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緊鑼密鼓

  英婕的話讓我哭笑不得。

  要我和她說清楚,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個心態,我能說什麼?

  見我還是不吭聲,英婕突然就爆發了。

  沖我吼,「江潮~~~你給我聽好了,少用你那付小肚雞腸琢磨別人!我明白你什麼心思,你不就是擔心我會纏著你嗎?你認為救過我,所以我英婕就會和別的某些女人一樣,義無反顧像個花痴似的愛上你,然後哭著喊著以身相許!江潮,你覺得我英婕是那種人嗎?我喜歡不喜歡你,我和你什麼關係,這些不是通過救命、幫忙能夠定義的!行了,以後有事直接找我,聽著,凡是通過別人傳話,讓其他人轉達你的意思,我一概不理會!現在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我聽著,頭大如斗。

  不就是讓嵐瀾告訴英婕我的想法嗎?多大個事兒啊,這丫頭幹嘛如此激動?至於麼!

  只是聽她言語激烈,我想不明白更不好追究,連忙道,「別,別別!英婕,行,既然你英大警官都發話了,我能不聽嗎,我江潮保證,以後有事絕壁直接找你,不再假手於人了。」

  「哼,」英婕哼了一聲,語氣有些不耐煩,「還假手於人,江潮,你小子少給我弔詞兒,說吧,希望我怎麼配合你?」

  「找個由頭抓捕金剛,最好讓丫人間消失一段時間,反正只要孟婕拿到拆遷許可,正式開始干,金剛就可以放出來了,到時候木已成舟,也不怕這貨再整出什麼么蛾子。」

  「江潮,你以為公安局是我英婕開的?你說抓人就抓人,想什麼呢!」

  「錯,」我趕緊解釋,「不是抓人,就是控制住對方!英婕,您老就消消氣好吧,我這不都承認錯誤了嘛,幹啥還死揪著不放?拜託,殺人不過頭點地,咱倆多大仇啊,別這樣好不好,讓人家看笑話。」

  英婕沉默片刻,嘆口氣,放緩語氣,說,「誰會看你和我的笑話?那就真成笑話了!算了,懶得和你計較,江潮,你希望控制對方多久?」

  「十天…不,二十天吧。」

  我心想,要是二十天孟婕還搞不定老城區拆遷,那我也沒轍,索性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拍兩散都不用幹了。

  「二十天不可能!」

  英婕直接否我,說,「最多十天,我可以想想辦法,至於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行,十天也行,」我順嘴問,「英婕,你怎麼控制金剛行動自由呢?不會違紀犯法吧?」

  「切,你想什麼呢!」

  隔著電話我都能看見英婕一臉不屑,「江潮,你問那麼多幹嘛,我安排這傢伙參加交通違章學習班行不行?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什麼時候動手?」

  我想了想,「過完年吧,怎麼著也等過完年再說,初七以後,讓金剛消失十天。」

  …

  打完電話,我招呼嵐瀾、墨芷舞她們進來,將和英婕的約定說與眾人。

  我問孟婕,「孟老大,如果金剛不出面闢謠,他那幫手下會不會有人跳出來搞事,拆你的台?」

  「就金剛那幾個歪瓜裂棗?切,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我作對!」

  我點頭說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回去後儘快處理好其他方面的問題,大家分工合作,儘量在春節後金剛消失的那段時間,完全拿下拆遷許可。

  於是,眾人開始商量這件事後續可能出現的種種難題,墨芷舞、方磊都表態會在老城區拆遷改造過程中盡一臂之力。

  最終,我了解到,現在金陵官面上的阻力並不大,隨著方家不斷施壓,CGT方面程老闆時不時遞上一句話,因此已經沒有誰明著和孟婕過不去了。

  只是手續上的問題政府工作人員也沒必要替孟婕擔責任,現在監管這麼嚴格,而且這類拆遷項目又屬於極為敏感的社會遺留難題,因此少一道手續,差一個簽字都不行。

  不為難,但也不一路開綠燈,公事公辦,這就是上面的態度。

  因此,在沒有重開項目招標會的情況下,上次內部邀標結果就成為唯一合法的約定,責任單位沒辦法更改。也就是說,除非和金剛公司綁在一起,否則孟婕根本不能單幹。

  那麼,一旦金剛被控制住,人間消失一段時間,孟婕完全可以利用她的影響力和一些擦邊手段,將金剛的公司掌握在自己手裡,反正這傢伙的公司本質就一皮包,十天時間足夠孟婕運作了。

  作為重中之重當務之急,老城區拆遷資格處理利索,我們才可能大展拳腳,開始一系列運作,而只有到了那時候,以好風景物流園和美國世紀精絕公司為明面上對峙雙方的新一輪商戰,才會刺刀見紅誰也沒有退路!

  …

  晚上八點,大伙兒在病房裡吃了老媽老爸專門跑去飯館定的外賣,紛紛散去。

  臨走的時候,方磊問我三十怎麼安排,說他肯定會來,不過年夜飯必須得在家裡吃,零點的時候會陪我跟醫院耗著。

  瑤馨的情況和方磊類似,也說九點之後才能來,而墨芷舞和不打算回常州的嵐瀾更加自由,已經擺明態度要和我們一起渡過除夕夜。

  至於孟婕,她沒表態,始終處在一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的沉默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肯定要客氣客氣,說沒必要陪我,哥們好著呢,再說了,有父母陪著肯定不會寂寞,大家千萬別因為我的緣故打亂安排,惹得家裡人不高興。

  「死走(滾蛋,不和你說),」扯了半天淡,方磊煩了,懶得理我,轉頭換上一口地道的南京土話對我爸媽說,「阿吾(叔叔)、阿晾(阿姨),小潮阿煩不啦,除夕夜嘛,多大事兒啊(沒什麼了不起的),我肯定來的啦,行了,走啦哈!」

  說完,這傢伙索性不搭理我了,迫不及待從兜里掏出香菸叼在嘴裡,剛走到門口就啪地一下打火點上,沒有回頭,相當拽逼地沖我們反手打了個響指,走了。

  大家覺得好笑,嘻嘻哈哈的,這時候,老媽突然湊到我耳邊問了一句話,一句令我的情緒瞬間從沸點跌落到冰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