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終是動手

  其實每個地方都是一樣。

  叢林法則。

  看守所也不例外。

  在經過最開始幾天的新鮮,後面的時間便變得一成不變起來了,刀疤臉這幾天也一直沒有找我麻煩,仿佛他出現在這裡只是一個巧合一樣。

  而在看守所待了幾天後。

  我也知道同案犯是不可以關在一個監室的,也就是說我這個監室,刀疤臉沒有同夥,只有他一個人,當然了,也不排除刀疤臉採用犯不同事情進來的可能性。

  畢竟看守所這種地方,想出去難。

  想進來可太容易了。

  刀疤臉來到比我早。

  所以他的值班表也比我早,凌晨1點到3點是他的值班時間,但由於監室裡面不可以帶任何兇器,外加全方位無死角監控,所以我也沒當回事。

  但我也沒有睡覺。

  該有的防備心還是要有的。

  凌晨2點的時候。

  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只有刀疤臉一個人在下面來回都走動著,監室裡面是有小說書的,有時候管教會好心給幾本小說,讓犯人們打發時間。

  我便坐起來看小說。

  刀疤臉也看出來我在防備他,看了我一眼,什麼事情都沒做,老老實實的值班了兩個小時,等到3點到5點的人起來值班後,他上床睡覺了。

  這個時候我也把小說放在枕頭下面睡覺了。

  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人值班,要是刀疤臉對我做些什麼的話,他也可以第一時間報告教官。

  但我不知道的是。

  刀疤臉上床後,並沒有睡覺,而是一直閉著眼睛在等待,最早的時候,他並不是跟著宋漢東混的,而是和一群老鄉在省城郊區賣切糕。

  當時還是2000年的時候。

  刀疤臉一群這些新疆人是唯一可以公然帶管制刀具的一批人,由於他們比較抱團的緣故,所以當時在省城也沒什麼人敢惹他們。

  一旦有什麼事情,一群人就會丟下車,掏出刀,一窩蜂的蜂擁過來。

  也惹過事情。

  被遣返過。

  一旦要遣返他們,他們就吞刀片,哪怕成功被遣返回去,要不了幾天,他們又會坐車再回到濱海。

  但人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一天。

  一次一個老鄉做了一個打扮很時髦的女人一單600塊錢的生意,當時這個女人不願意給,刀疤臉一群人也和以前一樣,一窩蜂的拿刀過去了,對著那時髦女人說,切糕都切下來了,賣給別人也賣不掉了,現在想不要了,是不可能的。

  時髦女人當時也買了。

  但當天晚上,突然六七輛麵包車停在了鬧市的路口,幾十個人拿刀上來對著他們就砍,原來那個時髦女人是一個社會大哥的女人。

  賣時髦女人切糕的那個老鄉被砍了十幾刀。

  刀疤臉身上大部分的刀疤也是當時被砍的,包括臉上橫跨半張臉的刀疤。

  那群人很專業。

  砍完人就走。

  刀疤臉的十幾個老鄉,重傷3個,輕傷5個,死了1個。

  而巧合的是,當時宋漢東正值事業擴張的時期,很需要能打能做髒活的人幫他做事,而可以公然拿著管制刀具的新疆人刀疤臉明顯就屬於最合適的人選。

  於是兩人便達成了合作。

  宋漢東告訴刀疤臉那個老大的活動區域。

  刀疤臉帶著老鄉幫著宋漢東做事情,以及幫宋漢東安排一些跑路起飛的網上在逃犯,那天晚上,那個老大被刀疤臉單人砍成了殘廢。

  ……

  刀疤臉想到這裡,無聲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看向了不遠處躺在床上的我,他知道我看到他在裡面,對他的戒心肯定很重。

  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本身看守所白天不讓睡覺,誰能夠扛得住連續幾天帶著防備心不睡覺?

  而且刀疤臉這次進來也沒打算出去,在坐在床上無聲的打量了我一會之後,刀疤臉終於從床上下來了,看守所他沒跟宋漢東之前便進來過很多次。

  他知道看守所里不能帶傢伙,打火機,皮帶,鐵製品等都帶不了,甚至連水杯,吃飯的飯盒,都是塑料的,牙刷也是,沒有手柄。

  不過這不重要。

  想要弄死一個人,不需要這些,也可以弄死人。

  刀疤臉下床後,便逕自無聲的向我走了過來,很快他便來到了我的面前,而看守所睡覺,頭是一概朝外睡覺的。

  值班的是另外一個犯人,他抬起頭,看到刀疤臉沒睡覺,隨口奇怪的問道:「艾力,你怎麼不睡覺啊?」

  艾力是刀疤臉的名字。

  全名:努爾艾力·阿不利孜。

  我儘管已經睡著了,但睡眠非常淺,聽到艾力兩個字的時候,我瞬間便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刀疤臉充滿陰戾的眼神。

  這個毒蛇潛伏忍耐了幾天,終於露出了獠牙。

  刀疤臉一肘對著我的喉嚨擊打了下來。

  人的喉嚨有多脆弱,自然不用多說。

  所以刀疤臉才可以肯定,哪怕不用工具,他也能弄死我,不過很可惜,因為另外一個叫張岩的犯人提醒,我醒了過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歷這些事情太多的緣故。

  我的反應出奇的快。

  在看到刀疤臉一瞬間的時候,我便已經想都不想的向旁邊躲了過去,緊接著便要爬起來,但剛爬起來,便感覺到有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從後面勾住了我的脖子。

  一股巨大的力氣瞬間將我往後面拖了過去。

  撲通一聲。

  落地的瞬間。

  刀疤臉便左手在我脖子上做十字固,另外一隻手狠狠的勒住左手的手腕,瞬間收緊,如果不是千鈞一髮之際,將手臂攔在了喉嚨和刀疤臉手臂中間。

  我估計我會瞬間大腦缺氧窒息,失去意識。

  突然起來的動靜,驚醒了所有人,然後在看到這些天一直不說話的刀疤臉面目猙獰的在勒住我脖子,一時間都看傻眼了。

  一個人真狠還是假狠,是不是裝腔作勢,是能看出來的。

  尤其是刀疤臉面目猙獰的時候也挺可怕的。

  一米八幾的個頭。

  身上,臉上,到處都是刀疤,這種人,哪怕什麼都不做,僅僅坐在那裡,他的形象便如同張小花一般,沒人敢去招惹他。

  一時間,監室里20來個人,全部嚇的說不出來話,甚至平時一有點事情,就有人去按鈴,報告管教,想要看人倒霉。

  但在現在生死攸關的時間點。

  卻反而沒有一個人去按那個直通管教辦公室按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