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文心裡一肚子火,身為百立集團老總劉京的女婿,不管是哪個***的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就沒有人敢對他施臉色,而且他從來就不缺錢,而錢恰恰可以買到很多的東西,光憑這一點,他基本上可以做到呼風喚雨了,小日子過得非常舒暢,但今天被那個金髮碧眼的女子拒絕之後,他越想心裡越不舒服,雖然她看著很是高貴優雅,但要征服起來,也應當不是什麼難事,這世上,還有人不喜歡錢嗎?
正當他坐在馬場邊上的咖啡館裡獨自生悶氣的當下,陳銳卻換回了一身休閒的衣服,慢悠悠坐在了他的面前,伸手向侍者要了杯咖啡,這才曲指彈了彈桌子,淡淡道:「張哲文先生是吧?要打聽你的名字,還真是費了我不少力氣。」
張哲文的眼神一緊,頗有點意外的盯著陳銳,接著迅速在四周打量了一番,顯然是想找到凱薩琳艷麗優雅的身影,但令他失望的是,凱薩琳並沒有出現,末了他吸了口氣,這才疑惑的問道:「對,我是張哲文,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他的心裡微微有點緊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聽到他的名字,說明這個人很有點本事,當然,也極有可能是他太有名了,十有**是想和他套近乎的人,不管是什麼人,就沒有他張哲文解決不了的事情,這點他非常的自信,因為他有錢。
「噢,我叫陳銳,你應當不會認識我。想必你也能猜到我過來的目的。大家都是在同一個馬場玩,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有件事我有必要提示你一下,以後不要再主動騷擾我地女朋友凱薩琳小姐,這個世界上或許是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但卻並不能像你這樣,以一輛自行車的價值去換取一輛寶馬,你還遠遠不夠有錢。就算搭上百立集團也不夠。所以以後你還是紳士一點,別再整這些無聊的事了。」陳銳淡然看著他,剛才他通過燕時雄打聽到了張哲文的名字,總算是能夠應凱薩琳的要求,把這事給擺平了。不管這個張哲文配不配合,事情都得快速結束,否則萬一凱薩琳真在上海住下來。那往後的日子總不能整天呆在家裡。這個馬場也是一處不錯的休閒場所,她甚至都把那匹白馬給包了下來,這顯示出她的某種決心。
張哲文這個人看著挺斯文地,其實陳銳心底里還真是想在他地臉上踩一腳,當著陳銳的面,主動去拉籠凱薩琳,這點事真是有意思。擺明了是不把陳銳放在眼裡。陳銳和凱薩琳一起來的,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情侶,否則誰閒著沒事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女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跳下去接另一個人,那絕對是在找死。
但陳銳卻成功了,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張哲文仍然直接無視了陳銳,打起了凱薩琳的主意,這樣地人,不在他的臉上踩一腳,還真對不住他的那個岳父,更何況就算是真踩了,也就只能是白踩了,這種事他不可能跑到劉京面前哭哭啼啼地尋求幫助。
張哲文地眼角一跳,臉上的怒氣漸漸濃烈了起來,這世道怎麼會有人敢以這樣的方式來和他說話,這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這傢伙到底搞沒搞清楚狀況,怎麼說也是他是占據了主導地位,他是有錢人,這小子看起來就是個窮人罷了,偶爾來騎一次馬,可能都心疼的要命的這種。
「哼,陳銳,我們都是文明人,說話請放尊重一點,什麼就叫自行車?難道你就是寶馬嗎?我只不過是想請凱薩琳小姐教我馬術罷了,這個要求我想並不過分吧?更何況我說過,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支付,當然,要是你肯割愛,願意和凱薩琳小姐分手的話,我也不會少了你的那部分賠償,多少你都可以開個價。」張哲文頗有些陰冷地看著陳銳,擺出高高在上地姿勢,這一刻,依著他心中的感覺,他才是主宰。
陳銳盯著張哲文,心下卻嘆了聲,雖然他認識了各種各樣地人,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把錢當回事的男人,這真是在挑戰他的心裡承受能力,**裸的炫耀啊。只可惜,看起來他還真不是個聰明人,到現在也沒聽明白凱薩琳說話的意思,更是沒整明白蒙多力家族的事。
「好,我們就按你說的來。尊重!不錯,我們都是文明人,是要互相尊重,不過你當著我的面,直接和我談判要我讓出女朋友的事,這就是文明人所說的尊重?什麼是尊重?尊重不是你這樣的狗屎擺出救世主的模樣,卻和我談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要說到尊重,你這樣的狗屎就應當不是劉京的女婿,劉京他就應當直接把你給扔到黑磚窯裡面受幾年罪,到那時候,我們再來談尊重。」陳銳眯著眼睛,淡淡說來,雖然語氣很輕和,但所蘊含的那股子張力卻有著不容質疑的霸氣。
咖啡廳的四周投過來幾道關注的目光,陳銳的說話雖然輕和,但仍然讓他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至於張哲文,那張臉已經紅到了發紫,怒火從心底里直涌而起,這種說話在他的記憶里已經絕種了,多少年了,他就沒有再挨過這樣的罵,但緊接著陳銳說到了劉京,卻有如在他的怒火上澆了一盆涼水,讓他心下一寒,這個男人竟然認識他的岳父,這件事好像是有那麼點超出他的理解之外了。
「陳銳先生,你的說話太過激了,我不想和你多廢口舌。」張哲文裝作鎮定的看著陳銳,很有幾分嘴硬的表現,只是這句話剛說完,他的話鋒便趁勢一轉:「不過聽你的意思,你和我岳父認識?那麼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兩個字,幾乎是從張哲文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任他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剛剛還和陳銳互相仇視,過了幾分鐘就馬上轉變成朋友了,只不過他並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錢這東西,對他而言,那自然是離不開了,若是這檔子事傳到了劉京的耳朵里,那麼雖然他未必會被踢出劉家,但往後的日子,說不定就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陳銳微微一笑,這時侍者恰好把他的咖啡送了過來,他輕輕啜了一小口,末了認真的盯著張哲文看了幾眼,接著才搖頭道:「我和你岳父,的確是認識,但認識有很多種,像你岳父那麼有名的人物,相信有很多人都認識,但他認不認識我這就不知道了。所以呢,我們兩個還算不上朋友,更何況,有你這樣的朋友,我都會覺得面子上無光。」
張哲文的臉色再紫了幾分,接著伸手重重拍了咖啡桌一下,伸出他粗壯的手指指著陳銳道:「你…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收拾你,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玩我,我就讓你明白,錢會是多麼的有用,我那幾個保鏢也該是活動活動筋骨了。哼,一輛破自行車還想冒充寶馬,真讓人笑話。」
說完,他迅速的站起身來,對著陳銳再發出一聲冷笑,挺起胸直起腰,大步就要向外面走去,頗有點氣極敗壞的感覺。
陳銳長吁了一口氣,一隻腳自椅子一側不經意間伸了出去,直接就攔在了張哲文的腳底下,末了整間咖啡館便傳來一聲巨響,張哲文的身子惡狠狠的撲倒在地上,以他的體重,這通撲倒的動作又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這一下摔得極重,足足讓他在地上趴了半晌都沒動靜。
勉強翻了個身,張哲文總算是清醒了幾分,指著陳銳大聲叫道:「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陳銳慢慢起身,輕輕走到了他的身邊,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末了抬腳踩在了他的臉上,同時心下泛起一股子舒暢感,這個動作,自打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想做了,這個男人的確是欠踩,在這樣的人臉上踩一腳,雖然沒什麼特別的成就感,但至少可以讓他記住這個教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用那種方式來討好的。
四周的人們傳來幾聲低呼,顯然還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還有幾個人認識張哲文,但卻沒有人過來幫忙,畢竟陳銳前面在馬上救人的動作讓他們記憶尤深,這個男人很神秘。
陳銳踏過張哲文的臉,慢慢向外面走去,淡淡拋下一句話:「我會等著的,不過這一腳只是討回一點利息,也算是替劉京教訓你一下,往後該怎麼辦,是不是要讓我再踩上第二腳,你自己決定就好。」
張哲文的胳膊舉了起來,筆直的如同是一桿標槍,臉上印著陳銳鞋底自然的波紋狀印痕,但他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整個人有如被折騰到了極致,徹底蔫了,他什麼時候被這樣折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