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李天皺了皺眉，他還沒有真正地和秦風接觸過，不過……對方既然身為暗靈之首，實力自然不會差。
「小心點。」
李天說了一句，他便直接帶著胖子走出了福府門，只是，當他的腳剛走出大門的那一刻，一陣濃烈的殺意直接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臥槽！」
胖子也是大罵了一句，他的身子顫了顫，一身的肥肉抖了抖。
李天和胖子對視一眼，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光，隨即，齊齊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一個渾身散發著煞氣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對方的目光掩藏在散亂的長髮之下，冰冷的光芒卻如何也掩藏不住，射過來的時候，宛如刀子一般，讓人心神俱顫，身子僵直，完全不敢有多餘的動作，生怕驚擾了對方似的。
方圓十里之內，整個空間沒有一絲的聲響，仿佛，呼吸都特意地放慢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天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散發出殺意，戰意絲絲縷縷地完全不受控制地蔓延而出。
他心中微微地一驚，微微地控制住自己的殺意。
「胖子，他很強。」
李天說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風的身上，不用再深一層地接觸，這個人的實力已經顯而易見了。
兩種人，最讓人覺得可怕，一種是極致的神秘，讓人完全看不出一絲的底細，未知的可怕，內斂的可怕；一種是極致的霸道，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望而卻步，不敢生出一絲的反抗心理，嗜血的可怕，外放的可怕！
很顯然，秦風屬於後一種。
「我的個乖乖，」胖子咽了咽口水，他想要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生生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秦慎怎麼還笑得出來。」
李天的目光落在了秦慎的身上，對方手中搖著一把綢羅扇，嘴角帶著絲絲的笑意，站在秦風幾米之外的地方。
「真的總比假的讓人高興。」
李天說了一句，隨即，他慢慢地走到了秦慎的身邊，他剛站定，一股讓人無法呼吸過來的壓迫感就讓他眯起了眼睛。
「嘖！」
他抱著手，身上突然衝出了一股呼嘯的劍意，周圍空間的寂靜一下子被打破了，肅殺的氣息充斥整個空間，轟鳴之聲從各個角落響起。
「嗯？」
秦慎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看著李天，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晃著，不知道，還以為他多輕鬆，實際上，這片空間之中的威壓已經讓胖子心中罵了無數次娘了。
秦風的目光也微微地移了移，落在了李天的身上，逼人的氣勢壓得幾乎窒息，冰冷的目光宛如看著一個死人。
李天依舊抱著手，他的嘴角習慣性地勾起一抹笑，帶著些許的諷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諷刺什麼。
「怎麼？站在這好玩？」
李天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漫不經心的表情之中卻似乎可以看出絲絲的不耐與不易察覺的急躁。
「我在等你。」
秦慎說了一句，他的聲音溫和，聽著很舒服。
「等我？等我過來開打？」
李天抬眼看向了秦慎，垂了垂眼眸，嘴角的笑意不減，不過，他身上的戰意倒是越來越強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邊的秦風，對方依舊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著什麼。
「你真是……」秦慎微微地搖了搖頭，嘴角帶著笑說：「他來找秦若雪。」
「嗯？」李天的眼眸微微地挑了挑，「找秦若雪？我還以為靈府至少要砸了秦府才罷休。」
「他是自己過來的，」秦慎說了一句，隨即，低頭看向了李天，「靈府若是讓他過來，他就不會站在那裡。」
「有區別嗎？」
李天說了一句，他頓了頓，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不都是一夥的人。
「血祭好像有了些作用，」秦慎目光看著那邊的秦風，嘴角帶笑地說：「他好像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識了。」
李天的眼睛閃過一道光，秦慎這話，莫非在說，秦風以前沒有自己的意識？難道，這就是秦風在靈府的原因？
「他，找秦若雪。」
秦慎指著那邊的秦風說了一句，格外地強調了第一個字。
「他這樣找人？動也不動？」
李天這話其實是反意，諷刺秦風明顯來者不善，無論是他自己的意識，還是秦府的命令，反正，都不是好事。
「誰說他沒動？」
秦慎說了一句，他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光。
「你們打過了？」
李天微微地挑眉，對方沒說話，這就是默認了，他不由得認真地打量了秦慎幾眼，他這人模人樣，完全不像是進行了一場戰鬥的人……他到底什麼實力了！
「他還沒有完全恢復自己的意識，但是，他好歹知道自己是一個人了。」秦慎說著，聲音帶著些許的冷意，「而不是一個只會遵守命令的殺人機器。」
人，他就絕對會思考，最值得思考的，正是他意識的突然覺醒，也就是血祭，血祭，就要想到秦若雪。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有了意識，想要找到秦若雪……再次進行血祭？」
李天看著秦慎說。
「他不一定會有直接想要血祭的意識，但是，他想要找到秦若雪，企圖弄清楚，大概如此。」
秦慎微微地眯著眼睛說了一句。
「你覺得他可信嗎？」
李天慢悠悠地問了一句，他的目光看著身邊的人。
「他是秦風，就完全可信。」
秦慎手中的扇子收了起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現在不完全是秦風，一旦失去意識，他就是你所說的殺人機器。」
李天的話說得十分狠絕，絲毫不留情面，但是，不得不說，他所說的，符合事實。
「而且……」李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秦若雪現在不在秦府之內。」
李天的話音一落，他立刻感覺到一道殺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股濃烈的殺意直接迸射而出。
他微微地抬頭看向了秦風，對方的眸子正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