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城,最高的一座閣樓之上懸掛一塊牌匾——「摘星樓」
摘星樓為危樓也,高聳入雲天。
據說,中州城初建不久,建城者便立了摘星樓,直入雲天之勢。摘星樓一建完,城中開城者便從此消失不見了,後人有言曰:破天而入真仙。
靈界千百年來,最高的境界便是大乘九劫,從未有人真正地突破到真仙境界,但是,摘星樓建成之際,九天雷劫突現,天地風雲變換,斗轉星移……所以,才有人懷疑開城者建立摘星樓,入了真仙,去了仙界,才不見了蹤影。
因此,摘星樓,此樓閣千百年來,唯有歷代帝皇傳位之時才會大開,平時,乃為禁地,沒有帝皇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
此時,摘星樓最頂閣,有一人正負手而立,目光眺望整個皇城,無盡的燈火冉冉而升,長街宛如夜中游龍。
玉湖之景,落於城中,人間絕色。
「蕭璟在何處?」男人說了一句,他的眼中映襯著萬千的燈火,卻宛如空無一物,雙鬢隱隱地發白。
「他已經見了謝宣,拿了御龍牌,去了玉湖。」
一個手持拂塵的老者微微地躬身,他站在男人的左後方,應了一句,頓了頓之後,他接著說了一句:「不過,二皇子並沒有去玉湖。」
「大皇子近來霸政,難以安邦,其他幾位皇子長無動靜……」男人說著,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說:「儲君必須儘早定下來。」
「聖上……」老者面色大驚,他一個上前期,但是,男人卻直接一個抬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可惜了,珩兒若是八歲那年……」男人的一隻手放在窗台之上,用力一捏,一個印記出現,他的面容已然有了怒容。
此時,我們才會發現,這人男人的眼神過於滄桑,鬢已星星也。
「幾個皇子已經去了玉湖,蕭璟也過去了,就看何人為奪彩之人。」男人說了一句,他摩擦了一下大拇指的玉戒,沉聲道:「敲鼓之人出現,一真一假,就看他們如何動手,如何走到最後。」
此時,玉湖之中,李天持劍而立,他的眼眸清亮,微微地掃了掃玉湖周圍的眾人,手中的劍狠狠往前一刺。
凜然的劍氣殺起一大片的水花,李天的身子凌空一個旋轉,一道流光劃出,玉湖岸邊的青柳一一都枝條輕顫,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只見,他的手腕再次舞動,劍光殺出,一招一式之間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傲氣沖天。
「好傲氣的人!」
眾人心中同時驚訝,劍,有人輕靈,有人厚重,有人隨性,有人技精,劍氣看人,李天這般執劍的氣勢,盛氣凌人,實在是傲得很。
「嘖嘖,」楊青搖搖頭,他無奈地說:「好好的花前月下,他趕著去殺人嗎?」
說著,他的身子一躍,落於一遊船之上,手中玉笛一橫,指間輕動,悠揚的笛聲傳了出來。
笛聲輕柔,正如這月夜,讓人忍不住地沉醉其中。
「三皇子?」不少人都認出了吹笛之人,驚訝萬分,紛紛猜測李天和三皇子之間是什麼關係。
李天的眉頭微皺,這人的笛聲出來,他自然無法再舞之前的劍法,只能順著曲律反轉仙劍,輕輕地劃出一道流光。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落雪少主低吟了一句,她的手突然一揮,玉湖之上,寒氣蔓延,一朵朵的雪花往下掉落。
李天手中的劍一個揮動,一條雪花玉帶慢慢地出現,隨著他動作舞動。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湖光轉,一夜魚龍舞。」
李天輕吟出聲,劍隨心動,光華落下,玉湖之中,粼粼之光,美不勝收。
「娥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李天的心中湧起了一陣潮動,他的劍時快而慢,歸無所寄,全憑一心之動,他大喝一聲,手中之劍飛快地動作。
「吁!」蕭璟手中韁繩一拉,身下的龍駒前腳踏空,迎風的斗篷飛揚,好不瀟灑。
他系馬高樓之下,走向了玉湖。
玉湖已經被圍了水泄不通,但是,他站在人群之外,目光落在玉湖中央,執劍狂舞的少年身上。
長劍光華傾灑,宛如月下流水,反轉之間,卻掀起一片風浪,隱隱之間,可以感覺凜凜劍氣咄咄逼人。
「好劍!」
蕭璟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嘆,這般意氣輕狂的劍法,收放自如,並不容易。
「他也在這……」蕭璟的眉頭微微地挑了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伸手打了一個口哨,聲響清越,天空之中飛來了一隻飛鷹。
眾人抬頭,只見飛鷹卻是打了一個旋,停在了一艘遊船之上,突然,一個人凌空翻過了所有人,直接落在了遊船之上,他拍了拍了飛鷹的腦袋就直接進了船艙。
「飛鷹隊!」
眾人驚訝地說了一句,楊青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但是,他動作不停,笛聲依舊。
「王爺,蕭大人來了!」四皇子的船艙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四皇子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蕭璟的遊船。
「之前所說不清楚的遊船可就是蕭璟的遊船?」方總管看了看四皇子,他沖外面的人問了一句。
「正是,」外面人應了一句。
「去請蕭大人過去一坐。」楊翰放下了船簾,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
蕭璟坐在船艙之中,他的桌上放著兩個錦囊,他的目光落在了外面舞劍之人的身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
突然,他感覺到船動了一下,有人上船了。
「蕭大人,我家王爺有請。」
蕭璟還沒有說話,船又是一個動作,另一個人也上船了。
「蕭大人,太子有請。」
蕭璟的手指一動,兩個錦囊就直接飛了出去,他說:「回去告訴兩位皇子,他們要知道的東西就在裡面了。」
外面的兩個人愣了一下,隨即,一陣動靜之後,遊船便再次恢復了安靜,蕭璟的手依舊敲著桌子,有一下,沒一下,似乎無聊地在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