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恭喜她了。」
我剛淡淡回了一句，米雪卻招呼自己的女伴，喊，「喂，姐兒幾個，你們要不要把桌子移過來啊？大家一起坐坐唄。」
我沒想到京城的女孩這麼熱情，簡約也愣了一下，不過她的反應卻比我快得多，當即表態，「好啊，人多好，人多熱鬧。」
於是，陳淼三人大大方方過來，拉著桌子，和我們湊成一個大桌。
我尷尬了…
身邊圍了五個女的，而且說實話，姿色都不錯，就算最普通的米雪，儘管長相不出眾，但身上也帶著一種白領氣質，看著就不是俗人。
我們這個大桌頓時成為小酒吧的焦點，很多客人都朝我們看，低聲說著什麼，似乎在評頭品足。
坐在靠牆的角落，我這個不自在啊，卻苦於沒辦法出去，只能悶頭不吭聲，抽菸。
也許因為都是女人的緣故，簡約很快和對方幾個聊得熱火朝天，似乎很早以前就認識，今天不過是老朋友重逢而已。
我身邊的座位被長相最出眾，身材尤其火辣的陳淼當仁不讓占據，不過她倒是沒怎麼參與幾個女人的聊天，似乎注意力更多落在我身上。
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簡約突然說想去上廁所，米雪便說，剛才她們問過店主人，酒吧里的廁所漏水不能用，只能去外面上公共衛生間。
而且米雪還很熱情地給她指路，說她們已經問過公共廁所的方位，甚至主動請纓和簡約一起。
我想起身陪著卻被簡約攔住，說，「喂，江潮，你真當我是小孩子啊，上個廁所也要男人跟著嗎？嘻嘻，你老實呆著，我們三個一起去，那麼多人呢，不會有事的。」
我的位置不方便，而身邊的陳淼也沒有起來讓道的意思，便只好囑咐簡約小心點，快去快回。
簡約三人離開後，剩下的一個姑娘說她去點幾杯飲料，現在店主忙得不可開交，不好喊人家過來。
於是，這個拼成的大桌旁瞬間只剩下我和陳淼兩個。
似乎，她們是在有意無意為我們創造這種單獨相處的機會。
和陳淼一起來的三位女伴有這個心思倒是不足為奇，可簡約呢，她幹嘛偏偏這個時候去上廁所？
我不是很想和陳淼聊，便默默喝酒、抽菸。
過了不到半分鐘，陳淼側過頭盯著我問，「喂，帥哥，你好像情緒不高？」
她的聲音並不大，加上現在酒吧里人聲嘈雜，還有小梅的歌聲，我並沒有聽清楚。
向她的方向湊了幾厘米，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哦，心情這玩意…」我歪著嘴，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笑還是苦澀，「誰特麼知道心情這東西是啥啊，你說我好我就好，你說不好就不好，隨你怎麼感覺。」
「嘻嘻，那就是不好嘍！」
陳淼索性將手排開放在桌上，下巴頂在手背上，說，「能說說為什麼不開心嗎？對了，你和簡約…你們不僅僅是老同學吧？你們…是不是老情人？」
「你說這話啥意思？」我雖然心裡同意對方的判斷，但並不喜歡被一個陌生女人談論我和簡約的關係。
「我說什麼你不明白？」
陳淼秀氣的臉龐在藍黃相間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嫵媚。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漂亮性感的女孩，但她的性格太開放了我並不喜歡而且也沒資格喜歡。
「我明白不明白，我和簡約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陳淼，你不覺得這樣直接問，太沒禮貌嗎？」
我毫不客氣，心裡甚至已經開始反感對方。
「你肯定遇到煩心事兒了！」
陳淼似乎並不在意，又說，「你剛才那句話說的特哲理，江先生，是不是你說話總這樣啊？」
「我說什麼了？」
「你說，感情這東西說好就好，說不好就不好，其實誰也搞不清…就這句話，我覺得特有范兒。」
「你是想說我裝逼呢吧？」
「沒，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江先生肯定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這句話讓我一下陷入沉默。
我有故事嗎？我特麼有個屁！
或許，我只有那些讓我困惑不已，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錯亂複雜感情吧。
停頓片刻，我忽然說，「我剛才那句話說錯了。」
「錯了？怎麼解釋？」
「感情這東西其實能說清的！」
我轉過頭，定定盯著陳淼看，「不過，能說清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陳淼，我想告訴你，情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己覺得好才是真好，其他人眼裡的美好生活全特麼是假的，不作數，你懂嗎？」
我的話似乎再一次讓陳淼覺得震撼，她愣愣地看我，好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
簡約還沒回來，我有些心神不寧，索性給她打電話。
「約兒，你上個廁所上到月球了？」
電話里，簡約笑嘻嘻的，「潮潮，有點遠哦，還有，上廁所的人多，尤其女廁，都在外面排長隊呢，我還得等會才好。」
我沒話了，總不能讓簡約憋著回來吧。
陳淼見狀又問我，「江先生，看來你很喜歡簡約？她去上廁所都這麼不放心…你們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被她一再追問，我有些煩躁，索性直接承認了，說，「是，簡約就是我女朋友，怎麼，不行啊？」
「我看不像！」
陳淼搖頭，「簡約可能曾經是你女友，但現在肯定不是的，不然，為什麼我剛才問起你們的關係她卻不承認呢？對吧，我們又不認識，她沒必要衝我這個陌生人撒謊！」
我皺起眉頭，不耐煩道，「陳淼，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我想說，你和她以前是男女朋友，但現在已經分手了！還有…」
陳淼完全側過身，凝視我說，「江先生，我之所以找你，一來我對你這個人很有好感，二，因為我聽說你是從南京過來，而我恰好要去江蘇分公司上班，所以…所以我想認識你，交你這個朋友。」
我叼著煙，深深吸了一口，問，「有必要嗎？我和你，我們萍水相逢，生活從來沒有交集而且事業上也不像可以合作的樣子…那你說，你想認識我，到底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