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給幾個人吃了一大堆丹藥,先把命吊住再說。
他意念一動讓幾個人都進了水晶宮,隨後呼出一口氣,撐著仙劍站了起來。
他看著烈焰滾滾的長道,心中不由得一陣發寒。
「自爆,」他輕輕地呢喃了一句,「真是瘋子。」
此時,烈焰並不見熄滅的趨勢,長道也是震動不斷,似乎要坍塌一般。
無論多麼堅固的地牢,若是面對一個大乘四劫強者的自爆,它也無法保持原樣了。
「必須趕緊離開,」李天心中暗暗地說了一句,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倒吸一口涼氣。
他已經吃了不少丹藥,但是,他的傷勢不是吃了丹藥就可以痊癒的。
李天沒有時間管這些了,他咬著牙展開了背後的翅膀,身子一躍,眨眼間就穿過了熊熊的烈焰出了地牢。
此時,刑法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大洞,他們面面相覷地說:「這是……」
之前,他們還在說著中州城各處著火的事情,但是,下一秒,正西位置的廣場那邊傳來了巨大的動靜,眾人趕到了時候,只見一個巨大的坑在地面上,似乎是什麼力量從裡面衝擊而出了一般。
「這可是花崗岩,什麼人可以……」刑法堂的人已經齊聚在廣場之上,他們看著那個巨大的洞口,警戒地等待什麼。
「張大人,已經派人下去查看了,」一個人站在了張鷹的身邊說了一句。
張鷹點點頭,他看著洞口的周圍也已經布滿了人,心中的不安卻沒有減少。
他知道這個廣場的下面便是牢房,下面關押著各種犯人,這樣的地方出了問題絕對十分麻煩。
按理說,刑法堂雖然牢房簡陋,但是,材質都是一等一的好,關進去的人都是逃脫不出來,但是,為何會發生這樣大的動靜?
張鷹心中暗暗地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道光,他突然想起,他派下去的六個死士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轟!」
突然,廣場那邊的大洞響起了一聲巨響,周圍的眾人感覺到一陣炙熱的火焰噴了出來,隨即,金光灑落,一個人欻地飛旋而出。
李天衝出了洞口,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要飛走,但是,一個人攔住了他。
「訣刀,」李天看著那個戴斗笠的人,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濃烈,「又是你。」
訣刀似乎沒有想到了李天還能說出他的這個名號,一般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叫左軍,只有一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叫訣刀,這也正是他佩刀的名字。
訣刀沒有說話,他對於李天這樣的人也不需要開口說話,他抱著手攔住了對方的道路。
太子看著半空之中的人,他的眼中寒光爆閃,他的聲音冷得幾乎掉渣子,「張鷹,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消息?六個死士帶來一個這樣的消息?刑法堂是不是已經憊懶到了無能的地步了。」
張鷹沒有說話,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半空之中的人,為什麼?六個大乘四劫的強者都攔不住這個人?剛剛地下的動靜……會不會也是眼前這個人。
此時的李天可謂狼狽至極,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燒得一片焦黑。他的身上還在冒著熱氣,頭髮都散發出焦臭的味道,裸露的皮膚更是可以看見赤紅的傷痕,臉上烏漆麻黑看不清面容。
只有手中的劍,還是凜凜地散發寒光,也正是這把劍的無窮氣勢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小看他。
「既然還是逃了出來,」太子的聲音帶著冷意,「那便多費些力氣,現在殺了也不遲。」
張鷹聽到了太子的話,他自然便明白了意思。
他雖然常年待在刑法堂,終日與犯人打交道,可以說是從底層做起的一個大老粗,但是,他對於場上的一爾虞我詐一點也不陌生。
太子之前暗地裡面殺了李天三個人好歹也是顧忌了一些,但是,無論是中州城縱火還是眼前的人逃了出來都使得他怒火滔天,他明面上殺了這個人便是表明態度,真正的決裂才剛剛開始,不死不休。
歷代以來,皇子之爭便殘酷非常,但是,不死不休卻是任何一代的主要形式。
他若是選擇了太子,以後生死便綁在了一起。
他抬頭看著半空之中的人,張鷹知道,他不該猶豫,但是,他不知為何,他看著這個人無端地生出一種恐懼,未知的恐懼,這種恐懼很多時候都指引他做了正確的事,他也得以活到了現在。
太子,真的可以殺掉這個人嗎?
張鷹的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大喝一聲:「殺了他!」
他的話音一落,四面八方起來了數十個人,他們將李天包圍其中。
李天的眼中閃過了寒光,他之前已經受了傷,他知道自己無法對付這些人,但是,他也知道,胖子幾個人現在情況十分危險,他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擋我者,殺無赦!」
李天的眼中閃著無窮的殺意,他的丹田爆發出金光強行地運轉起來,靈力開始滾滾而動,強烈的鎮痛從體內傳來,但是,李天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無法之劍!」
他的口中念出了四個字,強大的劍氣與殺意瀰漫在天地之間,衝上來的人動作微頓,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
「不錯,」訣刀看著半空之中的李天,這股殺意和劍氣成功地吸引了他的目光,「致死地而後生,絕境之劍氣。」
訣刀沒想到李天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持著這麼強大的意志,領悟出這樣的意境。
李天沒有想太多,他只是感覺到劍氣前所未有的濃烈,似乎在這樣的情況之中,他的劍氣可以化為一道驚天之劍,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可以。
身有虎狼追擊,內有情義之急,他不過是想要保護好他的朋友,他只是想帶著他們離開罷了。
「你們非要攔我,那便把命留下。」
李天的話音一落,手中的劍就揮了出去,沒有劍光,沒有劍氣,只有赤裸裸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