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劍仙門,鬼山。
此刻,一位黑袍老者步伐穩健,一步一步朝著鬼山面走去。若是有其他人在這裡,絕對會十分震驚,這個老者,竟然有縮地成寸的功夫!
他走一步,便跨出常人十步的距離!
縮地成寸,即便是築基,也難達到如此境界!
「這地方,我可是很久沒來了。」黑袍老者臉露出緬懷的神色,嘴裡叼著一根甘草,一點都不嚴肅,像位農家老漢。
若是被青玄道人看見,他堂堂太長老這般,估計要大跌眼鏡。
「老白,老夫過來了,你怎麼不出來迎接一番?」太長老扯著嗓門喊道,一點都不雅觀。
鬼山面沒有任何動靜,像是沒有人聽見他的話語一般。
太長老也只是笑笑,並不惱火,走進了李天的小屋裡面,尋了地方,一屁股坐在了院子。
「你這傢伙,這麼多年不見,像是摸到了大道一般,怎麼,返璞歸真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院子外面飄來,太長老抬起頭,發現白衣幽靈凌空而立,風度翩翩。
太長老站起來,以前十分在乎形象的他現在像一個糟老頭一樣,這麼多年的閉關打磨,已經讓他的心性大變,有種返璞歸真的味道。
「你跨入那個境界了?」太長老面色帶著詫異,世人都只知他煉藥天賦絕佳,卻不曉得他修煉天賦更是千年難得一遇。
和他同一輩的天驕,還徘徊在半步築基境界,他卻是已經登仙,此生甚至有望突破金丹大道。
白衣幽靈面色依然平淡,這麼些年,無論是凡塵俗世,還是兒女情長,他都看多了,也看淡了,突破什麼金丹大道的欲望,也不如從前。
自從與她別離,將自身所佩戴的七彩劍送予她之後,他時常一個人待在鬼山,有時候他也會想,這輩子也這樣,碌碌無為挺好的。
「你如此器重一個小輩,還囑咐我為他頂住青玄道人的壓力,送他去隕劍深淵,莫非有了收關門弟子的意思?」太長老笑道。
他本來不問世事,不了解大魔王,也是這白衣臨時隱劍峰找到自己,讓自己出手,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他的天賦,遠超我的想像,我只能夠給他引路,卻教不了他。」白衣幽靈說,一直平靜的目光,竟然有了些許讚嘆的神采。
太長老詫異,他知道白衣幽靈脾性,讓一個有傲氣的人去欣賞一個晚輩,說明那個晚輩還真是到了十分優秀的地步。
「你將宗門十二至寶之一的七彩劍送人,如今為我仙門培養出一個修煉天才,還算是挺值得的。」太長老吐掉嘴裡甘草,這種甘草叼著久了,便漸漸在嘴裡瀰漫開來一種苦味。
白衣幽靈像是沒有聽到太長老前面那句話,說道:「他不是修煉天才,而是煉丹天才。」
但是太長老似乎並不認可這句話,道:「你本有很大希望突破金丹大道,還不是因為你以前痴迷兒女情長,迷戀丹道,浪費了大把的時間。」
「既然那後生有出色的修煉天賦,老夫肯定會把其當成我北劍仙門的麒麟子來培養,豈會讓他在丹道面多花費時間。」
聽完太長老這幾句話,白衣幽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此刻太長老嘴裡的苦澀已經散去,他看了一眼空的白衣,道:「你常年在鬼山,不明白馬要舉行仙道大會各大門派齊至。」
「到時候,她在南丹殿,她也會來。」太長老說著,看見空的白衣身軀一震。
顯然,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是沒有跳出那一個桎梏。
世間的英雄,道門的仙人,其實說到頭來,依然是凡人,難以逃脫情之一字。
「到時候,老夫希望你無情一點,在宗門大義面前,如何選擇,你要有分寸。」太長老說道,仍然是縮地成寸,一步化為百步,消失在了鬼山邊緣。
白衣幽靈調整好心態,重新歸於平靜。
他看了看這死寂的鬼山,開始默念心法,那股天地大勢隨之升起,磅礴無邊。
他打出一道道法決,開始調整鬼山面的草木陣法,密密麻麻的符紛飛,使得鬼山震動起來。
嗡嗡!
整座大山震動,是在丹峰也能夠聽到這巨大的動靜。
莫非是地震不成?
所有人詫異。
但是顯然不是,所有人抬頭一看,只見巨大的鬼山面像是籠罩著可怕的陣法,這陣法竟然是猶如一張滔天大,要將整座鬼山都拉起一般!
十分駭人!
「究竟發生了?那是……鬼山?!」
「天吶,鬼山像是要被人拔地而起,到底是誰做的,是掌門還是太長老?」所有弟子震驚。
是不明真相的青玄道人也是飛躍而來,望著即將拔地而起的鬼山,感受著那一股龐大的天地大勢,他目光之帶著駭然,說不出話來。
一座鬼山,那是何等的雄偉壯,雖然沉寂,但是卻十分龐大。能夠將鬼山拔起,這需要何等驚天動地的力量?
白衣幽靈目光平淡,他都沒有動用任何一絲靈力,僅僅憑著丹道造詣,僅僅憑著草木陣法,向天地借力,便做到了這一點。
這是何等的英姿卓越?
他,是為了證明給太長老看,丹道,起武道,更具有威懾力,更具有破壞力!
他引領大魔王修丹道,是對的!
太長老和白衣幽靈纏鬥了大半輩子,二人亦師亦友,誰也不服誰,白衣幽靈這次是要向太長老證明,這一次是他贏了!
他要傳授大魔王至高無的丹道!
「哈哈,原本想讓老白傳授那小傢伙真正的丹道,還有些困難,如今這麼一激他,他為了賭氣,肯定是傾囊相授。」隱劍峰面,太長老捋捋鬍鬚,目光之,帶著睿智之芒。
這一次對弈,論丹道和武道哪方強,看似是白衣幽靈贏了,實則他從一開始,便落入太長老布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