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色彩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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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門後。

  我便直接開車前往靜姨的家裡,不過在路上的時候,陳娟突然打電話給我了,我看到來電也沒多想,接通了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娟在電話里猶豫了下問道。

  「不知道。」

  我一邊開車,一邊把手機開了免提:「你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什麼事情。」陳娟聞言連忙說道:「就是今天的事情挺感謝你的,校長後來跟我談話,讓我轉正了,所以我想謝謝你。」

  「沒事的,都是小事情,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掛了。」

  我一聽是這件事情,便也沒往心裡去,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目前我的心裡,都是找靜姨問顧衛公的事情,所以根本沒有心情想別的事情或者人。

  不過陳娟的電話也算是給我提了一個醒,我要找靜姨的事情並沒有跟她事先說過,所以我也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了靜姨。

  很快,電話里傳來靜姨的微笑聲:「小林,這麼晚了,你怎麼想起來打我電話了?」

  「靜姨,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想諮詢下你。」

  我連忙說道。

  不過下一秒,我心直接往懸崖下面沉了,只見靜姨似乎猜到了我想要問她什麼事情,事先開口說道:「如果是為了顧衛公的事情,你就不用過來找我了,我幫不了他。」

  怎麼會?

  我聞言,整個人都懵了。

  但是讓我就這樣半路回頭的話,我又如何能夠甘心?

  於是我關鍵時候穩住心神,連忙說道:「不是為了他的事情,就是我想靜姨了,想去看看靜姨。」

  「好,那你過來吧。」

  靜姨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不過我卻開始驚疑不定起來了,由於司機的經歷,導致我心思特別細膩,能夠從人的話語裡覺察出很多事情,我聽得出來靜姨語氣里的平淡。

  而她以前跟我說話的語氣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呢?

  是因為顧衛公嗎?

  我想到了靜姨剛才跟我說的話,又想到了李浮生的態度,他也在拒絕李輕眉,我心中不禁絕望,難道說顧衛公的事情真的這麼麻煩嗎?

  居然誰都不敢插手。

  但是人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動物,所以我儘管意識到我可能幫不了李輕眉了,但我還是向靜姨的家方向開過去。

  不一會。

  我開車來到了靜姨的門口,一樓客廳的燈亮著,靜姨穿著複雜繁華旗袍,身材妙曼,氣質莫名,坐在一張老式的餐桌邊上。

  她手系紅繩。

  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白色酒杯,正在給杯子裡倒著酒,小口品嘗著。

  「靜姨。」

  我看到靜姨深吸一口氣,然後走了過來。

  陳靜嫻看到我走進來,抬頭看向了我,示意著桌上的酒,平淡的問道:「要來一杯嗎?」

  「可以。」

  我其實不是特別喜歡喝酒,但是靜姨這麼問了,加上我又有求於她,所以便也坐了下來,另外,酒也可以壯膽,等下可以讓我壯著膽子把顧衛公的事情說出來。

  靜姨拿酒壺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拿著酒杯輕輕品嘗了一口,入嘴辛辣無比,甚至辣喉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這酒度數不是一般的高,但隨後酒咽到肚子裡,卻又有一種比較清涼的感覺。

  陳靜嫻見我把酒喝下去,眼神明亮的看向我:「這酒味道感覺怎麼樣?」

  「度數有點高。」

  我第一時間評價道,接著說道:「但挺好喝的,這是什麼酒?」

  陳靜嫻不答反問,輕笑著問道:「你覺得這酒和茅台,哪個口味更好一點?哪個更貴?」

  其實我不懂酒,也分辨不出來,但是在我心裡,陳靜嫻是很有身份的人,既然她這麼問了,肯定她酒壺裡的酒是有來頭的。

  於是我想了一下便說道:「這個酒更好一點,應該也更貴。」

  說完,我甚至自認為很懂的補充道:「其實很多人喝茅台也不是真的懂酒,只是說茅台比較貴,有金融屬性,所以大家都愛喝茅台,覺得有面子。」

  陳靜嫻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見她笑,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然後也不敢多說了,多說多錯,很多時候賣弄學問是要出問題的。

  果然陳靜嫻接著拿起酒杯,看著酒杯里的酒液,輕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這就是內蒙普通的悶倒驢,我喝它也只是因為它度數高。」

  說到這裡,陳靜嫻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你來找我的目的我知道,不過顧衛公的事情牽扯太多,我暫時也不能跟你說些什麼,能跟你說的只有一件事情。」

  「這次是他自己把自己弄進去的。」

  陳靜嫻看著我說道。

  我聞言忍不住的看向了靜姨:「他自己進去的?為什麼啊?」

  我確實有點想不通,哪有人自己要坐牢的?

  「這就不好跟你多說了。」

  陳靜嫻氣質悠然,她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邊小口抿著酒,一邊眼神深遠的說道:「不過顧衛公雖然對自己夠狠,他也是如履薄冰,人心這東西最是容易變,也不可琢磨,總之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說到這裡,陳靜嫻突然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人生也就這麼回事,關關難過,關關過,夜夜難熬,夜夜熬。」

  我沒說話,我有點沒聽懂靜姨說的意思,但我聽懂一件事情,那就是顧衛公這次進看守所不是別人整他的,而是他自己把自己弄進去的。

  我不由得看向靜姨,問道:「那他如果被判的話,估計要被判幾年?」

  「不清楚。」

  陳靜嫻搖了搖頭,而到了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看了我一眼,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想知道的你也知道了,現在可以回去了。」

  「好,那靜姨你也早點休息。」

  我見靜姨下了逐客令,便點了點頭,只不過在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靜姨,畫面讓我有些深刻。

  由於是老房子。

  所以客廳的燈只是一個老式的燈泡,這就導致房間裡其實有些昏暗。

  只見昏暗的燈光下。

  靜姨身穿旗袍,手系紅繩,端起酒杯輕輕送入紅唇中,

  在老舊的客廳內,就如同一幅褪色斑駁的民國畫,而一身大紅色旗袍的靜姨端坐在畫中,身姿端正,色彩鮮艷的令人心神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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