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開花結果

  繁忙的五一黃金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這是露西亞成為小實習生後，經歷的第一場『浩劫』。

  先前過年的那段時間還好，那會兒她還沒有開始做小實習生，過節的時候只覺得街上比平時熱鬧，卻不知道這熱鬧的背後勞動者們付出了怎樣的辛勞。

  現在她也成為了勞動者中的一員，這一周過得屬實難熬。

  每天忙前忙後，折返於多個科室和問診室，寵物醫院裡發的洞洞鞋都快要被她踩禿嚕皮了。

  到家之後更是直接累癱，這下連小廚娘也不做了，兩人每天在家叫外賣吃。

  夏黎看這龍累成這樣，他也心疼。

  但奈何臨近六月考試月，夏黎近段時間也不輕鬆，別說是抽出空來享受日子，他現在連每天睡八小時都沒辦法保證。

  時間一晃而過。

  渡過最累的五月初，露西亞用了兩周的時間才調整過來。

  對於周邊的事物，她沒有再像初來乍到時的新鮮感了，很多東西早已見慣不怪，各種亂七八糟的小家電用起來越來越順手。

  就連出門買菜，她都可以做到一個龍挎著菜籃子出去、一小時後又滿載而歸。

  雖說付小錢錢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樂意，但在沒有夏黎的陪伴下，她已經有了一定的獨立自主能力。

  日子總歸要回歸平淡的。

  露西亞就很享受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

  每天勤勞的出門搬磚、回家搖著龍尾巴擦擦地板、撈起袖子給夏黎燒一頓可口的飯菜……

  晚上被夏黎誇獎兩句，一頓親親下來腦子都暈乎了，然後美滋滋的洗個澡窩在被窩裡等夏黎一起睡覺。

  如此反覆。

  一個月過去，玫瑰凋謝了。

  幾次頻繁的換水之後，露西亞沒能讓它存活下來。

  她試圖施展魔法挽留鮮花的生命，但到頭來也只是徒留遺憾和失望罷了。

  這個世界沒什麼長生不老藥。

  艾澤大陸也沒有所謂的永生魔法。

  她用光魔法將玫瑰花徹底曬透，完全脫水的花瓣一碰就碎。

  學著網上的教程，露西亞用研磨器將花瓣壓成小碎片，隨後裝進小罐子裡封存。

  她說這是夏黎第一次送她的花，她要好好保存。

  夏黎對此哭笑不得。

  除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們一直都在一起，還能擁有無數次……

  但這龍的思維方式確實不能用正常的角度去理解。

  夏黎對此試著變換視角、以她的視角來看待這些瑣事，然而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有些沉默。

  她在留下照片、留下他的痕跡、留下他送給她的每一個東西……

  她在留存這些回憶。

  這龍，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夏黎感覺自己心頭苦苦的，在這個幸福的表象下，他不想撕開外衣去思考裡面的那層東西。

  ……

  「你今天也要加油！」

  「fighting！fighting！」

  今天是考試日。

  夏黎一早就要出門。

  今早八點半開考，上午兩科，下午兩科，等考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今天實在沒時間送臭惡龍上班，夏黎給她定製了完美的上班路線，可以坐公交和打租出車，露西亞比手勢『OK』，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

  夏黎看書最忙的那幾天，她都一個龍出門買菜好幾次了，區區上下班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站在門口，露西亞給夏黎遞書包，嘴裡念念有詞，給夏黎加油打氣。

  「怎麼還飆上英語了。」

  夏黎把雙肩包接過來，裡面裝了兩本書，剩下的便是列印好的身份證和准考證，以及一個透明的筆袋。

  資格證的考試相當嚴格，僅次於夏黎經歷過的高考和中考，它對夏黎來說同樣也很重要，所以夏黎對待它的態度十分認真。

  「我最近學了不少呢！」

  露西亞有些驕傲的抬起臉龐。

  她自認為自己掌握的漢語已經根深蒂固了，所以開始挑戰起了英語。

  上班的時候她遇到過幾位外國友人，可惜露西亞完全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後來跟著網上的英語教程學了幾句，已經能有模有樣的發出幾個音節了。

  「我還會說，come on baby can can need~」

  「……大概率，這兩句話不是放在一起的。」

  夏黎聽著覺得好玩兒。

  露西亞都在哪裡學的英語，散裝就算了，怎麼還完全被帶偏了啊？

  這幾句聽上去根本就是在整活兒。

  「我出去了，你一會兒看看好不好坐車，不好坐車就乾脆請個假。」

  夏黎趕考八點半，考慮早高峰的擁堵程度，他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出門。

  現在七點，立夏後蜀省的早晨亮得很早，這會兒太陽已經升起，如熔金般緩緩冒出地平線。

  看樣子，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我肯定沒問題！」露西亞單手叉著腰，老氣橫秋的說道。

  「倒是你要加油哦！如果需要我的話，我開個隱身過去給你抄答案也行！」

  畢竟露西亞也很期待以後和夏黎開個小醫院的，她也希望夏黎一次性成功。

  「別，」夏黎打斷道，「那種地方攝像頭密集，監考盯著也緊……而且現在反作弊系統越來越發達了，保不齊你過去會被抓到。」

  夏黎拒絕了臭惡龍的餿主意，他對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的成功還是有點兒信心的。

  弓著身子把鞋換好，夏黎想了想，還是隨手取下一件掛鉤上的外套。

  正準備出門，忽而想到了什麼，他又回頭說。

  「對了，秦川說晚上過來一趟。」

  「喔……」

  「說是最近高強度刷治癒番，又湊了不少魔力給我們。」

  「好哇！」

  露西亞柔白的臉蛋笑起來，這肉乎乎的小臉隆起，軟軟的，像一顆剝殼的雞蛋。

  「現在已經湊得差不多了吧？」

  夏黎上下打量了這龍一眼。

  從遊樂場那次發現了快速卡BUG刷魔力的方法之後，秦川就開始瘋狂開刷。

  他的情緒不一定要是自己經歷的事情。

  只要電影番劇里的感情夠真、成功讓他帶入劇情當中，並且從沒有被劇透過的話，秦川每一次動搖都能讓石之心產生反應。

  他每周都會來找夏黎。

  反正兩人隔得不遠，過來一趟也就十分鐘功夫的事情。

  然後再經過夏黎的退魔劍轉換，強大的魔力便被歸納成了艾澤大陸的魔力型號。

  一來二去，露西亞到底湊了多少，夏黎不太清楚。

  但想來應該很多了。

  第一次就夠她湊出一條尾巴，現在恐怕早就能湊出別的東西了吧？

  爪子？龍翼？

  甚至是象徵著巨龍力量的龍角，恐怕都已經湊齊了吧？

  「差得多……」

  露西亞板著個小臉認真說。

  「你知道總共需要多少嗎？」

  夏黎有些狐疑的問道。

  不是他懷疑露西亞藏魔力，是這龍得到的魔力確實不少。

  就算夏黎不太了解魔法，但他也知道……

  如此龐大的魔力數值，絕對足夠發動好幾次高階魔法。

  得虧露西亞的本體是巨龍，否則這種程度的魔力儲量，足夠人類暴斃無數次了。

  「不知道，但這種東西肯定多多益善。」露西亞儼然道。

  夏黎想了想，發現魔法領域上的事情自己確實不懂，只好默認相信露西亞的說法。

  「出門了。」

  「等一下，把這個帶上！」

  轉身擰開門把手，露西亞叫住夏黎，飛速往返了一趟廚房。

  再次出現的時候，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金屬小盒子。

  這不鏽鋼的圓形盒子，夏黎怎麼看怎麼眼熟。

  不就是他初中的時候，上學用的飯盒嗎……

  圓形不鏽鋼飯盒中央有一個提手，是醫院學校里最常見的款式。

  「給你放了中午飯！」露西亞說。

  「老婆的愛心便當？」

  夏黎倍感意外，還是把飯盒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嗯……滷肉拌飯、西蘭花炒蝦仁，還有一小碟蒸蛋。

  難怪這龍今天起這麼早，原來是偷偷做便當啊。

  露西亞紅了紅小臉，沒多說什麼。

  夏黎自動當這是默認了。

  他低下腦袋在惡龍的頭上親了一口。

  「銀龍的祝福，迭加命中率BUFF。」

  夏黎心滿意足的說。

  露西亞紅著小臉捂住惡龍。

  「為什麼是命中率……」

  「因為獸醫資格證考試都是選擇題呀。」

  ……

  夏黎一個人前往考場。

  這次考試地點比較偏，但是那裡通地鐵。

  於是他就放棄了開車的打算，而是踩了個共享單車去大學城的地鐵站，然後坐上直達的地鐵線。

  換做平時的話，他肯定會打車去地鐵口。

  但是家裡有個勤儉持家的老婆，每次見露西亞買菜回來都要花十多分鐘趴在桌子上計算小票的價格，夏黎心裡就開始反思自己起來。

  與什麼樣的人住在一起，自己就會深受其影響。

  這麼下去，夏黎覺得真湊齊跟換『龍巢』的錢也不是問題。

  大學城作為初始的幾站，夏黎很幸運的在早高峰坐到了位置。

  他將書拿出來再看一圈，鞏固記憶的同時又可以閉眼一小會兒養精蓄銳。

  「叮咚~」

  等到站的提示音響起，他才擰著書包下去。

  露西亞這個時候發來簡訊，她那邊也要出發去上班了。

  兩人頭一次這個時間點沒有在一起，而是踏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

  ……

  獸醫資格證考試，分為四個科目。

  基礎科目、預防科目、臨川科目、綜合科目。

  這考試有點類似於駕照考試的科目一，只有選擇題，總共400道題。

  每道題1分，共計400分。

  考到240分即可通過考試。

  聽上去不難，可能運氣好一點的裸考瞎矇都能過去了……

  夏黎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他在網上查到每年僅僅只有百分之二十的通過率之後，就知道這種考試絕對不簡單。

  公務員行的政職業能力測驗考試也都是選擇題，但通過率同樣還是少得可憐。

  夏黎來到准考證上的座位上，他從小學到大學，這輩子大大小小的考試經歷過不少。

  但這次絕對算得上的緊張的一次。

  屬於是僅次於高考的程度了。

  隨著提示音響起，試捲髮下來，夏黎握著手裡的筆，開始認真答題。

  ……

  「小露？」

  「小露？怎麼啦，有心事？」

  寵一家寵物醫院裡，今天沒什麼客流，窸窸窣窣的幾位客人也只是來做簡單諮詢，諮詢結束很快又離去。

  露西亞坐在大堂的長椅上，她的面前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

  二樓的窗戶看不見太多的視野，即便是坐在這裡仰望天空，也僅僅只能看見城市的半邊輪廓。

  從橘黃色的清晨等候到烈陽高照的晌午，再到日落西垂。

  別的同事都在摸魚聊天，唯有露西亞坐在窗台前發呆了許久。

  直到旁邊有小護士端來一杯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我我，我想事情。」

  露西亞人坐在這裡，思緒仿佛已經飄到了城市的另一端，寄托在那個她始終揮之不去的身影上。

  「想什麼？講來聽聽。」

  穿著粉色護士裝的年輕女生喝了一口熱水，饒有興趣的問露西亞。

  平時醫院裡不忙的時候，這些女生最喜歡做的就是八卦別的女生了。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但在職場裡，往往維繫朋友之間的關係，正是需要這種八卦談資。

  露西亞很少加入她們。

  偶爾只會豎著耳朵聽聽，雖然也會把她們說的事情和夏黎做對比，她露西亞不會用這種方法來嚴格要求夏黎，也不會因為對比出現的差別而覺得不滿。

  對於夏黎，她已經很滿足了。

  「我男朋友今天考證……」連續回過頭，小聲回答道。

  小護士眯眼笑笑，對這個話題依舊很感興趣。

  「什麼證哇？」

  「獸……」

  露西亞下意識的準備回答。

  但她想了想，覺得讓同事知道夏黎的專業不好，搞不好會被嚼舌根，給以後自己辭職離開帶來麻煩。

  「就，普通的小證。」她撓了撓頭上扎著的小丸子說。

  在她旁邊的小護士只是動物專業畢業的普通人而已，她從業兩年也沒有考獸醫資格證。

  夏黎要考的證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人的嫉妒心，說不準。

  露西亞多少懂一些人類的心裡，所以繞開了這個話題。

  「對了，病房小客人的食物需要跟換了，我去換吧。」

  她也不再看著窗戶發呆，撐著長椅站起來。

  小護士回頭看看她，也沒再多問什麼。

  「喵。」

  坐在最高處貓爬架上的無奇守了露西亞很久。

  這是夏黎兄弟今天拜託他的事情。夏黎擔心露西亞今天心不在焉，所以特意讓無奇來看著一點。

  「喵喵喵~」

  『哎，龍姐，擔心啥呢……』

  『我覺得龍姐你現在焦慮的表情，像是在產科外等候老婆出來的丈夫~』

  『哈哈，好玩。』

  『回頭講給夏黎兄弟聽~』

  PS：現實中需要先參加成人高考，考入相關專業兩年半後，才能考獸醫職業資格證。

  PPS：作者沒學過這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伙兒切勿較真！

  PPPS：今天還幫朋友推個書，是個Fcup的女裝大佬胸懷天下有容乃大一個頂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