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有的,只是指責(一更)

  說完這番話,老爺子直接掛機,沒有問我要態度,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看樣子父母的意思是讓我自行做決定!

  而且,就算他們之前不知道我和簡約已經分手,現在和雨茗在一起,那麼時至今日,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想瞞也瞞不住了。

  站在馬路邊,我叼著煙,心情五味雜陳。

  而比起憤怒和難受,腦海里更多的則是迷惑。

  雨茗父親為何突然出現?他是怎麼聯繫上雨茗的?

  還有,昨晚父女兩人很明顯話不投機發生了爭吵,這又是因為什麼?他去嘉善找我爸媽攤牌這件事,雨茗知不知道?

  …

  抽著煙,心情苦的一逼。

  我恨不得立即打電話質問雨茗,問問她到底想幹嘛,她的這個消失多年的親生父親,又想做什麼!

  舉著手機,我忍了半天,最後決定先儘量自己想想清楚再說。

  經過很多事,我算是徹底長大了,成熟了,我知道怒不可遏解決不了問題,而不問青紅皂白陡然發難,只會讓事態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嘆口氣,我先給王艷打電話,對方立即接聽對我說,「江組長,我正想向您匯報呢,雨總出來了,不過臉色很不好,誰也不理,現在正在樓下餐廳里吃飯。」

  「現在才吃嗎?」

  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塊雨茗買給我的生日禮物歐米伽表,我問王艷,「現在下午三點多了,雨茗一直沒有出過房間麼?她和誰去吃飯的?」

  「就雨總自己去的…上午馬經理回來了,他好幾次敲雨總房間門都吃了閉門羹,我們其他人更不敢問了,所以現在雨總身邊沒有別人跟著。」

  「哦…」

  我想了想,又問王艷,「艷姐,除了你們這些同事外,還有誰來找過雨總嗎?比如,某個五六十歲的男人?」

  「沒,肯定沒有!」

  王艷的回答十分堅決,「江組長,昨晚雨總回來後,大家意識到她一定遇到煩心事,所以我們幾個商量過,一人一小時,從早上七點就盯著雨總房門,因此誰去找過她我們都知道的。」

  「哦…」我應了一聲。

  王艷便問我,「江組長,您說的那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是誰?」

  「是…艷姐,不該知道的別問!行了,你幫我盯著點雨茗,出現任何情況立即通知我。」

  王艷就說好,隨即掛斷手機。

  我沉思,覺得雨茗生父跑到嘉善找我爸媽的事她應該不知情,但,毫無疑問,雨茗肯定清楚她父親的態度,明白對方不希望我們在一起。

  多年前嵐瀾父母棒打鴛鴦那麼一幕出現在腦海里,心跟著就疼,仿佛經歷了一個輪迴後,我將再次永失我愛,重演當年那場生離死別的苦情戲。

  眯著眼,我一顆接一顆不停抽著煙,頻率非常快,甚至身側都被煙霧包圍起來。

  良久,我終於下定決心,準備直接向雨茗問個清楚,聽她給我一個解釋。

  我想好了,如果雨茗的態度出現動搖,那好,我絕不會挽留一個字!

  對於跑上門羞辱我父母的長輩,哪怕我對人家閨女愛得死去活來,我也不會妥協退讓一步。

  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唯一能夠不求回報傾盡全力對我的,只有爸媽,其他人,除非和伴侶一起生活超過二十年,認定彼此將會攜手白頭,否則都算不上。

  不是我市儈或者無情,因為這就是真諦是現實。

  我相信,那些口口聲聲掛在嘴上的誓言,什麼為了對方可以去死的話,就算是真心,也存在有效期時效性,並且僅僅在一定範圍內有意義。否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死了老公沒多久就改嫁?帶走和自己曾經愛人辛苦打拼的財產找其他男人分享,能做的不過是清明祭日的時候,給前夫亡靈點一炷香,燒一沓紙…

  從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聞得舊人哭,而如果舊人是死人,更沒啥好說了。

  換個立場,我就敢說如果雨茗的身體出了意外,我江潮便一輩子不再找別的女人結婚麼?醒醒吧,現實點!

  這一刻我很冷靜,我相信雨茗是愛我的,就像曾經的嵐瀾和簡約。但我更相信,沒有人對我的愛能比得上父母,能像他們那樣無私。

  叼著煙,我主動給雨茗撥過去。

  手機響了很久,直到最後自動掛斷她都沒有接。索性,我直接給雨茗發微信,告訴她我有話要說,如果不接電話,那好,直接拉黑我好了,以後也不用再聯繫。

  於是,當我第二次打過去的時候,雨茗終於接聽。

  不過電話那頭卻陷入沉默,似乎等著我主動開口。

  我問,「雨茗,你就不想對昨晚和今天發生的一切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還是不語,我耐著性子又說,「雨茗,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無論誰對誰錯,總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的,你不接電話,不回我信息,這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明智態度!現在你接了,卻不說話,你覺得這樣沉默下去有意義嗎?」

  我說完,雨茗又沉默一會突然問我,「江潮,你現在人在哪裡,上海還是南京?」

  「我回南京了。」

  「回去了?」

  她忽然發笑,笑得沙啞而淒涼,「江潮,你人都回去了還怎麼和我面談?你連等我平復心情的耐心都沒有,還有臉向我提要求?就因為我罵了你一句,你便受不了連夜跑回去…真可笑,你還好意思說找我溝通?」

  「...」

  「說話啊,說啊!」雨茗得理不饒人,「江潮,我昨晚一夜沒睡,想著你會主動給我打個電話,發條微信,哪怕哄哄我呢…可你有嗎?沒有!江潮,你也許忘了自己來青浦的目的,你忘了,昨天是我雨茗二十八周歲生日!」

  她的聲音開始哽咽,「江潮,你過生日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的?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回報我的?」

  我說不出話,不是沒法狡辯,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事實上,我都快被雨茗氣死了,她委屈,我比她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