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夜,還好,」李天心中呼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昏迷錯過了凌虛境一行。
他掃視了一下身體,傷勢不輕不重。蕭清羽多半給了他丹藥,不然,傷勢還要更加嚴重。
「多謝,」李天撐著手坐起來,他衝著坐在床邊的人點點頭,並且抬手拒絕了對方的幫助。
李天靠在床頭,他拿出了丹藥吞了大半,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蕭清羽面容複雜地看著李天,她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其實,李天沒有必要謝她什麼,她除了給了對方一張休息的床,她並沒有多做什麼。
這個人明明是自行恢復。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大的肉身以及恢復能力。
李天睜開眼睛,他呼出一口濁氣。
「明天就要前往凌虛境,傷勢怕是好不全,」李天心中暗暗地說了一句,他嘆了一口氣,提前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
「李天,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蕭清羽眨著眼睛看著李天。
「記得,」李天點點頭,他想了想說:「蕭逸……」
「他死了,」蕭清羽似乎明白李天要問什麼,「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他們趕到院子的時候,完全被眼前的情況驚住了。
院子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廢墟之中躺著還在流血的屍體。黑夜之中並不能完全看清楚,他們站在廢墟之外感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寒冷,好似這個地方來過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
「地上的八具屍體都是大乘五劫,」蕭清羽頓了頓說:「除了你,在場的人都死了。」
李天看了蕭清羽一眼,他知道對方正在懷疑他,但是,不敢確定。畢竟,這件事情看都玄乎,他一個大乘四劫的人,如何能殺了八個大乘五劫的強者。
「你猜得不錯,我殺了他們,」李天沒有隱瞞,點點頭說了一句。
蕭清羽沒想到李天還真承認,她愣了一下之後才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李天凝視眼前的虛空,實力至尊,開天闢地,起死回生的事情都存在,還有什麼不可能?他轉頭看向了蕭清羽說:「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到底存在多少不為人知的面目。」
蕭清羽的目光凝視眼前的人,她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柔和而堅定的力量。
「你呢?」蕭清羽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你有我不知道的面目嗎?」
李天沒有說話,這是一個無聊的問題,蕭清羽心中早有答案,他沒有興趣再重複地說一遍。
「我沒想到你這麼強,」蕭清羽說著,她微微地低下頭,放在膝上的手慢慢地握緊了,「讓人追都追不上。」
李天的眉頭皺了皺,他看向了蕭清羽,頓了頓說:「這件事情,你們查清楚了嗎?」
蕭清羽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她嘆口氣說:「蕭逸放了人進來。」
李天點點頭,他想到蕭逸與蕭清羽之間的關係,摸了摸腦袋想要解釋一下當時失手殺了蕭逸的事情,但是想想實在太矯情,索性就沒說。
氣氛不知為何沉默了幾秒,蕭清羽和李天各懷心事。
「你好好休息,」蕭清羽站起身,「明日就要前往凌虛境,你若是傷勢……」
「沒問題,」李天直接開口,他看著蕭清羽說:「我的傷沒問題。」
就算是有問題也得沒問題。凌虛境近百年才隨機地開啟,他若是錯過了機會,下一次就是猴年馬月了,他等不了。
蕭清羽看著眼前堅定的人,他的眼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退縮,一往無前的自信讓他更加神秘而強大。
她的心湧起一股衝動,她認真地問:「你以後會留在南疆城嗎?」
「不會,」李天想都沒想地拒絕,他遲早要離開中州,離開靈界前往仙界。
蕭清羽的臉上閃過失望,但是,她掩飾得很好,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說:「也是,依你的天賦,南疆城留不下你。」
「我不屬於這裡,」李天淡淡地說了一句,他靠在床頭眯起眼睛,「我遲早要回到真正屬於我的地方。」
「那個地方我可以去嗎?」蕭清羽突然問了一句。
她的話一出口,現場的氣氛就凝住了。
李天轉頭看向了對方,蕭清羽整個人都是柔和的美,但是,柔和之中帶著堅定。就像現在,她似乎有些後悔和羞郝,眼中的光芒卻並不掩飾。
他摸了摸腦袋,緩慢地說:「這個地方更適合你。」
蕭清羽笑了笑,她沒有再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李天看著對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中,摸了摸下巴說:「她不會哭吧。」
「八成,」厲突然開口說話了。
李天驚訝地挑了挑眉,他沒想到厲會接話。
「你怎麼沒有沉睡?」李天問了一句,以往他借了厲的力量,對方都要進行沉睡來恢復。就算是平時,厲也不太搭理他,除了生死關頭出來救一下人,幾乎都不露面。
「消耗不大,」厲淡淡地說了一句,「凌虛境的機遇不可錯過。」
李天笑了笑,沒想到厲還挺會替他著想。
「避水珠中的鮫人快要突破了,凌虛境可以讓她陪同。」厲提醒了李天一句。
之前,李天去見過小彩,但是,對方正在突破,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去了。
「為何要帶上小彩?」李天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凌虛境之中危機四伏,他的傷勢並沒有好全,沒有八以上分把握護住人,不敢隨意放人出來。
「你若不想死,就早作準備。」厲冷笑地說了一句。
明日,凌虛境就要開啟,李天的傷勢肯定好不全,他身邊的危險卻一點不少,胖子幾個人又不在,沒個照應,進入凌虛境就是純粹找死。
「自身難保,還想護別人?可笑!」厲再次狠狠地扎了一刀子。
李天抹了一把臉,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謝謝你。」
李天的手中拿出了避水珠,他想了想便進去了。
李天站在空曠華麗的大堂之中,一步步地走向了正中的巨大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