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沒有辦法,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幽冥老鬼的對手,只能苦澀的回答說「好」。
他總不至於,為了大魔王,而丟掉自己的性命吧。
畢竟,在傳聞中幽冥老鬼狠辣無情,六親不認,還有煉製煉魂鬼幡的先例在先,這種不是魔頭卻勝似魔頭之人,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
他鍾明,不敢賭!
但是,血山如此巨大的利益擺在他的面前,他又不能不動,這是一個極其矛盾的心理。
「若是靈兒和大魔王不小心傷了貴派弟子,我們願意賠償,並且拿頂尖的丹藥,保證將貴派弟子給治療好。」鍾明說著,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幽冥老鬼真的是為了尋仇而來。
但是傻子都猜得出來,幽冥老鬼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肯定是洞悉了大魔王的秘密,想要生擒大魔王,好好詢問一番,什麼傷了東無殤,只是一個理由,一個藉口而已。
「不用了,既然是大魔王傷了我派弟子,那麼自然就由他來賠償,我們東道仙門可不是幾顆丹藥就能打發的,否則,我東道仙門的尊嚴何在?」幽冥老鬼開口,他能言善辯,也就是憑著這一張嘴,那日順利說服掌門,回歸宗門的。
鍾明的面色鐵青,捏緊了拳頭,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雖然他也沒有動用自己的底牌,但是幽冥老鬼可是連煉魂鬼幡都沒有拿出來,他便敗下陣來,說明他遠遠不是幽冥老鬼的對手,這種老牌半步築基的棘手程度,十分之高。
也或許,只有宗門那倆位被困在東方最高峰的長輩,能夠和他較量一下了。
想到這裡,鍾明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他很少這麼憋屈過,也算是他們那一代的天才人物,但是如今在幽冥老鬼手裡,他感到了一種無力感。
「韓東,把大魔王交出去吧。」最終,鍾明開口,心裡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潰。
嗷吼!
肥貓見到這種情況,那股凶暴之意徹底展現出來,死死盯著半空中的幽冥老鬼,準備撲殺而去。
它知道,如果落入幽冥老鬼手裡,肯定沒有一個好下場。
「不錯,傳聞大魔王一路走來,就是靠著一頭妖獸,如此具有靈性的妖獸,這個世上可不多得。」幽冥老鬼看著肥貓,有些讚賞的說道。
「不如,你就跟著我吧,你的主人那麼孱弱,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捏死,到時我還可以助你踏入王境。」他說著,聲音之中帶著一種蠱惑。
王境,是所有妖獸夢寐以求的境界,相當於修士的築基之境。
一旦跨入築基的層次,像老獅子一般,便可以稱王!
在天元大陸,妖獸想要踏足王境,萬分艱難而且萬分兇險,畢竟它們沒有人類修士那一些層出不窮的手段,完全靠得是自身的力量,登頂王者。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的妖獸,死在前往王境的路上,從此埋骨,但是妖獸還是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前撲後繼,不畏死亡。
肥貓自然知道王境是什麼,並且也十分渴求,但是它一雙大眼睛斜睨著幽冥老鬼,那樣子就是在說,你自己都沒築基,怎麼幫你貓爺踏足王境啊?
它渾身氣勢散開來,抬起頭顱,哪怕對方是半步築基,修為能夠碾壓它,它也不會低頭。
這一點,真的和李天很像。
其實一人一獸在某些方面的觀點,出奇的一致,甚至某些性格,也都完全的合得來,貪吃就是很直白的一塊。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這一人一獸的關係,也會越來越親密,越來越好。
「來吧,成為我的坐騎,到時幫你登頂王者!」幽冥老鬼繼續說著,但是肥貓不為所動,反而帶著鄙視的神情。
「等下,我們找機會離開。」李天沒有在意幽冥老鬼所說的話,而是俯下身子摸摸肥貓的頭顱,低聲在它的耳邊說道。
然後,他抬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此刻猶如天威一般的幽冥老鬼,沒有任何的驚慌,眼裡也沒有任何的色彩。
他心中早就有定計,來破解這一個幾乎不可能破解的局面。
真的,有時候,腦子很重要,比拳頭還要重要。
「我知道前輩找我是想讓我說出進入山頂世界的秘密。」李天直接道出,其實在場的眾人都明白這些東西,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幾天,我去過幾座血山,每一座血山,都有無數的收穫。」他語速很慢,儘量將信息表達完全。
「其中在昨日,我和鍾明前輩發現了一株價值無匹的靈藥。」李天這麼說著,突然空中的鐘明面色大變,下意識爆喝道:
「別說了,給我停下!」
鍾明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於激烈,瞬間就引起了幽冥老鬼的注意,以他的心計,自然料到大魔王等人可能是找到了珍貴的東西。
「說下去,不要隱瞞。」幽冥老鬼開口,陰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威嚴。
鍾明死死地捏緊著拳頭,看向李天的眼中帶著毒辣,雙目幾欲噴火。
如果大魔王真的把木靈果的事情說出來,那種珍貴的至寶,肯定會引起幽冥老鬼的搶奪!
「呵呵。」李天衝著鍾明淡淡一笑,可以說,這幾天來,李天忍這個傢伙真的很久了,現在,能讓這個傢伙付出代價,他的心裡,還是非常暢快的。
他直接從儲物戒裡面拿出來了最後那一枚乾巴巴的木靈果。
「前輩見識無數,應該知曉這是什麼。」說著,李天直接將木靈果扔給了幽冥老鬼。
幽冥老鬼用乾枯如樹脂一般的手接住之後,把玩了一番,最終手一抖,差點沒把木靈果給掉了下來。
他用那顫動而且沙啞的語氣說:
「這竟然是傳說中的木靈果?」
木靈果,蘊含龐大的生機,對幽冥老鬼這種壽命不久遠的人來說,簡直是無上至寶。
「可曾還有?」幽冥老鬼語氣帶著激動,帶著渴求,也不顧自己身份了,開口向李天問道。
李天對著鍾明咧嘴一笑,說:
「他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