是因為馬憶甜,可不然,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無雙體內的這股強大的能量,換而言之,便是那白帝血魄。這樣的他能夠與她融合嗎?
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予了你超出常人的力量,卻也奪走了你尋常人的生活。這一切他只能獨自承擔。
他並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屋頂上還有一個人也正安然落寞地望著月亮嘆氣。那咻眼看著藍彩蝶衣衫不整地從無雙屋子裡出來,這些事跟他無關,他繼續坐在屋頂上靠著煙囪一口一口喝著酒罈子裡的烈酒。
月兒的東方,家中嬌妻正在盼他歸家。已有數日不見了,白素過的還好嗎?可自己還不能回去,黑子就是自己的一切,他必須幫黑子找到它的家鄉。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無雙上身只穿著一件掛山鎖子甲,露出健壯的肌肉。他也不抬頭,就站在門前望著頭頂的月亮看著,眼中的冷眸漸漸消失了,他儘可能地控制著那股力量。
「介意我喝幾口你的酒嗎?」他說道。
「呵呵……原來雙爺早就知道我在屋頂?」那咻一個跟頭翻了下來。
無雙接過酒罈仰頭喝了一大口,真是爽快,白酒灼熱的氣息順著喉嚨襲便全身每一個角落,把溫暖也帶到了每一個角落。
「你呀,跟你的貓一樣,總喜歡往高的地方爬。」他笑道。「想媳婦兒了?」
「沒有,哪有的事,這剛出來幾天呀?」那咻不承認。
「拉倒吧,跟我用得著藏著掖著的嗎?想媳婦兒是正常的,家中美人盼歸,孤身在外的漢子豈能安枕?」無雙摟著那咻的肩膀,二人坐在涼亭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他們二人其實從第一次見面關係就一直很好,說句到家的話,如果不是因為納蘭鴻,如果不是因為那咻是葉赫人,他很願意跟他交朋友。二人有些時候親密的就像親兄弟一樣無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