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過後,白素突然感到渾身不自覺地抖了下,然後大腦開始變得混混沌沌的。自己的四肢僵硬無比,仿佛根本不受大腦的支配和控制。蘭花門傳人的手法再快,也得能動彈吧,如今手腳都不受自己控制,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佟四喜?你想幹嘛?」
佟嘉寧奸笑著用大手捏著白素的尖下巴喝道:「小娘們我警告你,別跟我爹耍花樣,就憑你這點小手段?哼!」說著他扒開白素的小手,奪過晶片交到了父親手中。
「嘉寧,不可無禮,白素姑娘不是佟家的下人,是咱們的貴客!可能我們之間的信仰有所不同,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這老人精吃的鹽比白素吃的米飯還多,嘴皮子功夫更是能說的天花亂墜。他勸道:「白素姑娘,我是商人,在國際問題上我持中立態度,我只管賺錢,中國人的錢是錢,日本人的錢也是錢,拿出去都照樣花,對不對?」
「什麼意思?」
「老夫不妨跟你明說吧,叫川島的那個小日本是日本特使,他此次來長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與我合作盜取人民銀行下遺留的金庫財寶。如今他死了,與其把那些財寶送給日本人,還不如咱們拿對不對?無雙他們對地下金庫的秘密也只是略知一二,那些都是江湖傳聞而已,其實地下金庫的防盜設施不止一道。咱們眼前這扇門內還有一道機關,這裡邊供奉著日軍高官的英靈和地下金庫大門的啟動開關,不打開啟動開關,就算把兩枚晶片湊齊了也沒用!」佟四喜不愧是老江湖,知道白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說話語氣不像佟嘉寧那麼生硬,慈祥的好像一個老父親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自己女兒一樣。
「好吧,就算我誤會了佟老闆。」
佟四喜滿的點了點頭,用手掌在白素額頭上頂了一下,白素就覺得體內一股氣體從七竅中飄出,自己舒服多了,身體再度恢復了自我意識,腦袋裡也不再混沌。
她大駭,自己也算是個高手,向來是小心謹慎,沒想到佟四喜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失去自我任由擺布。金點秘術名不虛傳,佟四喜不愧得了吳功耀的真傳,金點術在他手裡玩的已經爐火純青。甚至,他掌握的本領已經遠遠超出了金點術原有的風水秘術學說,他的金點更像是融入了湘西蠱術和東南亞的降頭。
鐵門側方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凹槽里鏽跡斑斑。
佟四喜把晶片放入凹槽里,就聽門內傳出了嘀嘀嘀的聲音,鏽跡斑斑的凹槽內部閃起了綠光,隨後,這道鐵門震動了幾下後,向左右自動拉開了。
門內竟然是個黑洞洞的墓室,墓室中空蕩蕩的,四壁掛滿了令人膽寒的人骨骷髏頭。正中擺著一口魚紋石棺,棺材前沒有靈牌位,而是豎著一併日本武士刀,武士刀的刀刃半個多世紀後依舊閃著鋒利的寒光沒有上鏽的痕跡。它深深地插入地面,就好似是墓主人的靈位一樣。
佟府收藏了不少日本刀,也有幾把有些來頭的,佟家有錢,有錢能辦到很多事,甚至可以出錢買來天皇陛下御賜的武士刀和軍刀。但眼前這把刀他們爺倆可從未見過,單從刀口來看,它用料就絕不是普通的鋼,普通的材料哪能過了半個多世紀,在這種陰暗潮濕的環境下依舊不生鏽跡的?而且武士刀的刀柄上纏繞著一圈蛇皮,蛇皮的鱗片閃著邪光,從鱗片大小看,這條蛇肯定不下於無米長。這把武士刀可是珍貴至極,也許也只有當初像土肥原或者東條英機這樣的最高指揮官才有資格佩戴它。
「哇哦……好美!」白素讚嘆道。
佟四喜以前也僅是偷聽川島芳子與關東軍司令部電話時無意間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他也是第一次進,所以不免也對這把鋒利的武士刀露出了貪婪之色。這是無價之寶,不是誰有錢就能買到的好東西。這口石棺里的的主人身份肯定顯赫至極,而這把武士刀就是他憑生殺戮的榮耀。
人們常說殺人的利器辟邪,殺的人越多,鬼神都會望而生畏。佟四喜身為金點傳人何嘗不懂這個道理,眼前這寶貝若是帶回佟府也免得那些在自己手下死於非命的亡魂騷擾了。
嘉寧兩眼放光,一步步走上前去,這日本墓室內雖然一貧如洗,但就是這一把寶刀,卻勝似無數的金銀財寶。
「哎呀!嘶……」佟嘉寧伸出手想去摸這把刀鋒利的刀刃,可剛剛湊近,手指還沒等碰到刀刃,突然就覺得手指傳來一陣撕痛,低頭一瞅,好大一條口子,幾乎要露指骨了。
「嘉寧,別亂動!古墓中的東西在沒搞明白前千萬別上手,白素,給嘉寧包紮傷口。」佟四喜把嘉寧拽了回來。
這的確是一把寶刀,剛剛還沒等嘉寧還沒等觸碰到就被刀刃刮傷了,鮮血濺到了刀刃上一滴滴滑落,所過之處不留任何血跡,一直流到蛇皮刀柄上,然後被蛇鱗吞噬。再去瞧,這把武士刀已然回復了剛才的潔淨,上邊一滴血都沒剩下。
「奇怪,老夫明明聽川島芳子說機關就在古墳內的,難道是棺材裡?」佟四喜圍著墓室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機關。
女人的直覺永遠比男人敏感,進入日本人墓室後,白素就覺得後背脊梁骨直冒涼風,不祥之感並不是來自於這口魚紋石棺,而是那把鋒利的日本武士刀。白素還小,蘭花門也不懂倒斗,但她也聽說過日本的喪葬文化與中國相差不多,棺材前必定是靈位或者墓志銘。怎么小日本平白插了一把軍刀?難道這就是他身份的象徵?
墓室中透著詭異的氣氛,頭頂是艷陽高照的晌午,墓室中卻是陰冷潮濕,暗無天日,仿佛這裡永遠都是地獄。
「這把刀有問題。」白素輕聲道。
「白素,你從哪看出來的?」佟四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