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
吳娜喊了我一句,「看著我,我讓你看著我!」
「哦,好…」
「雖然我們家已經準備放棄江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撐起一片天空,明白嗎?我不是把你當成廖瀟那樣的傀儡,我希望你能成功,能幹出一番證明自己的事業!」
幽幽嘆口氣,娜姐又說,「小江,你救過我的命,從我心裡,對你的感情很複雜。談不上愛慕,但真的很喜歡…你以為二十億資產轉到你名下我沒有阻力嗎?我們家就算再家大業大,也不可能不在乎這麼大筆錢,其實我是…算了,不說這些沒用的,總之,我希望你能挺起胸膛,像個男人一樣面對困境!」
「是,我知道。」
「你知道個大頭鬼!」
我的窘狀把娜姐氣笑了,「你啊,讓我怎麼說你才好?算了,來都來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你被人威脅,被人欺負吧,切,多大個事兒啊,真是的!」
我只好說,是,在你娜姐眼中的確毛都不算,但對我來說,就有些艱難了。
有句話我沒敢說---因為雨茗已經懷孕,而且她始終不知道我和墨芷舞的事,尤其那些照片,如果王涵狗急跳牆,讓雨茗看到曖昧照,就算我能解釋明白,但肯定會對雨茗的情緒造成極大損傷。
尤其,她已經失去父母,我和肚裡的孩子就是雨茗的一切,她真的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
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張不開口向娜姐解釋。
唉,已經讓她看不起了,我還怎麼說?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哭哭啼啼嗎?
娜姐的層次,她的生活圈,她所承受的,我可能一輩子無法完全理解,同樣,我的為難,娜姐也不見得都能懂。
「走吧,出去啊,還愣著幹嘛,走,我幫你擺平。」
「等一下。」
我想起英婕的叮囑,忙說,「娜姐,情況比你想的還要複雜,王涵這傢伙身上背的案子很大,已經被警方盯上了,其實…」
我拉著吳娜來到臥室,壓低聲音將英婕告訴我的情況,撿能講的和吳娜說了說,最後道,「娜姐,我坦白,這次請你來南京,其實還有將計就計,查清王涵那些犯罪事實的想法…唉,我也是被我那個刑警朋友逼得沒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哼,少跟我找藉口,還下策呢,你們啊,就是把我忘泥坑裡推,都什麼人啊,我罪犯和王涵這種貨色虛與委蛇了,還得假惺惺答應幫他…不爽!」
「是啊,我也不爽,比你更不爽,可這不沒辦法嘛,就我這點事,不足以給王涵定多大罪名,不查清楚他,很多情況就無法掌握,好幾個大案子都得停著。」
「那…我該怎麼幫你呢?」
吳娜想了想,忽然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挽住我的胳膊說,「嘻嘻,也好,那你就當我幾天『小情人』好了,就讓王涵以為咱們關係不一般,這樣,我幫你平事也能說得過去。」
「這…也好。」
我明白娜姐的意思,她說的對,如果我倆只是『關係匪淺』,娜姐這種身份,似乎犯不上為了幫我擦屁股還得順帶給王涵平事。
只有男女之間發生了什麼,帶有情感因素才能不讓對方起疑心吧。
…
當我和娜姐手挽手出現在綠洲國際酒店走廊,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來迴轉著圈抽菸的王涵,果然眼睛直了。
被王涵盯著看,吳娜就像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似的,理都不理對方,而是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拉住我,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嗯,這身行頭不錯!」
吳娜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年輕就是好啊,穿什麼都特別帥,嘻嘻,小江啊,你每天都打扮得這麼英俊瀟灑嗎?哎呀,不敢想了,這樣會勾掉多少女孩子的魂兒啊!」
我看了娜姐一樣,發現她正沖我眨眼睛,含情脈脈,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意識到這是要演戲給王涵看,我當即配合吳娜,嗯了一聲,驕傲地昂起頭,帶著一付小人得志暴發戶的口吻說,「娜姐,您還真是火眼金睛,一猜一個準兒!哈哈,現在我都不敢隨便去酒吧了,每次一去就會有女人像蒼蠅一樣圍著我嗡嗡,煩都煩死了。」
「是嗎?」
娜姐和我依然站在房間門口,愣是把相隔七八米遠的王涵當成空氣了。
吳娜問我,「你現在這麼受歡迎啦?看來有錢真的好,只要有錢,女人、地位、物質享受,全都自然而然送上門了…小江,你現在知道有錢的好處了,那就更得好好干,不然你那點錢還真不夠這樣敗家的。」
「怎麼可能呢?」我裝出一付不服氣的樣子,反問,「娜姐,去酒吧,就算每次都是我請客,天天去,一天花掉兩三萬,一年下來有多少?一千萬撐死了對吧,那你說,我江潮現在身家十幾二十億,我哪怕每天這樣花錢也花不完啊!」
「德性,你的眼界就這麼低嗎?」
吳娜嗔我,「小江,你看重的女人,你要對人家好吧,你是不是必須給她買別墅,買鴿子蛋鑽戒?還有你們出去玩,會和別人一起擠沙灘嗎?是不是得有自己的專屬沙灘以及私人遊艇?如果算上私人飛機,幾套頂級別墅…哎呀,你這點錢一年都撐不到呢!」
就這樣,我們一邊說,一邊笑,直到過了好幾分鐘,實在沒辦法繼續演下去了,我才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誇張地喊了一句,「咦,這不是…王先生嗎?您沒在一層大廳里等著啊,走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你這樣…不是傻嗎?」
娜姐也說,「就是,王先生怎麼那麼死心眼呢?你這樣子,讓我很難辦啊!」
「什麼?」王涵沒有聽明白,遲疑著並未上前。
「王先生,你的情況呢…」吳娜欲言又止,面色不是很好看。
「我的情況?」王涵不由自主重複一句,立即道,「娜姐您是說…?」
吳娜轉過身沒搭理王涵,而是將手臂穿進我的胳膊,說,「小江,咱們是不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