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選舉結果出爐,麥德林校長以百分之四十五的得票率當選為蓋德特區第一任行政長官。
前州長戈林得票率為百分之三十多,排在第二位。
在司令官閣下退選後,戈林積極進取,確實支持率大幅度攀升,但終究還是無力回天。
9月10號特區議員選舉結束,七十五個席位中,大公黨占據了三十多席,加之盟友黨團以及政見相似的獨立議員,麥德林政府顯然在議會得到簡單多數的支持並不難。
接下來,便是地方選舉了,要選出各市(鎮)長以及市「鎮」地方議會。
三十人(二十九人)委員會也結束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對地方選舉的監督,由特區議會的選舉委員會來制定規則了。
麥德林也很快任命了十五位縣長,在特區議會通過的《蓋德特區縣域行政法案》中,縣一級行政機構的權力果然得到了大大的加強。
……
司令部官邸三層墨綠小樓的二層書房。
布麗姬特宛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怯怯站在陸銘面前。
最近這段時間,陸銘沒有和她見面,不過她倒是很努力的幫麥德林助選,出了許多好主意。
麥德林當選後,按照慣例,將她這個競選團隊的副手任命為副總理執政官。
前幾天,又任命她為吉爾縣縣長。
吉爾縣是特區最重要的行政區劃了,涵蓋吉爾市、雙峰市以及諸多城鎮,總人口五百多萬,是特區經濟最繁華、人口最多的區域。
她這個位置,要確保包括吉爾市在內的民選市(鎮)政廳及議會能貫徹總理執政官,或者說,貫徹特區總督的意志,其中利益糾葛錯綜複雜,沒有相當出色的能力,根本難以施展。
此時,看著乖巧聽話的布麗姬特,陸銘心裡一哂,就算做樣子吧,她的傲氣實際上確實很是受挫,一般的鬼心思應該不敢再跟自己玩了,真要背叛,那也必然會慎重無比。
「好了,今天叫你來,不是來翻舊帳的,我是真希望,你能真正幫助我,幫助麥德林。」
「是,我知道,您心胸廣闊,不然,也不會安排我做吉爾縣的縣長……」布麗姬特小聲說著,還是不太敢抬頭看陸銘。
她的服飾風格也變了,來見司令官閣下,竟然換了套好似蓋德大廈五十八層女傭的服飾,黑白蕾絲的女僕制服裙,白襪黑皮鞋,紅髮性感尤物多了幾分寄人籬下的嬌怯,更滿是令男人犯罪的風情。
陸銘打量著她,搖搖頭道:「今天要來好多客人,都是很重要的武官,去換身衣服,這成什麼樣子?」
垂著頭的布麗姬特碧眸閃了閃,小聲道:「我是大帥的小妾,這樣打扮,正是給他們知曉。」
陸銘咳嗽一聲,她這是變相投降了,被她嬌聲軟語示弱求饒,有那麼一瞬,心裡還真的有點熱。
看來自己還沒真正成神,還有那麼些凡人的七情六慾。
隨之笑道:「那可不行,你現今可是特區副總理,旁人面前這樣打扮,成什麼樣子?」
布麗姬特終於抬起了頭,碧眸媚媚的,很開心的樣子,「好,我這就去換衣服。」
陸銘點點頭:「還有,貝肯少將你了解多少?我只知道,他和戈林相交莫逆。」
布麗姬特道:「我先去換衣服,回來再和您說。」
陸銘微微頷首。
貝肯是派駐在吉爾周邊的第209裝甲師的少將師長,209裝甲師起源於自己在西域的憲兵裝甲團,偏偏現任長官想抹去自己這個武裝部隊創始人的影響力。
聯名向最高層寫信,將官以上級別,就是副軍團長菲戈中將和他。
不過塵埃落地後,杜馬斯首相親自給自己打電話,要調走菲戈。
但被自己婉拒,杜馬斯首相現今也在拉攏自己,不過,調走菲戈,他肯定是希望軍團副職上安插他的自己人。
現今菲戈氣勢餒了,督查部長聯席會議都解散了,調來個未知的新人的話,還不如留下他。
今天設家宴,請的就是軍團司令部的主要將領以及吉爾周邊駐軍的官長。
有副軍團長菲戈中將,軍團參謀長海因茲中將,後勤軍需部長科爾斯少將,副官廳副官長威利少將,訓練及準則部部長亨特少將,蓋德空軍基地空軍師師長阿西姆少將,36空降師師長布勞希奇少將,209裝甲師師長貝肯少將,208步兵師師長馬特烏斯准將九人。
以及軍團直屬獅鷲團團長貝肯鮑爾准將。
獅鷲團是特種兵團,類似北域的空勤團,該團原本隸屬北方一個強大的軍區,該軍區是防範北域王國的軍事力量,半個月前,獅鷲團被暫時劃撥為蓋德衛戍軍團的旗下。
貝肯鮑爾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將領,典型的索尼亞族男子面相,鷹鉤鼻,眼窩深陷,短短的棕色捲髮,滿臉傲氣。
今天來到司令官官邸的共十名將領及夫人。
陸銘和布麗姬特進了餐廳,眾人立時齊刷刷起立,包括他們的夫人,也都跟著站起來。
陸銘笑著揮揮手:「今天咱們是家常飯,嘮點家常,都別客氣,坐!坐!」
又介紹布麗姬特,「我夫人沒在,暫時家裡管事兒的,布麗姬特女士,在座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以後布姬兒和在座的夫人們多聯繫。」
看著一襲精緻淺藍套裙顯得很乾練,又很是性感靚麗的布麗姬特,這些將領和夫人眼神都很古怪。
到了現今地位,他們當然不會對政事不關心,就算以前和這位曾經的州長夫人沒有接觸,但現今都知道她,電視及報刊上也都見過她的影像。
這個渾身散發著誘人韻味的絕色麗人,是新任特區副總理暨吉爾縣縣長,其等於一手瓦解了蓋德玫瑰黨,和司令官結盟,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不得不說,是個極為野心勃勃的女人,而且,也實在是太漂亮太性感。
菲戈中將為首,忙笑著打招呼,稱呼為「布麗姬特副總理閣下」。
有傳說,司令官和布麗姬特夫人有染,現在看,是真的了,而且兩人完全不避嫌,布麗姬特夫人儼然成了這裡的臨時女主人。
布麗姬特和眾人打招呼後,便想去夫人的那一桌,陸銘笑道:「先在這裡坐會兒說說話。」
菲戈中將也笑道:「副總理閣下快請坐,和婦女們您有什麼可聊的?」其他幾名將領七嘴八舌,也是這意思。
布麗姬特碧眸閃過一絲興奮的喜悅,能坐在男人的這一桌,自然代表著她擁有著可以坐在這桌的權勢。
而且通常來說,宴會也好,酒會也罷,聯合王國的傳統,男女沒有分桌坐的,現在自然是這桌極有權勢的男子們有正事聊,可能涉及軍事機密,不能給夫人知道。
嘴上謙遜:「司令官閣下肯定和你們這些大男子主義者的意思不一樣,我們女人的話題,你們才不懂呢!」
陸銘也笑道:「是啊,你們啊,我不過是想第一次布姬兒與大家會餐,讓你們多認識她一點,和她的身份沒關係。」
眾人說笑落座,勤務兵開始送上菜品。
布麗姬特坐在陸銘身側很是乖巧,幾次有人恭維她,她都很快將讚美詞轉到了陸銘身上。
今天吃的是進行了本地改良的北域菜,分餐制,布麗姬特甚至細心的將陸銘盤裡的魚去刺、肉切好,照顧的極為周到,真是女傭一般。
眾人看著這一幕,多是艷羨。
只有貝肯,眼裡能噴出火來一般。
布麗姬特雖然年齡比他小的多,但從至交好友戈林那裡論,貝肯對布麗姬特極為尊重,更是他眼裡女神一般的人物,做春夢時都不敢褻瀆。
尤其是戈林便是在背後,談起布麗姬特都是小心翼翼滿心愛慕順從的神氣。
現今看女王便如那種北域小妾一般溫柔乖巧在旁伺候著陸銘吃喝,貝肯咬的牙咯吱響。
好在,聊了一會兒後,布麗姬特便去了夫人圈,很快和那些夫人們打成了一片。
氣氛總體上尚算融洽,宴後大家享用甜品時,陸銘去了書房,單獨叫人去聊天。
布麗姬特宛如女主人,令客廳內一直歡聲笑語,沒有冷過場。
第一個,陸銘就叫的菲戈中將。
在場的將領,也觀察著每個人回來時的神情。
菲戈中將被叫去書房的時候,臉色很凝重,回來時卻輕鬆多了。
如此一個個將領被叫去,時間或長或短。
倒數第二個,陸銘叫的是貝肯少將,此時陸銘已經吩咐,大家沒事的可以歸家了。
但還是有幾名將領和夫人留在這裡,和布麗姬特聊的很熱鬧。
看著悶悶不樂的貝肯被叫去,留下的幾名將領神色各異,有人眼裡不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氣。
書房內。
陸銘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貝肯,笑笑道:「一直想和你聊一聊,聽說你在申請調職?」
貝肯點點頭:「是的,我父親年紀大了,我想回王都照顧他。」
陸銘琢磨著道:「南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現在軍團正是用人之際,你既然去意已決,我會幫你儘快辦理,208師越早委任新的指揮官,對熟悉磨合越有利。」
貝肯一怔,想不到這傢伙一點客套話都不說,完全出乎意料。
騰的站起身,貝肯道:「那一切拜託司令官閣下了!」轉身大踏步而出。
客廳里看著貝肯鐵青著臉回來,大家就都心裡有數了。
最後一個被喚去書房的是獅鷲團團長貝肯鮑爾准將。
此時,其餘將領夫人紛紛向布麗姬特告辭。
貝肯鮑爾他們都不熟悉,感覺這傢伙太傲氣,也不太理別人,比誰都高一頭的樣子,眾人也懶得理會他,而且不管司令官閣下對他是什麼想法,特種部隊自成體系,自己的親近也插不進去,也就沒什麼內幕需要關心。
書房內,看著慢慢在自己對面落座的貝肯鮑爾,陸銘微微一笑:「南疆的事,最先開始忙的就是你們了,不過,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還是等偵查出確切的結果再說。」
貝肯鮑爾撇撇嘴,「空軍的高空偵查,照片根本不清不楚的,獅鷲團可以派出一個直升機分隊,抵近觀察,司令官閣下,你放心交給我就好。」看起來,自信心滿滿。
陸銘明白他的自信源自哪裡,微笑道:「我看過你的資料,知道你有些奇異的本事。」
現今自己的級別,聯合王國的正常軍事情報對自己已經不設防,但涉及「術士」們的情報,只籠統有幾份文箋,上將級別都可以看到,提到了聯合王國存在一些奇人異士,也有在軍中效力的。
而貝肯鮑爾因為調來了自己麾下,是自己接觸到的第一份「術士」情報。
但也很模糊,僅僅是說貝肯鮑爾少將有操控火的能力,傷害性的話,如果不靠外界易燃物燃起大火,威力不如手槍,但可以在特殊環境下發揮奇效。
想來,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火球了。
但對他的出身,覺醒時間之類的,絕密文函里提也沒提,而這才是自己關心的。
那邊,貝肯鮑爾聽面前司令官閣下提到了他的力量,倨傲一笑:「所以,閣下,小小的偵察任務,您交給我就可以了!」
陸銘看了他一眼,「明天吧,我對你的力量很好奇,也很期待,明天尋個場地,給我展示看看。」
貝肯鮑爾卻是搖搖頭:「司令官閣下,您不懂,按照千年前的締約,我們是不能隨意炫耀我們的力量的,除非對方是敵人,或者也擁有同樣的力量。」
陸銘點點頭,這西洋人的條條框框,就不似中洲諸能了,看來這個世界也一樣,西方神秘學領域太多規則,東方修真,則講究自由隨心。
「總之,明天你來見我,我到時告訴你地址!」
聽著司令官閣下好像一根筋一樣就是想查自己底細,大概是對自己的特殊能力不相信吧,很多人都是如此膚淺。
貝肯鮑爾有些不耐煩,無所謂的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