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語被對方抱得緊,沒有辦法掙脫開,索性任由對方抱著。
李天緊緊閉著眼睛,他的手宛如鐵鉗,扣著懷裡的人,不留一絲的縫隙。
不過,他很快地反應過來,猛然睜開了眼睛,血紅還沒有完全地褪去。
「心語,我看看你的傷!」
他立刻放開人,發現懷裡的人衣衫已經被鮮紅的血浸濕,昏暗的燈光下,看著極為暗魅。
「該死!」
李天看著對方的情況,眼中閃過一絲懊悔,趕緊拿出了丹藥餵給對方吃了,然後把人放倒在自己的腿上,眼睛盯著對方背上猙獰的傷口。
一條從脊背到後腰位置的傷痕還在緩緩地往外面流血,甚至,劃破的衣衫都可以看到傷口外翻的血肉以及點點的白骨。
李天迅速地點了幾個穴位,止住了對方血流不止的情況,手中一閃,一個小瓶子出現了。
「心語,可能有點痛。」
李天的聲音很低,讓人聽不出喜怒,但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極為詭異可怕,讓人不寒而慄。
心語點點頭,然後閉著眼睛,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紅唇。
李天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弄了點乾淨的水,先幫對方把傷口處理了一下。他拿著小瓶子,低頭看了早已閉眼咬牙的人一眼。
「唔!」
李天的手微微地敲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心語瞬間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對方。
「嘶!」
心語感受到背上的劇痛的傷口仿佛撒了鹽上去一樣,疼痛一下子放大了數十倍,就像是無數的刀子在凌遲以及帶刺鞭子抽痛帶來的無盡灼燒感。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輕微地顫抖,雙腿萬彎曲,卻僵硬得不成樣子,手死死地握緊,指甲扣得手心都流血了。
「咬住!」
李天把自己的手臂放到了對方的嘴邊,撬開對方的口舌,不讓對方自虐一般地繼續死咬自己的雙唇。
心語痛得意識都麻木了,圖奇那一道光刃是要致李天於死地,自己想都沒想就擋了上去,傷口可想而知到底有多深……如果不是身體自動地凝聚起靈力護住了內臟自己恐怕在這一擊下難以生還。
「傷口太深了!」
李天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他看著對方幾乎是被破開了一道口子的身體,血紅的顏色以及森森的白骨……他恨不得這一擊就是打在自己身上,也不願意心語受這樣的罪!
心語微弱但是急促的喘息撲在了李天的胸口處,她盡力地想要坐起來。
「別動!」
李天按住對方,現在對方的傷口在藥粉的情況下正在緩慢地癒合,他手中的靈力也進入對方的身體,引導對方體內的靈力進行周轉。
心語就這麼趴在了李天的腿上,她的額頭上香汗淋漓,表情微微有些痛苦地閉著眼睛。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背上的疼痛像是麻木了一般,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了,稍微可以忍受了。
「天哥,我沒事。」
心語的聲音很虛弱,但是她還是微微抬起頭看向那個人,嘴角帶著絲絲的笑意。
「傻子!」
李天冷著臉罵了對方一句,但是手上卻輕柔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像是在無聲地安慰對方一樣。
心語的心裡泛起暖意,突然之間,她覺得身上的疼痛都完全消失了一般。
「你先睡會。」
李天看到了對方眼睛底下的疲憊,心中泛起了一陣陣密密麻麻的心疼。
這個人一直跟著自己下來,從來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一直都贊同自己的每一個舉動。
這麼幾天高強度的獵殺,對方一定也感覺到疲憊,但是卻硬是沒有說出來。
剛剛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一系列的的虛弱和疲憊才顯示出來了。
他讓對方有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手上的靈力開始不斷地浸潤對方的傷口,幫助對方消解疼痛。
他之前撒下的藥粉屬於神品級別,質量絕對過關,藥力強勁。但是對於血淋淋的傷口,帶來的疼痛也十分強勁。
不過,短時間內應該會慢慢地消散,隨著疼痛的消失,傷口也會加快血肉的生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李天微微垂眸,發現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之後,他拿出了手帕再次幫對方開始處理傷口。
血淋淋的傷口不再流血,加上藥粉的作用,血肉快速地生長,巨大的口子像是被縫住了一樣,雖然還沒有好全結咖,但是基本上好了大半了。
李天用手帕輕輕地幫對方擦洗了傷口的周圍,他看著對方身上破碎不堪,沾滿血污的裙子,猶豫了一會便輕輕地撕掉了。
他手中閃現一股靈力,直接把沉睡的心語給託了起來,李天直起身子,繼續用手帕認認真真地幫對方擦洗好。
「嘖!」
好幾個地方,李天都是直接快速地擦了幾下,眼睛晦澀不明,但是手上的動作輕柔無比,一點沒有驚醒某人。
隨意地撤出一件貂毛斗篷,他直接把人裹了起來,然後帶著心語坐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李天眼睛微微地垂下,借著微弱的光芒,認真地看著心語沉睡的臉龐,心中也慢慢地趨於一種平靜。
周圍的空間只有心跳聲在迴蕩,燈火的火苗明暗不定,不遠處的地方,一地的鮮血蔓延著。
「唔!」
李天感受到懷裡的人有了動靜,低頭去看對方。
心語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本來以為自己身上會粘膩膩地十分難受,但是她身子一動,意識到什麼,整個人都僵住了,臉「嘭」地一紅,宛如滴血一樣。
她微微地抬頭,果然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眼底深處的寵溺仿佛要將她深深地淹沒。
「天、天哥。」
心語喊了一句,但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一下子又低下頭去了。
李天嘴角勾起了笑意,他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窘迫,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傷口還疼嗎?」
他看著對方沉默地搖搖頭,伸手颳了一下對方的鼻子。
「你自己再檢查一下傷勢。」
說著他就放開了手,這麼一段時間,對方的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