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沒有回頭,只是在心裡暗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喲嚯,又有一個裝逼的。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這他娘的是人類喝的玩意?
講真,他寧願去舔自家貓兒姐的腳底板。
少女形態最好,黑貓形態沈白也不介意。
呲溜~哎嘿嘿……
他在吧檯前嘿嘿直樂,沒想到那位新進來的客人卻坐到了離自己不遠的位置上,沈白連忙收起笑容,免得被誤以為是變態。
不多時,老闆將黑咖啡端了上來,新來的客人說了聲謝謝,但卻沒有直接喝,而是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個小紙包,輕車熟路地將裡面的粉末撒進咖啡里。
男人端起杯子,輕抿一口,表情沒有半分不適,反而充滿優雅的愜意。
沈白看到這個場景,有些好奇,偷偷地打量這個新來的客人。
他大概三十多歲,儒雅清俊,帶著黑框眼鏡,雖然穿上西裝後高大筆挺,但身上卻沒有半分迫人的氣勢,反而寧靜溫和,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這男人邊喝咖啡,邊從電腦包里拿出紙筆,不停書寫著什麼。
他大概是一名教師或者學者,這是沈白的第一個想法。
沈白偷偷看了他半晌,終於忍耐不住好奇心,輕聲上前,很有禮貌地問道:
「打擾一下,先生。」
男人抬起頭,笑了笑:
「沒事,小伙子,怎麼了?」
「也沒啥大事……」沈白在他面前氣場完全被壓制住,自動進入到面對老師的狀態:
「就是我看到您在喝黑咖啡前,往裡面放了些奇怪的粉末……冒昧問一下,那是糖粉麼?您喝得很開心……」
「哦,這個啊。」男人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個小紙包,將其展開,平鋪到桌子上:
「這是苦鼠草根莖的粉末,我將它放到陽光下暴曬,然後在鹽水裡浸泡三五天,風乾後就擁有了神奇的作用。」
男人將紙包小心摺疊起來,遞到沈白手上,眸子裡含著親切的笑意:
「小伙子,不介意的話,拿過去試試吧。」
雖然知道「不要隨便食用陌生人給的東西」這個道理,但男人溫和儒雅的氣質太過出眾,沈白打心眼裡覺得他不可能是壞人。
因此在道謝一聲後,沈白將這包粉末倒進咖啡里,聞了聞,試探著喝了一口。
美味從舌腔深處爆發出來,沈白眼睛一亮,歡脫地跑過去,讚嘆道:
「您的秘方,真的絕了!」
「哈哈,小伙子,美食的意義,就在於分享。」男人笑道:
「你以後再喝咖啡,可以按照我剛才的說法製作苦鼠草的粉末,但記住,暴曬的時間不能過長,那會產生過多的鹼類物質。」他頓了頓,頗有感慨地道:
「味澀微苦的不值錢雜草,居然可以讓苦澀的咖啡變得美味,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值得我們永遠保持敬畏。」
這幅自然而然引申大道理的樣子,更讓沈白確信,這男人絕對是一名老師。
他對這種從容溫和的知識分子很有好感,便笑著回道:
「不是說,這種苦澀的飲料,才是成熟男人的心頭好麼?怎麼到了您這裡,就想方設法地讓它變得好喝?」
「小伙子,這只是大人們矯情的說辭而已。」男人沖沈白眨眨眼,神秘道:
「再告訴你個秘密,我剛才拿起紙筆書寫,只是覺得這個姿勢跟喝咖啡很配罷了。」
「哈哈哈……」沈白樂不可支,覺得這世上有趣的人真多。
不過這時,男人看了看時間,起身歉意道:
「抱歉,小伙子,和你聊天很愉快,但是我還有事,所以……」
「沒事沒事,您忙您的。」
「好……」男人頷首微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色的名片遞給沈白:
「那麼有緣再見,小伙子。」
沈白看著男人離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口氣把黑咖啡喝光。
今天,還真是學到了很有意思的技巧啊。
他想著,看了看手裡的名片。
名片純白,沒有冗餘的裝飾,簡譜素雅,一行漂亮的楷書大大方方地刻印在中央,顯然是那男人親自提筆書寫。
[光明大學,花卉植物研究員,正教授,洛何悲]。
……
藍海市外一百二十五公里,不知名小山中。
一男一女沿著流淌的小溪緩緩踱步,如果有人在這裡,一定會深深低頭,對他們表示極大的尊敬。
男人,是藍海市鎮守使陳金戈,王號「九霄」!
女人,為啟明市鎮守使蘇夢妍,王號「不言」!
在外人看來,雖然結成雙城之盟,但當日舉行典禮時,蘇夢妍並未出席,很明顯雙方有隙,甚至應該暗中針鋒相對才是。
可此時四下無人,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卻很好……不,是有些太好了。
不是「有隙」,分明是「有囍」才對!
「夢妍,多謝你支持我……」陳金戈開口,本來霸道的男人,此時卻流露出常人難得一見的溫柔:
「他們都說我瘋了,要憑雙城之力將敵寇推至舊土……呵,把敵人放進來、在熟悉的環境作戰當然勝率更高,可我們兩座城市的數千萬百姓怎麼辦?千里焦土,絕不是說說而已,那不是我陳金戈的作風,不論是畸變種還是什麼,我都不能退卻,要打,就打到他們老家去!」
蘇夢妍沒有說話,只是用白皙的小拇指勾住陳金戈的手,笑眯眯地望著他。
王號為「不言」的女人,自然極其少言寡語。
陳金戈看著她順從溫柔的模樣,心跳猛然漏掉一拍,霸道鐵血的漢子露出旁人絕難見到的歉意:
「抱歉,夢妍,我一直是這個性子……得罪了太多人,也總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因此才不能單字封王,不能讓你享受榮光……」他頓了頓,輕聲道:
「這次,我要把舊土來犯者全部攔截在藍海市之外,絕不能讓他們踏進本土……但高等級畸變種確實厲害,事若不成,我會燃燒【帝血】,將敵人阻隔在地底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夢妍,我希望你快速回到地面……」
陳金戈話還沒說完,蘇夢妍的手指就捂住了他的嘴,沉默寡言的女人在今天第一次開口,聲音輕柔,卻飽含天地崩絕也改變不了的強悍意志:
「君生我活,君亡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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