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連下了好幾天,所幸並沒有起太大的風,倒使得天氣並不是十分的寒冷。紛紛揚揚、安安靜靜的雪花把這個世界裝點成了一副銀色的畫面,此時在通往附近一家和基金海鮮自助酒店的路上,長長的奔馳房車上悄然行駛,陳銳頗有那麼點彆扭的坐在車裡,一臉的不自在,這一身禮服,還真是有那麼點緊了,總覺得不夠舒坦。
而此時的唐婉,也是一臉的緊張,她的身上穿著雪白的婚紗,標準的新娘裝,這一款特製的婚紗出自最頂尖的設計大師之手,襯得她有如仙子般動人,脖子上的項鍊下方吊著一顆很大的藍寶石,給她憑增幾分的貴氣,雙手上戴著近乎於透明的紗制手套,一切完美和諧,但偏偏此時她的雙手正緊握在一起,臉上還帶著頗有點彆扭的笑容,正低頭沉思著,這就是典型的婚前恐懼症。
她這一款長裙擺的婚紗,使她看起來雍容華貴,那頭中發打理得也是一絲不,條理分明,戴著白色紗制的罩頭,再增幾分朦朧之感。這一身看起來極是艷麗的打扮,讓陳銳一時之間有那麼恍忽,這個女人,還是唐婉嗎。
「陳銳,你說結婚就結婚吧,為什麼就得穿成這樣呢?我覺得咱們倒不如就簡單一點,直接去領個證不就完了嗎?我很不習慣穿著這種白色的衣服,而且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甚至還不如穿一身禮服呢。」唐婉抬起頭,直愣愣看了陳銳一眼,末了坐到他的身邊,柳眉微微一皺。很有那麼點不樂意的感覺。
陳銳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隔著手套,那股子絲質的感覺愈發令人心痒痒,這就是結婚啊,說起來他和唐婉之間,雖然也約會了好幾次。甚至小手也牽了,嘴也親了,但就是沒整到最後那一步。甚至都沒有進行稍稍過激一點地接觸,兩人幾乎都是純潔極了。這讓陳銳心裡都覺得奇怪,他這個浪子,怎麼也有這種像根木頭的時候。
「人吶,一輩子估摸著也就這麼一次機會,反正時間也不會太長。一會等差不多的時候,你再把這身衣服脫掉就是了。堅持一下就好,只不過我個人覺得,你穿白色的衣服,還是最漂亮的,真的,我還從來沒看到過你穿白色地衣服,今天這一見,倒真是很美。結婚其實本來就很簡單。就和我們平時約個會也沒什麼兩樣,所以你也不用緊張。」陳銳的拇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撫了幾下。頗有點感嘆地說來。
唐婉扭了扭身子,長長吐了口氣,美目斜斜瞟了他一眼,這才安靜了下來,其實她的心裡不僅僅是因著婚紗地事,一直以來,她和陳銳的接觸,都是有那麼點純潔,但她明白,這一結婚,就意味著兩個人得睡一張床,但這睡一張床,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躺在一起,男女間的那點事,就要掀過去了,她心裡甚至產生出一股子灼熱,有期待,也有種淡淡的緊張,那究竟會是什麼感覺,她一無所知,像她這樣地人,自然也會有這種所謂的婚前恐懼症。
就算她提前補習過男女間地那點事,但仍然心裡沒底,甚至在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大腿都緊緊並了起來,讓她泛起一抹從未有過的赤熱,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害羞了,她的臉皮都變得滾燙起來。
「陳銳,那個,我們結婚了,是住你家還是我家?要是住我家,最好小王離也跟著一起過來,否則我的廚藝,可能暫時還不能讓你吃,我自己都吃不下去,上次我在你家時,做過一次飯,我也一直沒問你,你有沒有不舒服,拉沒拉肚子?」唐婉想了想,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這足以顯示出她心下的不安,都開始翻舊帳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都結婚了,還分什麼彼此?不管是你家還是我家,還不都是我們家?住哪兒還一樣,反正往後地人生,我們就得兩個人一張床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有下一代了,到時候有很多事,不用教你也就會了,女人吶,或許不能因為結婚而改變,不能因為家庭而改變,但一定會為了孩子而改變地,所以你又何必想什麼飯,什麼菜呢?」陳銳長長吁了口氣,眯著眼睛,頗有那麼點好笑的看著唐婉。
唐婉卻張大了嘴,紅艷艷地嘴唇就像是能塞進一隻雞蛋似的,越聽陳銳說話,她就越覺得可怕,直到陳銳說完,她才搖了搖頭,那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似的,直愣愣的說道:「不會吧,結婚就結婚吧,為什麼要這麼麻煩?還得生孩子?那也太可怕了,不行,陳銳,咱們回家了,這婚不結了吧,怎麼就會這麼麻煩。」
說完,她伸手就要扯身上的婚紗,那股子表情,還真是覺得結婚越來越可怕了,陳銳不由伸手按住了她,頗有那麼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搞什麼啊,這婚是必須得結,至於後續的事情,那就再商量吧,反正你這還沒當過真正的女人,就開始打退堂鼓了,往後還怎麼生活啊。」
剛才那番話,也是他一時的興趣,隨便扯了幾句,沒想到唐婉會這麼衝動,這婚前恐懼症還真是厲害,這都馬上要進入酒店了,她卻整出這樣一出來。
「那,先說好了,結婚歸結婚,生孩子的事就再說了,我真是還沒做好思想準備,畢竟我現在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小凡又不在身邊,我哪還有時間生孩子?」唐婉側頭瞄著陳銳,很有那麼認真的說道。陳銳鬆開她,點了點頭,沒吱聲,心下卻有那麼點好笑,當初她說還沒做好思想準備要結婚,但這隔了幾個月,就想通了,更何況真說到生孩子的事。那麼他也沒做好思想準備,畢竟張青青那兒已經有一個了,這個當爹的若是一次性都當齊了,還真是要忙到渣了。
唐婉也沒再吱聲,只是眉頭依然皺著,依然有那麼點緊張。就好像那不是去參加婚禮,而是去做某件極其不情願的事似的,但她也沒再提逃婚地事了。事到臨頭,這最後的一步。也由不得她了,想不通也得想辦法想通。
和基金的海鮮自助酒店已經在全國開了五十家店,經營的特色也有很多獨家專供的品種,阿拉斯加帝皇蟹、大馬哈魚、北極甜蝦等等之類的海鮮,經過王離地改良。烹製出獨一無二的美食,這是史無前例的獨創。吸引了無數地客人,雖然價格不菲,但追逐享受是大多數人的目標,更何況國內新興地經濟團體催生了無數的中產階級,在這一點上,為和基金帶來了相當大的利潤。
所以這次的婚禮選在這樣一間餐廳,也是史無前例的,本來這樣地高檔餐廳是不經營婚宴的。但陳銳是和基金地老闆。自然就占了這樣一層便宜事,這也讓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賓客感覺到很有面子自助酒店的門口貼著大大的雙喜字。大門的四周還點綴著一些氣球,當然,陳銳和唐婉的大照片也貼在上面,很有幾分喜慶的感覺。說起這張婚紗照,也是兩人僅拍的一張,以唐婉地性子,實在是受不住那種感覺,勉強拍了這一張,而對於陳銳來說,婚紗照也並不是一定要拍地,畢竟上次和程綺瑤一起拍著玩的時候,讓他想起來,情詩下總覺得有那麼點不自在。
在酒店一進門地地方擺了一張桌子,供客人們簽到,司徒雅靜和小王離坐在桌子後面,暫時充當了迎賓的角色。
客人們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陳銳這方的朋友不是很多,也就是幾個相熟的人,包括蔣崇安等幾人,而唐婉的人緣卻相當好,警局來了一大波人,占據了大部分的桌子,婚禮的伴娘是燕赤雪,伴郎則是湯金,司儀是娛樂板塊簽約的一名專業主持人,一切都是內部資源利用。
當然,身為和基金的老總,那幾名高管都到場了,甚至百立集團的劉京也到場了,這也是一個和陳銳搞好關係的機會。
婚禮剛開始就熱鬧起來了,陳川和池嫣然也是樂呵呵的,坐在主桌上很有幾分滿面紅光的樣子,唐黎生和秦雨則坐在他們的身邊,也是一副得償所願的狀態,正在和陳川熱乎的聊著。當唐婉回頭換了一身晚禮服上來的時候,便開始挨桌排著敬酒了。很快,湯金趴下了,被徹底灌醉了,這時那些警察們也開始起鬨了,借著這個機會折騰起唐婉和陳銳來,不過唐婉卻壓根就沒理他們,當第一名警察站起來一臉壞笑的要和唐婉乾杯時,她直接就哼了聲道:「如果你讓我和陳銳接吻,我們倒可以接受,但這種傷身體的事,還是免了吧,我知道你們一堆人一早就合計好了,你喝完了,後面接著還有很多的人要灌我們酒,所以這酒堅決不喝,要是你有意見,回頭我就給你們小鞋穿,看看不折騰死你們才怪,怎麼樣,現在還有膽子和我乾杯嗎?」
這名警察馬上收起了笑容,頗有點一本正經的看著唐婉,認真道:「哪能啊?唐局,咱們灌誰那也不能灌你啊?我的意思是,我幹了這杯,你隨意就成了,你總是我們的領導,尊重領導是咱們的優秀傳統,大家說是不是啊?」
所有人同時喊了聲是,末了才爆出所有人一起喝酒的聲音,唐婉這才扭頭在四周瞄了一眼,盯著最後一桌道:「陳銳,只剩下那一桌了,咱們過去敬完就算結了,這結個婚,好好吃頓飯都不容易,喝完了咱們就回去吃飯。」
陳銳頗有點無語,這麼彪悍的新娘,估摸著在場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但這才是唐婉吶,這才是她本原的性子,雖然有那麼點大條,但卻也是有理有節。
最後那一桌坐著陳銳的幾個老朋友,包括小娜,其中更有一個陳銳意想不到的客人,就是精英傭兵羅斯福,他看著陳銳。冷酷的臉上浮起幾分淡笑,站起來對他舉杯道:「恭喜你了,總算結婚了,往後也有著落了,嫂子還真是漂亮。」
陳銳和他碰了一下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轉身正要離開,沒成想,羅斯福卻拉了他一下。末了湊到他地耳邊,低聲道:「陳先生。嫂子甚至比凱薩琳還要漂亮,我真是羨慕你。不過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的偶像竟然都是你相熟的人,甚至那位大名鼎鼎的東熊竟然還是你的父親,嘿嘿。說起來,有件事我想拜託你一下。你能不能讓東熊先生……抽空指點我一下,嘿嘿,只要他有空就好,我沒關係地,當然了,最好再給我簽個名,不過你放心,作為回報。我可以繼續保護凱薩琳小姐。反正他也是你的情人。」
說這話的時候,羅斯福頗有點緊張地搓著手。一臉的興奮,自從剛開始陳川致辭地時候,他就有那麼點興奮,再加上黑旋風和冷麵大廚也坐在另一桌上,所以他連吃飯的心思也沒了,像是個標準的追星族,那種火熱的眼神,如同一個幽怨的小媳婦般,整得陳銳都有點心中發麻。
「這件事倒是沒問題,不過老頭子答不答應我也不能替他做主,而且凱薩琳現在就住在我家,我想暫時不需要你地保護了,若是你有心,倒是可以幫我一個忙,我有個朋友在北美,你不妨去那裡呆一段時間,保護她一陣子。」陳銳笑了笑,對於羅斯福的這種態度,他倒有那麼點好笑,其實剛知道老頭子地身份時,他一樣表示驚奇。
本來他並不想答應,但突然想起遠在北美的葉小凡,這個特殊的日子,她也沒有趕回來,讓他心中有那麼點微微的失落,說起來,她也算是他的親人了,這樣的場合,她至少可以代表狐狸,給他一點祝福的。
羅斯福的臉色一緊,頗有點興奮道:「沒問題,只要我地偶像能指點我幾下,讓我近距離和他接觸,那麼別說是北美,就算是北極我也去了。」
陳銳這才點了點頭,慢慢又回到了主桌,此時唐婉已經坐在那兒吃起東西來了,這婚禮地日子,對別人來說,都能吃飽喝足,卻獨獨新娘新郎吃不飽,所幸今天大多數客人都是唐婉的人,那些警察在她地威脅之下,壓根就沒人敢和她叫板。
燕赤雪、張青青、謝清蘭、司徒雅靜、蘇珊和小王離都坐在主桌上,湯金則被抬到賓館裡去了,替陳銳擋了不少酒,也算是難為他了。
「陳銳,往後的日子,你得多督促著小婉,別讓她總是那麼毛躁,該長記性的時候,也不能含糊了,今天當著你父母的面,我也說一句,你和她之間的事,我們就不參與了,反正你的脾氣溫和,也產生不了太大的矛盾,就好好過日子吧。」秦雨笑咪咪的看著陳銳,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又浮現在她的臉上了。
「放心吧,秦姨,小婉會慢慢轉變的,她也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沒有那麼些花花腸子,有什麼事,我們也會商量著處理,你就不用擔心了。」陳銳看了一眼正埋頭猛吃的唐婉,摸了把額頭的汗,秦雨的說話,分明就是在擔心陳銳欺負了唐婉。
說話的當下,陳銳卻注意到身邊的陳川吃飯時的動作有那麼點不正常,他竟然在用左手吃東西,雖然也很熟練,但他向來是用右手吃飯,這突然換手,似乎是有那麼點問題了。不過他也不沒吱聲,借著低頭吃飯的當下,輕輕碰了他的胳膊一下,末了迅速拉起他的右手瞄了一眼,眉角不由跳了跳。
陳川的臉色一板,微微用力掙脫了陳銳的手,這才壓低聲音,頗有點威嚴的說道:「你折騰什麼呢,好好吃飯吧,今天晚上我很開心,你總算是結婚了,不過婚後要和小婉好好相處,不用再那麼個性鮮明了。」
「我想你是不是去南美了?你右手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有人能把你傷成這樣嗎?」陳銳深吸一口氣,在陳川的右手上,赫然有一道深深的印痕,那是被子彈打出來的,雖然肉已經長好了,但嫩嫩的皮膚和周圍的色澤格格不入,那分明是受傷有一段時間了。
他再聯想起陳川對南美幫的態度,當初傷了他的時候,陳川眼神中那股子堅定,都顯示出他這段時間一定是去過了南美,甚至應當是發生了一次比較大的火拼,怪不得連黑旋風也消失了一段時間,這老頭子所說的去外面轉轉,還真是去找南美幫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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