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識到我不自然,簡約輕笑一聲,故意用手指狠狠擰著我的肌肉,嘴裡還在說,「記得某人說過,感冒發燒的時候可以通過『捏脊』的辦法發汗,每次我得病,都會被逼著『捏脊』,嘻嘻,現在啊,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呢!」
我明白她口中的某人就是我,而且簡約這是公報私仇,趁機對我表示恨意和不滿。
她擰了幾下,似乎又捨不得了,開始輕輕為我擦拭身體,不過她的手最多停在腰部,並沒有向下走,似乎她也知道,現在我們這樣已經很過分了,有些親昵無間的舉動萬萬不能再做的。
簡約的手很輕柔,手掌有些嬰兒肥,摸在身上很舒服。
以前我就說過最喜歡和她愛愛之後,簡約趴在我胸口用手在我身上漫無目的遊走,那種感覺讓我如沐春風,是的,很暖很美好。
對這樣的舉動,我曾經用一句極為有名的話形容---很純很曖昧。
簡約卻次次都會反駁我,說,不是很純耶,是你不行啦,人家這是在挑逗你呢!
每當這時候,我就會特別不服氣,奮起神威,將簡約緊緊抱住,咬著她的耳朵問,「你再說一遍,哼,死丫頭,挑逗誰呢?」
簡約就會笑,脈脈含情盯著我的眼睛,「本姑娘挑逗誰呢?嘻嘻,我不知道啊,這可要問你呢!」
…
一幕幕湧上心頭,我不敢再想那些無比溫馨的時刻,身體開始變得火熱起來,心口卻在滴血。
簡約似乎覺察出我身上的變化,輕輕叫了一聲,問我,「潮潮,你是不是又發燒了?不會啊,剛才摸你的頭已經涼下來了,怎麼又…」
我不說話,拿起枕頭壓在後腦上,兩隻手摁得死死的。
簡約頓住,停下動作,好半天才依依不捨從被子裡抽出手,說,「潮潮,你…其實你不用壓抑自己的,如果你想要我,我…」
她說不下去了,語氣里充滿心酸和渴望。
我沒有回應她,一動不動趴著,以沉默表示著拒絕。
過了好半天,簡約嘆口氣,起身去廚房。
又過了一會兒,她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服侍我喝下去,伸手為我掖了掖被子,說,「潮潮,現在是八點半,你不是說雨茗十點以前都不會到家嗎?那好九點半我會準時送你回去,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說完這句話,簡約轉身出了臥室,順手將房門帶上。
於是,這張放著雙人床、五斗櫥以及大衣櫃的臥室,便只剩下我一個人。
長長呼出一口氣,我慢慢翻過身,將目光呆凝望天花吧。
問臥室里開著床頭燈和壁燈,光線顯得很暗淡,如同我的心情。
就這樣,剩下的一小時裡,簡約再也沒有進來,更沒和我說過一句話,哪怕隔著臥室門也沒有。
想著簡約對我的好,某一瞬間,我差點決定放縱自己,索性今晚在這裡睡下得了。
只是,剛有一絲這種念頭,另一個嬌弱的身影就會在心頭浮現,她遠遠看著我,一句話不說,似乎等著我自己做決定。
唉!
我長嘆一聲,覺得自己真沒用,又怨恨命運幹嘛這樣無情,給我如此安排?
難道不知道我江潮遇到情關就傻眼,根本沒辦法解決這種事情嗎?
可,我該怎麼辦?簡約該怎麼辦?
還有雨茗,她又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如數疑問在我腦海中反覆盤旋,壓得我喘不過氣。
可,我做錯了啊?或者簡約和雨茗,她們誰錯了?
也許,我們三個都有錯吧。
我不該在還沒和簡約斷利索的時候早早投入雨茗懷抱,雨茗不該在我還有女朋友的時候,只因為我和簡約之間出現問題,就忍不住向我示好、表白。
而簡約,不該在自己決定退出,我們已經分手後,還不甘心再回來糾纏我…
大家都有錯,或者都沒有錯,只是不同時間節點下的選擇造成今天的難局。
這一切,就特麼是命!
九點半,簡約如言將我送回去。
計程車在花園小區三號樓下停好的時間,距離十點差五分鐘。
簡約沒有下車,放下窗戶對我揮手,說,「潮潮,那些藥都在你外衣口袋呢,回去記得按時吃,別讓我.操心。」
我點點頭,目送計程車消失在視野里,卻久久不願上樓…
回到家,雨茗一如既往沒有在,屋裡很冷清,有種死寂般的孤獨。
我關好門窗,將客廳和臥室的空調開到最大,洗手洗臉換衣服,給雨茗打電話。
結果,雨茗跟我說,「潮潮,正要告訴你呢,我今天肯定回不來了,剛接到通知,公司中層以上幹部連夜去無錫,那邊有個項目招標的時候出了問題,明天一早準備二次邀標,通知我們參加…潮潮,對不起,事發突然,我來不及跟你提前打招呼。」
我一愣,忙問,「什麼項目這麼急?連夜過去,第二天就要招標嗎?」
「是的,是曹總的關係,晚上八點才打電話過來通知,這不,我們一直開會商量,最後決定努力拿下這個項目,畢竟總合同額超過五百萬,不是小數目。」
我一聽就急了,麻痹的,又特麼是老吳老曹那幾個傢伙!
儘管我知道這種突發事件的確會出現,但,也沒有大半夜過去的啊!
再說了,晚上走高速多危險,我看不見摸不著,能不擔心嗎?
頓時就怒了,我說,「茗姐,你聽我的,不要跟著摻和!這特麼都啥事兒啊,你就不去,看他老吳能把你怎麼樣!」
雨茗苦笑,「潮潮,公司現狀你是知道的,現在沒有大單子,客戶流失資源不穩定,早就鬧得人心惶惶!這個時候,我作為公司高層只能咬牙頂著,現在有機會了,就算成功機率渺茫,我也必須試試看,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潮潮,請你理解我,好嗎?」
我冷哼一聲,心裡特委屈。
哪兒有這樣的啊,明明防著潮馨傳媒三千萬的單子不做,卻非要連夜開車幾百里,爭取什麼五百萬流標,真不明白雨茗心裡究竟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