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身子翻了個跟頭，他立刻穩住自己，再次撲通一下，跪著回到了妖月的腳下。
「公主殿贖罪！公主殿下贖罪！」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自己女兒在公主殿下這裡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重用，他花盡了心思拉住了清涵這條線，把蕪衣塞給了妖月公主，他本以為，自己不久就要飛黃騰達了，脫離打雜的職務，但是……
「毀了，一切都毀了。」
之前，蕪衣活著，哪怕沒有得到重要，但也有個盼頭，但是，如今蕪衣死了，他算是白費了心思，而且，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就像死了一個無關重要的人。
「贖罪？你罪該萬死！」妖月再次踢了對方一腳，「你女兒是個蠢貨，自己死了就算了，還連累其他的妖族弟子，你更是廢物，竟然還讓那個人活著。」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他看著妖月公主的鞋子，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他猜不透這個喜怒無常的公主的心思。
以前，他只是一個打雜的，搭上了清涵，才好不容易得到了近身妖月的機會，雖然，還是一個打理雜事的人，但是，情況總算是好點，但是，他從未真正地接觸過妖月……
「公主，那個人已經招惹了不少的人，二叔之前去城外接應你，暫時沒有動手，況且，你參加收徒大典的事情在前，不敢逾距辦事，耽誤你的大事。」
清涵走上前，她站在妖月的身後，聲音平穩地說。
妖月的目光落在中年男人的身上，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心領神會，立刻點頭附和，他現在算是看清了了自己的處境，他連個屁都不是，別說是妖月公主，哪怕是清涵，他也惹不起來。
他因為蕪衣而產生的得意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還以為蕪衣早晚和清涵平起平坐，竟然在清涵面前擺了八輩子之外的親戚關係的架子，現在想想，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那個人既然惹了不少人，他為什麼還沒死。」
妖月坐到了桌子上，清涵立刻上前給人倒了一杯茶，首先自己喝了一杯，再倒了一杯，吹了吹熱氣，然後遞給妖月。
「好像有人在暗中幫助那個人。」
清涵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那人早就去找了麻煩，但是，敗興而歸，這才到妖月公主這邊哭罪。
「嗯？你不是說那個人不是靈城之中的勢力嗎？」
妖月的眉頭微微地皺起，她眼角染著一抹艷麗的紅，撇向了清涵。
清涵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微微地低了低頭，聲音依舊平穩。
「我暫時只查到他們從靈城之外而來，但是，何人暗中相助，暫時沒有查到。」
妖月公主的杯子隨意地摔在地上，「哐啷」一聲，滿地的碎片迸射，中年男人的眼皮跳了跳。
「你！跪在上面。」
妖月公主指著地上的中年男人，對方愣住了，完全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來人！」
妖月公主的話音一落，站在周圍的扎著辮子的大漢立刻架著中年男人跪在碎片之上。
「啊——」
中年男人立刻發出一聲慘叫，想要掙扎，但是，他越是掙扎，肩上上的力越是用力，他的雙膝刺入的碎片更多。
「吵死了！」
妖月公主淡淡地說，她漫不經心地抓了抓自己的髮帶，微微用力，束起的長髮立刻散落在肩上。
清涵立刻上前，接過對方手中的髮帶，輕輕地攏起長發，一個熟練地動作，長發再次被高高地束起。
「能夠擋住靈城的幾大勢力，必定不是普通人，」妖月公主說著，她拿著一個空杯子在手指轉動，靈巧得像是那個杯子就長在她的手中，「你女兒惹下了麻煩，她死了，這罪，自然落到你的頭上。」
「公主殿下……」
中年男人想要說什麼，但是臉色發白，額頭冒汗，他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清涵，帶著乞求。
「公主殿下，那個人似乎也是奔著收徒大典來的，靈城之中有人助他，進了至尊道門，誰的手也伸不進去。」
清涵站到了一邊，語氣帶著恭敬。
「哦？他也是衝著收徒大典而來？」
妖月的臉上帶著絲絲的興味，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嘴角輕輕地勾起一個弧度。
「把他扔出去。」
妖月公主看著地上的那個人，臉上帶著絲絲的厭惡，她揮了揮手，兩個大漢立刻提著人就往外面走。
「多謝公主殿下！」
中年男人的聲音發顫，餘音被關在了門外。
「還有幾天收徒大典。」
妖月一下子看著地上的一攤血，撐著自己的下巴，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的杯子。
「五天。」
清涵淡淡地說，妖月聽到這個數字，臉上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
「五天，還有五天才有的玩。」
妖月公主站起來，她走到了窗戶邊，腳下一蹬，整個人宛如是一隻輕盈的小鹿跳上窗戶，她看著人來人往，繁華不已的靈城。
「公主，這幾天你已經逛遍了靈城，可以休息幾天，養足精神參加收徒大典。」
清涵站在對方的身後，淡淡地提醒對方。
妖月公主卻突然一個動作，腳尖點在窗沿上，轉過身，她的手背在身後，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
「你可知，這幾天，我和誰在一起。」
清涵淡淡的臉上，輕輕地笑了笑，她的眼睛裡面出現了無奈和縱容的意味。
「公主，你可是和魔尊在一起？」
妖月公主眉頭微微地挑著，她眼睛裡面閃動周圍絲絲的光芒，腳下再次一點，她轉過身去，聲音帶著些許的輕快。
「啊，我想起來了，我和你說過這事嘛。」
清涵搖搖頭，她抬頭看著那個長發及膝的又在拽自己的髮帶，沒一會，如墨的長髮傾瀉而下。
「公主，魔尊如今還在靈城嗎？」
清涵來到了妖月的身邊，手上拿過髮帶，再次幫對方束起長發，淡淡地問了一句。
「不在了，」妖月公主百無聊賴地踢了踢腳，「他要是在，我就讓他去收拾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