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天提出再次前往冰寒之心時,屠特立刻要求同行。
也罷,去冰寒之心也不是什麼危險之事,一同前去也好,免得屠特日夜擔心。
事不宜遲,立即出發。
趁著夜色,海龜帶著李天二人出發,天微微亮之時,到達目的地。
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透過單薄的衣裳滲入皮膚,連同骨頭都覺得冷極了。
二人自掌心生出一團熱源,驅散些許寒冷。
「屠雅姑娘在冰寒之心最裡邊,四周寒流涌動,稍有不慎,便會被吞噬。「
看著眼前一片刺眼的冰晶,李天善意提醒道。
「嗯,麻煩你了。「
「島主不必客氣。「
看著眼前的這位年紀不大的男子,次次救屠橒島於危難之中,如今還為了自己的私事,來回奔波,心裡始終過意不去。
不過,李天確實沒把這其中之事想太多,或許常常受人相助,也學會了贈人玫瑰,手留余香。
再拐過一道冰晶甬道,繞過一塊巨大的冰石頭,便可以看到屠雅隱匿於此。
咻!
一道冰寒的靈光從李天體內飛出,接著先二人一步進入冰晶甬道。
冰寒靈光接著化成一隻巨網,隔絕了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寒意。
待到二人穿過甬道之際,冰寒之氣又回到了李天體內。
左前方的冰巨石依舊雷打不動的矗立在那,不斷有冰流衝擊著冰巨石,漸漸地消磨了稜角。
「島主,屠雅……「
就要看見屠雅之際,屠特顯然十分激動,不等李天把話說完,便徑直的飛向冰巨石。
耀眼的白光讓冰寒之心的冰晶都失了顏色,然而當屠特落到冰巨石後面,眼前一片空白,空空如也。
「……屠雅!「
接著,空蕩的冰寒之心突然傳來屠特悲涼的嘶吼聲。
李天心中一驚,立刻閃身前往,發現屠雅原先所在的位置竟然什麼也沒有,這麼說屠雅是被人帶走了?
碧海天手中真的有冰雕屠雅嗎,李天總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屠雅身上的冰雕,是取自冰寒之心深處的雪霜冰,有腐蝕一切生靈的力量,絕不可能輕易帶走,就連李天也是靠深海珍珠護體才能靠近。
如果把屠雅帶回崆圍島,只怕整座島嶼都要變成冰雪天地,了無生機。
然而,屠特臉上的悲痛讓李天動容,心裡的悲涼怕是要比這冰寒之心還要凍上幾分,原本滄桑的容顏此刻又染了幾分倦容。
唉——
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按照屠特的想法,屠雅被抓,那他真的可能拿自己的命或屠橒島來換。
可是無論是其中哪一樣,李天都不會允許的,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他絕對不會讓此次北海之行功虧一簣。
「島主……,島主不必過於悲痛,屠雅姑娘只不過是被帶走了,又不是沒有轉機。「
向來不擅長安慰人的李天,此刻只能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才是王道。
「這是何意?「
轉機,難道李天又有何主意嗎?
他現在心裡沒底,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於李天。
「既然如碧海天所說,人在他那,那我們就去把屠雅搶回來便是!「
「此事萬萬不可,過於危險。「
還以為是什麼錦囊妙計,卻不想竟然是搶人,如此兇險萬分,不妥不妥,實在不妥。
「我是偷偷去,又不會正面交鋒,不會有事的,就等我——島主,你有沒有感到什麼異動「
就在李天耐心勸說屠特之際,周身突然傳來一陣異動,身後像是有一隻冰晶化成的猛獸在向自己襲來。
「並沒有任何感受,似乎是更冷了。「
屠特環顧一番四周說道。
嘭——
體內的冰寒之力突然變得強大,似乎要衝破身體。
這股神力越來越濃烈,竟然有一團白色的火焰在自己身體周圍燃燒,仿佛自己身體裡流淌的每一處血液都是霜白嚴寒的。
這股異動從體內擴散到四周,身後的海浪之上突然飄著霜花,晶瑩剔透的小冰花隨著海浪翻湧,一直飄蕩著,卻沒有融化。
像是一塊湛藍的冰絲綢緞上繡著幾朵潔白如玉的花,清冷而又美艷。
接著冰絲綢緞上突然破了一個洞,所有的霜花都墜落這個洞中,消失不見。
是暗流!
李天心中一驚,雖說冰寒之心時常暗流涌動,但也太巧了吧,這就被自己趕上了。
海浪涌動之間,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暗流,暗流之中,不斷湧出一股吸力,向著李天襲來。
體內的冰寒之力與暗流之中的寒力有了感應,一不留神,他便被這股暗流拉到了海底。
「李天!「
站在一旁的屠特剛反應過來之際,之間李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冰寒的海面之上。
咕嚕咕嚕——
腦海里、耳朵里,全被刺骨的水聲充斥著,仿佛隔絕了原先的世界,而進入了一個新環境。
神識之中,一團迷糊,不僅如此,海底之中寒力太濃,饒是有冰寒之力護體的李天此刻也難以承受。
四肢僵硬不得動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李天緩緩睜開了黝黑的雙眸,在這空洞寂寥的海底猶如兩顆海珠。
眼前的景象很是模糊,不過等到適應過來之後,一切都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四周什麼也沒有,淡藍冰寒的海水極其清澈,偶有幾株仙靈海草在飄蕩,以星源之力化解體內的寒氣之後,李天身體漸漸恢復知覺。
當他想要試著往上而去之時,突然有股更強大的寒力在拉扯他,拉扯著他的身子直直往下墜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李天,心裡有很多的疑惑,海底究竟有什麼東西存在,偏偏要如此對付他。
當他嘗試著想要跟隨暗流潛入海底之際,突然感覺越往深處,寒力越濃,已經不是他能承受的範圍了。
不行,還是得趕快上去與屠特匯合,之後再去崆圍島搶人。
然而就在李天雙掌用力匯聚向上衝力之際,餘光突然瞥見一抹耀白。
不僅如此,這抹耀白還眼熟得很,好像是一座冰雕。
等等,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