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她怎麼在這裡?

  我的確醉了,甚至在宿醉醒來後,完全記不清昨晚後來和燕然去了哪裡,自己又是怎麼到的這家賓館。

  燕然並沒有在房間裡,而我也依然沒有等到簡約的電話或者簡訊。

  靠在床頭,我點上一支煙抽著,目光呆滯。

  原來醉酒並不能讓一個人忘卻什麼,也無法改變某些既成事實的東西,而只會讓我在短暫的意識模糊後,更加想念簡約。

  床頭有燕然留下的一個便簽,「江潮,你小子醉得跟頭死豬一樣,姐可不能陪你過夜,那樣簡約會誤會的,我回去了,你自己保重吧,有事兒電我!」

  苦笑著,我慢慢沉下心,想著今天好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我不應該繼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沉睡。

  看看手機,發現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不過倒是有些意外,並沒有任何人和我聯繫。

  這才意識到昨天是周六,我們和鑽鼎置業一幫傢伙商討雙節兩旦活動,那麼過了一晚,也不過是周日而已,大家還在雙休。

  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安排,我當然毫無意外被忽略掉,所以才能一覺睡到這個時候沒被電話鈴聲吵醒。

  燕然很細心,她留了一個充電寶給我手機充電,顯然擔心我會因為沒有電而和外界失去聯繫。

  只是有誰會想著我麼?誰會在這樣一個休息日上午和我江潮聯絡?

  穿好衣服,我打車回到出租屋,卻發現自己的心情很奇怪---似乎自從簡約離開,這間曾充滿著我倆歡聲笑語的單元房,竟然讓我一點兒也不留戀,甚至都不願意回來住。

  而這裡也毫無意外,依然沒有簡約曾經回來過的跡象。

  我動手將房間打掃乾淨,又將那些散亂放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疊好,重新掛在衣櫥里。

  慢慢做著這一切,心情總算逐漸平靜下來。

  也許簡約說的對,我們倆是該消化消化,好好想一想未來該怎樣。

  最終,我選擇騷擾方磊,畢竟好風景物流園的項目還沒有太多眉目,我必須振作精神,不能在感情經受挫敗的同時,工作上再出現任何差錯。

  方磊這廝就是豪,約我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一個私人會所。

  見到方磊,這傢伙大驚小怪道,「你丫幾個意思啊?跟個野人似的,咋滴,昨晚去墳地抓鬼了?」

  我就罵,「麻蛋,你小子能不能說句人話?」

  「不是我不好好說話,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瞅瞅,特麼就像剛從建築工地上下來的。」

  提著鼻子聞了聞,這貨問我,「你丫昨天喝酒了?」

  「嗯。」

  「喲,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怎麼著,這是撞邪了還是轉性了?」

  我被方磊無厘頭的話搞得不勝其煩,怒道,「你管我呢?我就是想喝酒,不行啊?」

  「行,行!誰敢說你江老闆?」

  方磊嘻嘻哈哈笑道,「走著,哥們帶你見見世面!」

  他安排的這個私人會所占地面積並不大,實行會員制,從外觀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像是一個簡單的獨棟別墅。

  跟著方磊進去,我才發現,就像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看上去不咋地的私人會所,裡面卻布置的美輪美奐,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一層大廳里,一水兒土耳其進口的地毯、掛毯,牆上貼著鉑金壁紙,隨處可見擺放有牛羚角和野狼頭骨,風格十分狂野。

  而上到二樓,卻又換了一種格調,仿古的花梨木家具,錯落有致穿插著精美青花瓷器以及名人字畫。儘管我不懂,但看著這些東西也覺得很有些年代感,像是老物件。

  「兄弟,怎麼樣,不錯吧?我跟你講,這裡牛逼大了!」

  方磊嘿嘿笑著對我說,「會費一年三十萬起,哪怕一次也不來,只要辦了會員,三十萬一分不少也得給人家。」

  「三十萬?」

  我被嚇到,「草,要是我辦了卡,還不得天天住這兒,吃他的喝他的,連房租都省了。」

  「土鱉了不是?」方磊這廝嘲笑我,「能來這裡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和背景的傢伙,個個都是人物,你當人家都像你似的要死要活住這裡?切,掉價不掉價?」

  我搖搖頭,嘆息,「土豪的世界我不懂,你說的那些我理解不了。」

  「走吧,別墨跡了!」方磊大笑,來到一個包廂前推我進去,嘴裡還說著,「見識過就懂了,如果你喜歡這裡,趕明兒哥給辦個卡就是,多大事兒啊!」

  這個包廂大約十幾平方,並不大,裡面妝點得很典雅,頗有幾分古風。

  我拿起一個青玉山料筆架,笑道,「哥,這麼還有這玩意?」

  「我想要啥他們就得給我備啥!」

  方磊翹起二郎腿,「哥們可是鑽石會員,我交的會費可不止三十萬。」

  「多少?」我隨口問。

  「一百萬一年!」

  「啊?我…」我連那個草字都說不出口,徹底被嚇到。

  一百萬,得我江潮苦幹幾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這還得說我們風華絕代工資高效益好,我能拿到全額年終獎的前提下。

  「是不是不便宜?嘿嘿,便宜了老子還不來呢!」

  方磊指了指包廂里的一應物件對我說,「這個包廂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能來!」

  「平時呢?就閒著?」

  「沒錯,哪怕別的客人沒地方呆,也不能進這個包廂!」

  方磊冷笑,「這就是錢的威力!兄弟,你說說,現在這世道沒錢行嗎?你當我這鑽石會員,哥這一年一百萬年費白交了?」

  於是,我只能再次嘆息,因為方磊說的這一切,距離我實在太遙遠,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糟踐』那一百萬!

  「說正事兒吧!」

  方磊按了一下呼叫鈴,「咱吃著喝著說著事兒,豈不快哉?」

  「草…」

  這貨瞪我,「怎麼著?哥就不能拽兩句文言文?」

  我剛想回罵兩句,包廂的門敲響,方磊喊了一聲,「進來。」

  一個穿著旗袍的妙齡女子裊裊升煙推門而入,來我們近前,「方少,這是您要的老幾樣。」

  「放那。」

  我抬起頭,和那個女孩四目相對,雙方同時愣住。

  「江潮?」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