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薇爾?」
少女皺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沈白:
「你在跟我開玩笑?這踏馬是帝姓?這根本就是個女人的名字吧!」
沈白嚇得差點把口水噴出來,手都有點哆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他知道這個時刻,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氣。
——而且這可是貓兒姐在過去無盡歲月的化名之一,怎麼可能一點說法都沒有?
因此沈白還沒等少女發飆,就先下手為強,他噌的一下跳起來,臉色陰沉,仿佛隨時有可能翻臉:
「你說什麼?吾等帝族,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帝姓上開玩笑?就算我那些為我族戰死的先輩們,從無盡的深淵中復活,我也會昂起胸膛,驕傲地說一句,我赫莉薇爾·白,行不更名做不改姓!」
「哎哎哎,你別激動啊……」
少女脖子一縮,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在畸變種中,對[帝姓]的質疑,比戴綠帽子嚴重一萬倍,相當於把你祖墳刨了,偷出骨灰,再裹上雞蛋液粘上麵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最後再笑眯眯地給你當早餐……
少女覺得,自己的話確實太不經大腦,對面這個年輕的同族沒有立刻動手,已經是脾氣好到「窩囊」了。
可是……自己真的沒有聽過「赫莉薇爾」這個帝姓啊?
沈白看少女犯迷糊的樣子,咳嗽一聲,嘆氣道:
「唉,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走動,世人早已將我們的傳說忘卻,不過你仔細想想,往深處想!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個……」
少女瞳孔猛地一縮。
她想起來了!
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還沒有學會說話和行走,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祖爺爺最喜歡抱著自己傾訴。
那時, 她的家族還很強大, 祖爺爺征戰一生, 活了兩千多年,已經有些糊塗,而且自己當時還太小, 記不清祖爺爺的話。
但直到現在,少女還依稀記得, 在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祖爺爺興奮地提到了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去「祖庭」的經歷。
祖爺爺說, 祖庭很大,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事物, 他在那裡叩首百年,最終打動族老,允許他前去正堂祭拜。
祭拜的時間很短, 一脈帝族的首領, 虔誠地跪求一百年, 也只被允許進入正堂十秒鐘而已。
祖爺爺說, 那十秒鐘,他很快地祭拜完帝族的十位先祖, 一人一秒,是傳承了無數年的禮儀。
然而,祖爺爺那時年輕氣盛, 屢戰屢勝的輝煌戰績下養成了驕縱的性格,他提前完成, 好奇地打量了正堂一圈。
那短短的一刻,他看到了這輩子都不能忘卻的奇景。
在輝煌的正堂穹頂, 有四幅巨大的油畫。
一幅臨摹璀璨的星空、一幅是奇怪的黑色巨石、一幅描繪慘烈的戰爭。
最後一幅,是一名少女的肖像畫。
角落刻著她的名字。
赫莉薇爾。
這少女長得什麼樣子, 暮年糊塗的祖爺爺已經形容不出來,只是說「很美、很美。」
祖爺爺對自己說的臨終胡話,少女本來是絕對不信的,只認為是祖爺爺千年征戰的暗傷爆發,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腦。
——帝族祭奠先祖的萬靈堂,怎麼會有畫像被置在祖先之上?
那星空、巨石、戰爭倒是有些可能,可一個美貌少女,何德何能被刻繪在穹頂、高高在上地俯瞰帝族萬萬年?
如果不是今天沈白說出「赫莉薇爾」,畸變種的少女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個細節。
但是既然想起來了,她就不敢再這麼大模大樣地坐在沈白面前了。
畸變種少女慌忙站起身來,咽了口唾沫,輕聲道:
「我被剝奪帝姓之前,姓[無疆],名字為無疆薰。」
「嗯……」沈白看著少女的樣子,心裡一喜:
自己隨便說出貓兒姐的化名,居然就真的糊弄過去了?嘖嘖……
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自己之前說過「早已對少女哥哥的大名如雷貫耳」,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表現出驚愕的神態,因此接著道:
「不用如此,我們同為帝族,本就是一家人,拘泥些禮儀幹什麼。」
「您說得對,白大哥!」
無疆薰有些討好地笑道:
「雖然跟人類敵對多年,但他們的有些理念還是很好的,比如[同根同種]這四個字,牢牢把普通武者和天啟者綁在了一條船上, 不得不佩服。」
「薰小姐, 您說的在理。」
沈白知道自己暫時已經沒有危險,於是環顧一周,繼續探查畸變種的隱秘。
——順便判斷自己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薰小姐, 不好意思,我在家一直念叨著想看看真正的戰場,就擅自做主跑了出來,也沒吃飯,您看看……」
「哦,這個啊,咱有!」
無疆薰拍了拍小胸脯,從腰包里拿出洗得很乾淨的手帕,一層一層扒開,臉色緋紅,將裡面的餅乾遞給沈白:
「給你,白大哥……就只剩這麼一小塊兒了,別嫌棄哈。」
沈白看著餅乾上面的細小牙印,又掃了眼無疆薰微微肉痛的表情,心裡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年頭,畸變種家也沒有餘糧啊。
他接過餅乾,聞了聞,神色如常道:
「怎麼味道這麼淡?」
沈白想得腦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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