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便問我，「然後呢？直接說重點！」
「我的想法是，燕姐，你再想辦法把附近的門臉租一個下來，嗯，最好有人主動轉讓的那種，不需要面積特別大，我們開一個板栗專賣！剝皮栗子，糖炒栗子，真空包裝的煮糖栗，面栗…對了，方哥手裡正好掌握宣美食品這個優質資源，加工這些東西應該沒有問題，到時候，一旦在秦淮商圈闖出名號，多的不敢說，一年賺個百八十萬絕壁跟玩兒一樣！」
我說的興致勃勃口沫橫飛，以至於燕然也來了興致。
當即問我，「小江，你做過市場調查沒有？南京這邊好像對栗子一般般吧？」
「又不是單純賣給本地人的！燕姐，你要記住，我們面對的是來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遊客！我就不信了，秦淮河每天幾十萬的遊客流量，難不成還沒幾個喜歡吃栗子的嗎？」
「這…你這麼有把握啊？」
「必須的！」
我的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初步運營栗子的計劃。
當然，比起我之前做過的那些動輒上億交易額的企劃案，賣個糖炒栗子啥的真不算什麼。
不過，做這個畢竟是實業，甚至是我江潮第一次經手實地運作而且還要上陣吆喝的生意，因此我的興致一點也不比燕然差。
「小潮，你剛才說的不是張嘴胡嘞嘞了吧？真的可行？」
方磊突然插話，看來這貨實在忍不住了。
我明白，這些來歷不明的板栗肯定對方磊有著某種特殊意義，他對於板栗的感情或者期待，絕壁遠比我要高出很多！
儘管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而且我也對栗子和方磊的關係非常好奇，但我卻故意吊著他。
反問，「方哥，你先對我和燕姐露個實底兒，這些栗子質量怎麼樣？還有，貨源充足不充足？別到時候我們什麼都準備好了，甚至生產線都上了，結果發現搞不到東西，那可就找樂了，豈不成逗比了嗎？」
「絕對沒問題，絕對好東西，絕對貨源充足，要多少有多少！」
方磊狠狠撕扯著自己的頭髮，一臉怎麼他江潮如此聰明，我方磊自己卻那麼傻的懊惱樣子，連聲說，「我特麼真是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還能這樣做呢？我真是個呆瓜啊…」
「哈哈！」
我和燕然都笑起來。
伸手拍了拍方磊肩膀一下，我說，「方哥，那好，咱就這麼幹：燕姐負責找個好點的地方作為第一個經銷點，你回去馬上和宣美高層開會商議生產加工板栗的事宜！我呢，給咱好好出一份運營計劃書，我們齊心協力大幹一場！」
隨即，我們和燕然店裡的夥計、茶點師傅一起歸置幾十個麻袋的栗子。
看著身穿旗袍的燕然和幾個服務員小丫頭煞有其事也伸手幫忙運送，我和方磊都笑了，心情也隨之逐漸轉好。
當一切塵埃落定，後面大半個儲物間都堆滿栗子，燕然招呼我們喝茶吃點心。
這時候，我問方磊，「方哥，貴州這一趟…能說不？」
「不想說，先別問了。」
方磊搖搖頭沒有發瘋，不過情緒卻始終不太好，像個悶葫蘆。
燕然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用眼神示意我少找事兒，跟這裡老實呆著就行了。
於是，我不再追究方磊去貴州這些天究竟幹了些什麼，遇到哪些煩心事以至於變成這個樣子！
尤其，他究竟見到越凝歌沒有，和人家小丫頭的關係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突破？
這些全都沒敢提。
倒是方磊對我剛才的提議似乎很上心的樣子，主動問，「小潮，宣美是咱們的，想主打什麼產品就主打什麼產品，這個沒得說…不過你也知道，這次我身上的壓力很大，自打借了家裡錢收購宣美之後，老爺子已經明確表態後面的經營都是我們自己的事，他是不會再伸手管了。」
這情況我當然清楚，而且我更堅信，永遠在父母的羽翼下享受生活，幼鳥永遠也不會真正長成雄鷹！
「嗯，明白，我肯定會盡全力，方哥你放心好了！」
「我當然知道你會使出吃奶勁兒的！」
方磊撇撇嘴，「你丫有不少股份呢，干賠了咱倆一起血本無歸，我是沒臉再找家裡要錢，你也沒了工作，正好，咱哥倆一起去火車站扛大包去！」
燕然就笑，說，「你倆好好說話成不成啊，聽聽，都瞎扯啥呢！」
方磊的面色於是變得凝重起來，問我，「小潮，賺多少錢我不在乎，栗子嘛，可以當成副業搞一搞的，只要不賠錢，或者別賠得底兒掉，那就沒問題，我全力支持。」
我清楚，宣美集團和進口食品保稅區，這兩個項目是方磊最後證明自己的機會，絕對不容有失！
否則，一旦賠得沒法東山再起，那方磊在方家二代中的地位絕壁一落千丈，甚至以後只能做個混吃等死見天吃喝玩樂的富家公子，卻再也沒機會在商場上大展拳腳。
「不會賠！」
儘管心裡沒底，我還是給方磊打氣，「方哥，我江潮策劃的案例從來就沒有失敗過！信不信這次一樣也會成功，而且會非常成功，讓你小子名震金陵！」
這話方磊顯然很愛聽，長出一口氣說，「小潮、燕姐，等以後我找機會好好和你們念叨念叨這次出遠門的情況，唉，現在真不成，心理還有陰影了，得過過。」
「沒事兒，啥時候說都行，不想說你就自己留著回味，我們聽不聽都沒關係。」
方磊沖我瞪眼，「不行，到時候你們必須聽！我…唉！」
「好，好，我們聽！」
我和燕然相視一笑，不再逗方磊了。
隨即，三人開始認真商量這個板栗項目的可行性。
從方磊口中，我知道這些栗子儘管不是完全野生，但也差不多少，他去的那個地方漫山遍野都種著板栗樹，品種優良，個頭大口感好，絕對是好東西！
只是苦於沒有渠道銷售並且交通不暢，因此才賣不出去，一山一山壞在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