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的目光,被白衣男子手中的劍吸引了,他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儲物戒中的仙劍,為什麼不能帶入此地了。
「原來仙劍在他手裡,難怪我拿不出來,否則這個世界,就會出現兩把仙劍,一把屬於上古,一把屬於漫長歲月之後。」李天恍然。
有了白衣男子加入,原本還能勉強堅持的囚犯,很快就被鎮壓了下來,但因為鬼獄已經毀了,各堂強者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將這些囚犯處死。
接下來,一群人便朝深處趕去,當他們到達的時候,祭壇四周,已經被烏光占滿,那十多具腐屍,也都提升到了洞玄境界。
「該死的,封印消失了!」鬼堂堂主臉色大變,心中則是冒出一股致命的危機感。
不等他話音落下,那些腐屍就像受到驚擾似的,紛紛扭頭望了過來,露出一張張皮包骨的臉,上面連眼珠都沒有。
「新鮮血肉的味道……」一具腐屍發出滲人的聲音,變得有些躁動,仿佛是被活人的血肉吸引了。
下一刻,所有腐屍撲了過來,帶起呼嘯的破空聲,那些瀰漫在半空中的烏光,也同樣射向眾人。
「什麼鬼東西,給我去死!」鬼堂堂主低喝,體內靈力激盪,一縷縷精純的鬼氣迸發而出,如海如潮,浩浩蕩蕩地襲向那些腐屍。
然而,他凝聚出來的鬼氣,根本無法傷害腐屍,甚至不能阻擋它們前進,就像一陣微風似的。
「一起出手,壓制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然後想辦法修復封印!」執法堂的堂主大喝,身體之中,同樣有龐大的威勢爆發而出。
「事關萬鬼宗存亡,還請諸位不要保留!」一名長老附和道。
眾人紛紛點頭,隨即轟出各種術法,聚集起來的威力,幾乎能輕鬆崩裂大地,甚至是破開天空。
「轟隆!」一道山崩地裂的聲音響起,腐屍所在的位置發生驚天爆炸,不遠處的祭壇受到波及,碎石翻飛,山地塌陷。
眾人所在的山峰,根本扛不住這麼恐怖的破壞力,從半山腰處裂開,山頂直接傾倒,如天柱一般砸了下去。
一時間,眾人頭頂只剩下一道陣法,抬起頭,視野變得空曠起來,再無任何阻擋。
等煙塵散去,那些腐屍的確被轟成一堆爛骨頭,但祭壇卻完好無損,依舊矗立在廢墟之中,更多的烏光,通過祭壇溢散出來。
而那些詭異的烏光,完全不受爆炸衝擊,凝成一個個球形黑團,繼續向眾人衝來,仿佛聞到腥味的貓一般。
「不要觸碰烏光,否則必死無疑,鬼剎那個臭小子,當初就是受到烏光侵蝕隕落的。」白衣男子開口說道。
「多謝前輩提醒。」眾人臉色微變,看向那些黑球的目光,突然就變得無比忌憚,絲毫不敢硬接。
好在烏光速度不快,大家在秘法的加持下,能夠輕鬆躲開,並不會觸碰到烏光。
但他們的臉色,依然不怎麼好看,因為他們無法破壞那座祭壇,烏光會源源不斷地增加。
「前輩,你可有破解之法?」鬼堂堂主開口請教。
「目前唯一的辦法,便是將祭壇封印。」白衣男子淡淡地回答道。
「要想封印祭壇,就必須承受烏光的侵蝕,或許只有超越洞玄境界的強者,才能勉強抵禦烏光。」鬼堂堂主說道。
「叫宗主和副宗主過來吧。」白衣男子說道。
「好!」鬼堂堂主立即點頭,然而還不等他拿出傳訊玉筒,半空之中,忽然飛來幾道人影,為首之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華麗衣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威嚴霸道的氣息。
「秋宗主,此地封印損毀,烏光正在擴散……」鬼堂堂主上前,將這邊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鬼剎師弟,就是死在烏光之下麼?」中年男子有些傷感地低語,隨後目光一掃,看了看祭壇。
「宗主,我們必須儘快修復封印,一旦烏光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整個萬鬼宗都會遭殃。」白衣男子說道。
「前輩說的是。」中年男子拱了拱手,一臉恭敬地回復,而後運轉體內靈力,形成一道屏障,將眾人包裹在內。
他體內的靈力,遠比鬼堂堂主等人雄厚,仿佛汪洋大海一般,給人以無窮無盡的感覺,毫無疑問,他的修為比鬼堂堂主等人高出不少。
只不過,他再怎麼強橫,當面對白衣男子的時候,都要執晚輩禮,完全不敢托大,這讓大家感到怪異。
但大家不傻,不會愣頭愣腦地去問,跟著執晚輩禮就對了,畢竟他們的身份,比宗主還要低上一籌。
「一起進去!」中年開口低喝,旋即身影一閃,朝那祭壇飛掠過去。
周圍的烏光,發瘋似的襲來,但卻無法突破那道靈力屏障,全都被阻擋在外。
「封印已經被完全破壞,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逐漸修復過來。」來到祭壇面前,白衣男子微微開口。
「以我的實力,最多庇護四人,你們可有自保之法?」中年男子沉聲道。
「我的秘寶,或許能抗住烏光侵蝕。」鬼堂堂主右手一翻,一具巴掌大小的銀色棺材,便出現在他手中。
只見他往外一拋,棺材迎風便漲,最後變為兩三丈大小,棺材蓋也被打開了。
一道透明光幕,將棺材籠罩在內,烏光同樣被阻絕,無法穿透那道光幕。
這棺材,和華少那具一模一樣,毫無疑問,華少手裡的是仿品,而這具才是真正的至寶。
「我手裡的萬鬼蟠,應該也能抵禦烏光!」執法堂堂主袖口一甩,鬼氣縈繞大萬鬼蟠,瞬間從中飛出,插在祭壇附近的碎石中。
萬鬼蟠散發出的鬼氣,幾乎精純到了極致,能夠將烏光擠開,短時間內,多半也能抵禦烏光的侵蝕。
其他幾位堂主紛紛出手,拿出一件件至寶,而那些長老級別的人物,就拿不出什麼上檔次的東西了,無法抵禦烏光。
「諸位長老,你們看守各堂就好,無需留在此地。」中年男子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