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
英婕瞪我，「江潮，別大驚小怪的！」
「行了，趕緊說吧，沒看嵐瀾已經進去取車了好嘛，你直接說關鍵點。」
「江潮，嵐瀾可以知道我的身份，也可以知道我們是為了案子需要才假扮情侶，但我可沒說要告訴她江海洋案的任何細節。」
「你到底什麼意思？」
「潮哥，」英婕又開始喊我哥了，「你還記得在蘇州市立醫院的時候，你幫過一個經歷車禍身受重傷的女人嗎？」
「記得啊！」
我當即說，「也不知道當時哪根神經沒搭對位置，我怎麼就傻乎乎掏了那麼多錢出來呢？草，哥們腸子都悔青了！」
英婕卻語氣少見的溫柔，對我說，「潮哥，你是一個好人好男人，是純爺們！知道嗎，我調查到你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一絲要求對方回報的想法，只是純粹救苦救難，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有擔當，也不那麼看重金錢，身上沒有銅臭味。」
「錯，大錯特錯！」
我立馬反對，「英婕，我都說了，現在想起這事兒，悔得老子想死的心都有！特麼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幫了這麼一家人！還有，你千萬別說我不看重金錢，我江潮和普通老百姓一樣，整個一財迷，守財奴，我當時就是冒傻氣，傻到家了。」
見我氣得不行，英婕嘻嘻笑，看樣子聯想到我幫了那家人，對方卻不知好歹，因為被我踢了一腳還報警那件事！
說起來真是沒面子，要不是後來求到剛認識不到一天的陳倩頭上，讓人家幫我墊付六千塊罰款，我至少要被那個片警大叔刑拘二十四小時。
想起這事就特麼氣不打一處來，卻不明白英婕為何提起這個。
「英婕，你說和這個幹嘛，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成心的是不是！」
「潮哥，我的意思是，因為那個女的受了重傷，你出於義氣幫了她，結果發現這裡面有貓膩，比如主刀醫生收受紅包，醫院存在多收費現象…所以找到我，而那個給對方做手術的正是江海洋…」
我一愣，問，「真是江海洋做的手術嗎？」
「是不是不重要，我們說是就可以了，嵐瀾不會去查的，查也查不到…總之，這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畢竟你出了那麼多錢，你有必要搞搞清楚這裡面是不是存在違規。」
這倒是一條路。
我想了想，問，「所以，我們就通過各種方式接近江海洋，試圖了解蘇州市立醫院院方是否存在多少費亂收費的現象，醫生是否有私下接受患者紅包的可能…」
「沒錯！」
英婕點點頭，「我仔細想過，這樣解釋問題不大，畢竟嵐瀾那段時間一直在蘇州市立醫院養傷，儘管你沒有特意說，但她應該知道你掏腰包救人的義舉，因此時間、地點、事件，都能對得上！」
「行，那就這麼說。」
英婕解釋後，我心定下來，想想倒是沒發現什麼破綻。
而且，我們只要給嵐瀾一個讓她幫我，以及我為什麼一定要和英婕假扮情侶的理由，並不需要將事情的始末和每一個細節都和嵐瀾講清楚，沒必要，而且她也不見得關心。
剛定下解釋的藉口，嵐瀾已經開著一輛寶馬3出了停車場，很快停在我們面前喊，「上車。」
我坐在副駕駛，英婕坐后座上，我問嵐瀾，「你不是坐高鐵來的嗎？這誰的車？」
「家裡在南京有生意，這是分公司經理的車，我暫時徵用幾天。」
「嘿嘿，有錢就是好啊！」我感嘆，「到哪兒都有豪車可以用，怪不得人人都希望你自己有很多錢呢。」
「去哪兒？」嵐瀾沒搭理我這種毫無營養的廢話，問，「你們想好去哪裡沒有，我有幾年沒在南京了，路不熟，得開導航！」
「新街口那邊的一茶一坐吧，」我說，「那裡好像吃飯的人不算多，我們可以點下午茶消磨時間。」
「好，新街口我還熟悉。」
嵐瀾笑笑，有意無意說了一句，「潮潮，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就喜歡逛新街口，怎麼著，現在工作這麼久，也總去那裡嗎？」
「沒有了，哪兒有時間啊，見天累得要死…快開吧，跟偵探似的，我都不曉得你問這些幹嘛！」
「真不曉得？」
「...」
我心道，我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嗎？唉，但是過去就是過去了，即便當年花開月正圓，但那些我和嵐瀾的愛情之花早已凋謝，月亮，也不再是當年我們一起在新街口逛街時，看到的月上柳梢頭了。
半個多小時，嵐瀾去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放車子，我和英婕先去一茶一坐找地方坐好，抓緊時間仔細對了一遍準備向嵐瀾解釋的說辭。
反覆驗證無誤，我稍稍放下心，也同時意識到英婕的工作真是不容易，腦子轉得慢一點都不行，刑警，尤其重案組刑警的生活太刺激，也太艱難。
嵐瀾進來後，沒有坐在英婕身邊，而是貼著我坐下，很自然挽起我的胳膊，說，「嗯，這種感覺很不錯，嘻嘻，潮潮，借你胳膊一用，你讓我幫你忙，那就當我幾天便宜男朋友好啦。」
我苦著臉，突然感到腳背似乎被誰踩著，並且對方還在不斷用力向下壓。
皺起眉，對面的英婕似笑非笑看我們，過了幾秒鐘突然說，「嵐瀾，很抱歉，江潮我已經預定了，他啊，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
「什麼？英婕，你什麼意思？」
嵐瀾大惑不解，看了看對方，又側過臉問我，「潮潮，你不會這么小氣吧，噢，我大老遠專程跑過來幫你，你家雨茗又不在，你當我幾天男朋友怎麼了？不餵馬兒草卻讓馬兒跑，你不會幹這麼絕情的事兒吧？」
又轉向英婕，嵐瀾的語氣已經不善，「英婕，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男朋友也能隨便預定嗎？再說了，你說預定就預定，你有沒有問過江潮答應不答應？！」
（感謝安之迪迪連續打賞，小夥伴們，月末兩天，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