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春夢了無痕(五更)

  當晚回到雨茗的住所,一進門,我就感覺身心俱疲,而雨茗家大姨媽還在串親戚,於是我們簡單聊了聊各自情況,便倒頭睡下。

  雨茗告訴我,她考慮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去和公司上層講潮馨傳媒希望和風華絕代合作的事。

  我倒是能理解她,畢竟,這件對風華絕代而言天大的好事,卻有個很棘手的前提---開掉馬明宇而且要在圈裡發公告,所以雨茗多少有些為難。

  倒不是說雨茗性子仁慈,她在商場打拼的時間比我長,各種難局危情都遇見過,因此遇到合適的時機絕不會對競爭對手心軟。

  就像她說過的那樣,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看不起她的人,都被雨茗一個個踩在腳下,只能仰望她的背影。

  所以我知道雨茗肯定不會對馬明宇心生任何憐憫的。

  於是我問她,「茗姐,你是有什麼顧慮嗎?這次你的表現好像很猶豫?」

  「對!」

  雨茗點頭,說,「如果僅僅一個馬明宇我是不會擔心的,收拾也就收拾了。但現在公司內部的情況極為微妙,潮潮,可能你想的太簡單,馬明宇不知道使用什麼辦法,促使他和吳總、曹總的聯盟非常牢靠,我擔心一旦逼急對方,吳總他們說不定寧可不接CGT的大單,也會死保馬明宇!真到了那一步,我只能明著和幾個高層撕破臉,而一旦權力鬥爭失敗,風華絕代我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對於雨茗這席話,我還真沒法反駁。

  風華絕代內部的實際情況雨茗肯定比我清楚,我或許是有些想當然,以為只要我給的合同足夠大,能夠拯救公司於水火,就可以為所欲為,馬明宇就必須滾蛋。

  但,是不是我太樂觀了?而且風華絕代在江浙業界享譽多年,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公司不見得走不出這次方氏醫藥毀約造成的困境!

  我點點頭,伸個懶腰說,「那就再等等,我倒要看看風華絕代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

  第二天,天氣仍然不是很好,陰雨濛濛似乎無休無止。

  我的心情卻難得舒暢,而且想想並沒有什麼必須要當天解決的工作,忽然感覺自己很清閒。

  近期內,為了避嫌,我肯定不會在好風景出現,還有秦淮商圈,能不去就不去。

  到了秦淮景區卻不能大大方方去露天堆場視察情況,也不能找那些商戶了解市場,想想就堵心,還不如不去了。

  而且我這兩天一直忙著完善、細化好風景企劃案,或許身體、情緒早已達到極點,今天就有些牴觸工作,連電腦都懶得開,不想幹活。

  於是,閒極無聊,我看了會兒報紙玩了一個小時手機遊戲,便從潮馨傳媒總裁辦公室出來,去了一個地方。

  我要找的人,是梁神醫!

  對於雨茗的身體,我始終不能心安,算算也有個把月沒有聯繫梁老爺子了,索性趁著現在不忙,過去和老頭聊聊。

  雖說梁神醫告訴過我短期內雨茗的健康狀況不會有問題,只要不發病,看著就像正常人,讓我不用緊張。不過,誰的老婆誰心疼,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經常會在心裡掐著指頭算日子,看看三十歲前後應該怎麼安排行程,陪雨茗遍訪名醫。

  簡約在香港遇到英國專家,經過全面檢查後對方只用了一句話便解開簡約心結,讓她對生活重拾信心。

  那麼,簡約的奇蹟為什麼不可以發生在雨茗身上?我們又沒有找遍全世界每一個角落,誰知道哪個地方才是蓬萊仙島,藏著靈丹妙藥?

  然而,在我們真正走遍全國全世界之前,我還得仰仗梁神醫,至少梁老開出的藥方能夠保證雨茗病情不惡化。

  花了兩千多,我拎著四條中華找到梁立。

  老爺子一見我,直接說,「煙放一邊,你先等倆小時,我現在沒空。」

  「成。」

  反正我也沒事,哪兒呆著不是呆著?何況那麼多病人都在診所內外排隊,我生生插隊加個兒,肯定會受到其他病人譴責聲討。

  在椅子上坐著,不一會我困意上頭,強忍一陣沒幹過睡魔,一歪腦袋靠著椅背睡著了。

  我開始做夢,似乎自己開著一輛豪車,像是瑪莎拉蒂,車上坐著好幾個美女,有雨茗、瑤馨、嵐瀾、英婕、雨茗、陳淼還有墨芷舞和簡約。

  這些可惡的女人在我背後嬉鬧著,嘰嘰喳喳,讓我不勝其煩。

  忽然,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說沒地方了,需要有個人下車,問我讓誰下?

  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實在挑不出來,只好說,「你們都跟車上呆著,我下車還不行嗎?」

  …

  正苦逼,肩頭被狠狠推了幾下,「江潮,醒醒,你跟我過來。」

  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

  儘管還有不少病人眼巴巴等著看病,但總不能不讓人家老中醫吃飯吧?

  這些人大都是老病號,看看情況,便一個個開始登記順序,說下午再來,隨即散去。

  於是,我因為進貢了四條好煙的緣故,被梁神醫特許留下來陪著一起吃飯。

  老頭一個人過,所以吃的很簡單:一碗肉絲炒榨菜,幾個煎雞蛋,然後就是辣子醬和米飯。

  我看了看,覺得種類雖然單一,但量很大,多我一個沒關係,再加上此刻的確餓了,便沒有客氣,端起碗大吃起來,還別說,味道真不錯。

  剛吃了幾口,梁立突然問我,「江潮,你小子剛才是做夢了吧?」

  「咦?」我一愣,隨口承認,問對方,「梁老,您怎麼知道我做夢了?難道您還能化身妖魔鬼怪跑到我夢裡去啊?」

  「切!」梁立不屑,「想什麼呢你?就你做的那種香艷春夢,我進去幹啥?和你搶女人是嗎?」

  我頓時驚了,筷子定在半空里,忘了應該伸過去夾菜。

  好半天,我才問對方,「老爺子,您,你是怎麼知道我做的是什麼夢,咳咳…還有夢裡老么多女人啊?」

  梁立看看我,冷笑,「江潮,真想知道?別一會兒我說了,你小子臉上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