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率先打破了沉寂,語氣溫和道:「沈浪小友,你像以前一樣喚老夫道陵兄即可。我見你的天罡純陽劍典修煉到了較高水準,想必是去南淵見過那雲痕子了吧?」
奚風一聽雲痕子的名字,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怒斥道:「雲痕子……那個白眼狼!」
沈浪心中大凜,張道陵一句話,瞬間讓自己感覺一切的秘密都被發現了。
話說自己從未和張道陵接觸,張道陵竟然能看出自己天罡純陽劍典的修煉進度,未免也太恐怖了。
「確……確實!道陵兄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沈浪試探著問道。
「沈浪小友勿要緊張,待我慢慢與你解釋。老夫因修煉秘術,需輪迴轉世歷經七七四十九劫,才能突破自身,流落人界的這次正是老夫的最後一劫。」
「老夫以神魂轉世,必須要重新塑造一個肉身容納老夫轉世後的神魂。所以轉世之時,老夫的記憶幾乎會全部喪失,上古靈界的肉身也會陷入休眠狀態。但當老夫轉世歷劫成功後,也會繼承轉世肉身的記憶。」
「當初在人界之時,老夫險些瀕死,所以寄宿於沈道友體內,也借了沈浪小友的氣運。正因此事,老夫覺得愧對沈浪小友,所以才兩次搭救小友,並傳授翊聖真君咒。」
「至於為何知道天罡純陽劍典,是因為那仙書拓片,本就是雲痕子從老夫這裡得來的。」
張道陵笑著說道。
這話一出,沈浪心中震驚之極,第一反應是覺得張道陵在說謊!
雲痕子分明告訴過自己,仙書拓片是他遊歷天海之時,偶然看到了仙宮倒塌,從天而降之物。
「那仙書拓片真是道陵兄之物?」沈浪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繼續試探問道。
「然也,那拓片是老夫花費大代價刻錄下來的。原版的拓片其實是一副壁畫,現今還存於方寸山中。」張道陵解釋道。
沈浪驚訝了一瞬,隨即又心生狐疑。雲痕子是張道陵的親傳弟子,張道陵從雲痕子手中得到過拓片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即便真如張道陵所言,也不能證明雲痕子的仙書拓片是從張道陵那裡得來的。
沈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隨時會被捏死的螞蟻,自己心裡的那點想法,只怕早就被張道陵看穿了。
他無奈道:「道陵兄,奚風前輩,沈某不過一個小小的煉虛期修士,能與你們二位大能對話,實乃榮幸。我就很直白的問了,是否存在『命格不可預測』的說法?」
張道陵點頭道:「諸天萬界,確實存在命格不可預測之說。老夫修有天機卦術,能窺探一些天機,測算未來,但也有一個限度。老夫只能算卦,無法精準的測算任何修士的未來,一切皆有變數。」
見張道陵矢口否認,沈浪又追問道:「傳聞道陵兄壽元已達千萬歲,歷史上收過不少親傳弟子,總是有一部分親傳弟子會離奇消失,不知所蹤。特別是那些突破大乘期的親傳弟子,個個猶如人間蒸發,死因不明。這……是不是真的。」
沒等張道陵發話,奚風就義憤填膺道:「肯定是雲痕子那個叛徒告訴你,是道陵師尊吞噬了那些親傳弟子的神魂,為達成某種目的吧?小子,我告訴你,這些事情純屬放屁,都是雲痕子那混蛋坑騙你的!」奚風如此辱罵自己師父,讓沈浪心中頗為不快,他鎮靜問道:「奚風前輩,雲痕子究竟做了些什麼,讓您如此不滿?」
「他背叛了師門!」奚風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怒火。
張道陵平靜道:「奚風,休要動怒,這件事讓我來解釋。沈浪小友,老夫可不止活了千萬歲,自上古靈界紀元初始,老夫就存在於世了。」
「什麼?」
沈浪大吃一驚,上古靈界紀元初始到現在,起碼得有億萬年了!
不可能有修士壽元如此之久,哪怕是上古靈界壽命最長的玄武聖龜,也就能活一千萬年左右。
張道陵面色如常,淡然道:「老夫現在就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
「吾乃人族始祖,太乙真人坐下『金霞童子』,因服用聖果蟠桃,獲得了漫長的壽元。但以此為代價,老夫已經無數萬年存在於上古靈界,只為遵循太乙先祖法旨,守護人族不衰。」
張道陵拂塵一甩,背後亮起一道五彩色的光環,深邃縹緲,仿若高岸深谷,無法知其深淺。
「這……」
沈浪整個人如遭雷擊,心中極其震驚。
如果真是這樣,當初在人界,張道陵供奉太乙真人牌位之事也能說的通了……他難不成真的是太乙真人坐下的童子?
若非如此,張道陵又怎麼會有這麼漫長的壽元?
「沈浪小友,老夫曾經的那些親傳弟子,並非失蹤,也沒有死亡。而是自願在天靈寶『九極天書』中潛修,不願出來罷了。如今他們就算是出來,也會遭遇天罰,必死無疑。」張道陵嘆氣道。
「不錯!曾經雲痕子那叛徒也在九極天書中修煉過數千年,自他從天書中出來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反叛了師門,還盜走了道陵師尊辛苦刻錄下來的仙書拓片以及北方玄元控水旗。」奚風怒斥道。
「九極天書是何物?」沈浪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奚風解釋道:「九極天書是上古靈界排名第二的天靈寶,也是我方寸山第一至寶!天書中以壁畫的形式記錄了九種玄域神通入門,你所修煉的天罡純陽劍典,就是九極天書中最高深的一種玄域神通!」
沈浪大腦「嗡」的一聲,如同被榔頭砸了一下,震驚的無以復加。
更讓沈浪吃驚的還在後面。
奚風繼續道:「雲痕子之所以傳你天罡純陽劍典,是因為他自己還沒有參透此法吧?他修煉的劍域定然沒有完全成功,否則也不會讓你修煉的。他只是在利用你的悟性,替他參悟劍域!」
「你小子氣運機緣皆屬頂級,竟找到了神女墓的中央戊土杏黃旗!雲痕子估計歡喜極了。一旦你小子領悟了劍域,並將此奧妙悉數告知雲痕子,雲痕子學會劍域之後就會將你滅殺,取走你體內的五色神旗,自己重新種下靈根,再突破大乘。」
「到那個時候,徹底掌握劍域的雲痕子,估計連道陵師尊都鎮壓不住了!定會來方寸山大開殺戒,奪走九極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