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夜話

  同一時間,光明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胡老合上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半晌後他起身,走過典雅的迴廊,來到枯木藤椅的後面。

  他低頭彎腰,視線沒有絲毫上移:

  「救世主冕下,神不會降臨於此。」

  「唔。」

  枯木藤椅上的老人開口,聲音沙啞粗糲。

  扈從胡老已經很老了,但是這位坐在藤椅上的第六生活圈守護者,更加蒼老。

  這位被尊為「救世主」的老人,皮膚無一處不充滿皺紋,頭髮雪白,身材句僂卻瘦高,如同即將倒下的枯木。

  但誰都知道,救世主不會倒下,作為現如今聯邦二十八大生活圈守護者里年歲最大的存在,救世主的前半生經歷了太多風風雨雨,早已練就平湖一般的心境。

  但救世主也承認,在剛剛過去的那數秒內,他的心跳稍稍快了一絲。

  神的降臨,對聯邦來說,無異於天災。

  當然,那片竹海上方的神之觸手,在老人眼裡和螻蟻沒什麼區別,可面對竹林的主人,這位救世主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在剛才的剎那,如同朽木的老人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他曾發過誓,在自己隕落前,第六生活圈不會被毀滅。

  「救世主大人,帝天那小伙子可真強,這個年紀,就已經背負天命了……」

  「和他父親,以及他早夭的大哥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胡老啞然,帝無悔橫掃同代無敵,他的長子天賦恐怖到「天地不容」,都是絕頂才情的代表人物,帝天確實遜於他們。

  「救世主大人,您在擔心什麼?那些神之觸手麼?就算帝天攔不住,只要您出手,也不過彈指可滅罷了……」

  「那些被冠以【神】之名的觸手,已經被粉碎,力量不及其本體之億萬之一,當然不足為懼,真正令人敬畏的,是那片竹林啊。」

  蒼老的救世主澹澹開口,便再沒說話,只是心思如電光急轉,仔細推敲整件事。

  因為波及全聯邦的「參賽者襲擊事件」,聯邦政府插手,提高了瘋狂十月複賽的受控程度。

  ——各大城市可以讓參賽者在危險的環境中比賽,但是必須強有力地掌控整個賽場,以免再發生意外。

  光明市在再三斟酌後,選擇了使用流光之珠,沒有什麼比過去投影到現代更可控的事了,大不了關閉流光之珠,讓過去的幻境消失。

  況且救世主坐鎮於此,基本不可能發生意外。

  可意外,確確實實已經發生了。

  這次流光之珠投影的過去時空,居然有神的殘餘。

  當然,這些破敗枯朽到極點的觸手,並不會讓救世主驚詫,真正令他心生死戰之心的,是那片綠色的竹海。

  更準確的說,是竹海深處的玉解愁!

  救世主是知道玉解愁的,對這位武道之祖,他一直懷有敬畏和防備的雙重心態。

  玉解愁到底是不是人類,如今的聯邦還難有定論,其滔天功績雖不可抹殺,但如果真如【創世牌·夢】上顯示的那樣……

  剛才的第六生活圈,真有可能在一瞬間毀滅。

  流光之珠投影過去的能力,是隨機的,使用者只能圈定一個時間段,至於投影過來的時間點,則憑運氣。

  救世主給烏托邦複賽劃出的時間段,是整個逆亂時代的三千二百年。

  而玉解愁在這裡歇腳遊玩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個月而已。

  接近四萬分之一的概率,卻剛好被光明市碰上了。

  救世主捏了捏滿是皺紋的眉心,看向窗外。

  在如今十月下旬的深秋,整個第六生活圈卻春意盎然,鮮花嬌艷盛開,暖風陣陣。

  據氣象科學家說,這是萬年難遇的奇特天文現象,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地理事件。

  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內,連續發生了兩件超小概率事件。

  這是巧合?還是……

  「第一次這麼討厭春天啊。」

  救世主突然開口,聲音里夾雜著澹澹的無奈。

  他察覺到了不對。

  ……

  過去歲月的幻境中,沉白和帝天相伴而行。

  在打敗漫天的觸手後,剩下的路便暢通無阻了。

  帝天依然是散漫的樣子,揮拳時戰天鬥地的霸氣消失不見,似乎只是錯覺。

  但沉白知道,這位將驕傲埋於心底的同齡人,將會是未來人類聯邦不可或缺的巔峰戰力之一。

  不過沉白也沒有氣餒,在見識到同齡人真正的天花板後,他反而更有修煉的動力了。

  有人望山而卻步,躊躇在山腳,但總有某些特例,不會畏懼攀登的艱苦。

  當然,貓兒姐的存在也給了他億點點底氣。

  竹林很大,似乎無窮無盡,沉白的帝天在這裡過了三個晝與夜。

  【暴君】雖然只是b級能力,但適用範圍很廣,通過強化泥土的可塑性,沉白總能輕而易舉地搭建出很好的小土房,【絕世武神】是s級的戰鬥系能力,但除了打打殺殺也沒什麼用,好在帝天是個散漫的人,不會在意外物太多,於是他索性連土房都不搭……

  就和沉白擠在了一個屋子裡。

  因為都是大男生,沉白也不拘謹,還特意用老樹的枝幹做了個上下鋪。

  帝天對這種學生式的上下床感到新奇,在上鋪翻來覆去:

  「小白,要是我大哥還活著的話,我非要跟他睡一間屋子,也整個上下鋪,這樣才叫兄弟嘛。」

  「你不怕被大哥揍?你曾說他天賦是聯邦真正的頂級……」

  「我寧肯被揍,也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裡。」帝天隨口說的話,卻讓沉白愣了一下。

  他覺得再這麼聊下去,帝天可能會哭鼻子,於是轉移話題:

  「帝同學,你一直是走讀?沒住過校?」

  「嗯,你懂的,家庭原因,我在第三生活圈那邊的地位很高……而且我父親仇敵頗多,有不少畸變種崽子想手刃我這個小畜生……嘿,他們也配?」

  「畸變種潛入聯邦?」沉白想起自己手掌的黑洞,裝作不經意道:

  「那很難吧?」

  「難如登天,不僅要自殘、抹去畸變種的特徵,還要有聯邦中地位超高的頂層人物遮掩,內奸這種東西,哪個時代都有。」

  「嘖,這幫傢伙,日後我封王時,定要絞死這些叛徒。」

  「你會單字封王的,小白,你的左手……呃,算了,這是你的隱私」。

  「那不說這些了,帝同學,男生秉燭夜談就聊這?沒意思!」

  「那說什麼?」

  「帝同學,你有女朋友麼?」

  「……這太私密了吧……」

  「八卦一下嘛。」

  「沒有。」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文靜一點的,最好戴眼鏡……你呢?」

  「貓耳娘。」

  「好!能恬不知恥地說出自己是個變態的事實,小白你天命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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