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回南京

  這一晚,我和雨茗的關係產生了一種說不清楚,卻顯然屬於飛躍式的轉變。

  揭開她頭上的紅蓋頭我做了,不再顧忌和她躺在一張床上我也做了,最後相擁而眠。

  只是,如此心境下,我們都沒有產生生理上的某些衝動,不去想那些男歡女愛的肉.體刺激,也許我們彼此都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擁有對方吧。

  天光剛剛放亮,我早早起來,小心翼翼為雨茗蓋好被子。

  還是有些不敢面對父母,覺得要是爸媽起床看到我們睡在一起,從而產生那種聯想…這感覺太怪了。

  畢竟,如果我們真有什麼也倒罷了,但既然和雨茗沒有突破防線沒有發生關係,我就不希望讓別人誤會,哪怕是我的親爹親媽。

  下樓買來早點,我將碗筷擺放停當,老媽推開臥室門問我,「潮潮,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快?這才幾點啊?」

  有些不好意思,我說,「媽,你兒子長大了,以後只要我在家,別的不敢說,早飯肯定是我買我做!」

  「哼!」

  老媽嘟囔一聲,疑惑地看了看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沙發,低聲問我,「潮潮,你昨晚和茗丫頭一起了?」

  「沒!」

  我連忙否認,卻有些做賊心虛,「沒啊,我老實睡沙發呢!」

  「哦。」

  老媽長出一口氣,又低聲說,「潮潮,你可要管好自己不能胡來啊!雖然我和你爸不想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但如果你沒和簡約正式分手,你就不能和雨茗太親密了,那樣不行的。」

  我伸手推她,「媽,您就別嘮嘮叨叨了好吧,我知道的,我有分寸!好啦,快去洗洗吧,對了,叫醒我爸,咱一家人一起吃早飯。」

  我媽指了指我的小房間,「用不用我去叫茗丫頭?」

  「這個…隨便你好了。」

  老娘便白我一眼,說,「哼,我看你啊,也沒辦法選擇了是不是…」

  沒敢接她的話,我繼續裝模作樣收拾著已經擺好的碗筷。

  這頓早飯吃的不算歡愉,但卻很安詳。

  誰也沒有提昨晚的話題,直到吃完早點,老爸拿起公文包去學校,他才對我和雨茗說,「小潮,茗兒,你們一會就回南京吧,聽爸的話,遇事不要慌張,沉下心思對現實,我相信老天是公平的,沒有人天生下來就該永遠承受痛苦!」

  言畢,老爹在我倆的肩頭上重重拍了兩下,不再說什麼扭頭出門。

  我媽的情緒卻不太好,黑著眼圈,顯然昨晚沒有睡好。

  幫著她收拾殘羹冷炙,過了上班高峰期,我說,「媽,我和茗姐回去了,您和我爸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雨茗也走上來,緊緊抱住老媽,「媽,我十幾歲就沒了親生母親,您和叔叔就是我的親爸親媽…您放心,我再也不會有那麼悲觀的念頭了,我一定好好的,請你們相信我!」

  母親沒說什麼,只是不住抹眼淚。

  這種氣氛讓我有些壓抑,學著老爺子的樣子,我為兩個女人擦去眼淚,說,「媽,茗姐,咱們誰也不許哭,我爸都說沒事兒了,他教了一輩子學生,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好了,我們這就出發,都會好的!」

  …

  回去的時候一路都是我在開車,雨茗閉著眼,基本沒搭理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剛過中午,我們已經進入南京市區,我問雨茗,「茗姐,你還需不需要回公司安排一下?」

  她思忖片刻,「公司不用去,我打個電話就行了,不過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潮潮,你要不要先安排好你的事?」

  想著簡約說不定會連夜趕回來,我覺得還是應該回去看一下,而處理好和簡約的矛盾,也能心無旁騖面對雨茗的治療。

  於是點點頭,「行,茗姐,你先忙你的,我回趟家,兩點半的時候我們一起找梁神醫。」

  拒絕她送我回去,獨自打車重新回到出租屋。

  打開房門,屋裡任何一絲變化也沒有…

  頹然坐在沙發上,我翻動手機,沒有一條來自簡約的消息。

  不禁苦笑,真特麼草蛋,這算什麼事兒?我和雨茗在一張床上睡了整夜,而自己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卻像失蹤了一樣,沒有給我半個消息沒有隻言片語。

  斜躺下,雙手枕著頭,真想給簡約打個電話問問,問她還回來不回來,是不是從此分手算了!

  又看到那張簡約留下來的卡,我心裡百味雜陳,覺得人生真特麼搞笑,而愛情最不是個東西!

  簡約走了,悄無聲息,卻把幾乎所有的錢都留給我…

  她還沒有發薪水,年終獎倒是提前發了,但存在卡里留在家,她身上還有錢嗎?

  是不是來回車票、住宿、吃飯,這些都要花那個狗屁心理學課題項目組的錢?或者,就是花那個不安好心大學師兄劉道的錢?

  心亂如麻,我連續抽了好幾根煙,一會兒想著簡約在哪裡,和誰在一起,轉念又想到雨茗的病情…麻痹的,簡直憋快瘋了。

  這時候,老爸給我打了個電話,簡單問了兩句我和雨茗是不是已經平安回到南京,然後說,「小潮,你是我兒子,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好,容易發脾氣愛衝動,聽著,這次回南京,你要協調好簡約和雨茗的關係,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動怒,因為你亂了,簡約和雨茗會更亂,這女人啊,再要強終歸還是女人,遇到困境的時候女人雖然韌性更大,但她們也比男人更敏感,更需要關懷…」

  默然中,我掛斷手機,心情倒是平和些,只是卻更加沉重。

  也許老爸說的對,我江潮是男人,是爺們,我必須在這樣一個足以決定幾個人命運的時刻沉住氣。

  哪怕心裡再苦也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女人感到難受甚至反過來還要安慰我…

  長長呼出一口氣,我穿衣出門,看看和雨茗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不到,就想著隨便找個地方吃口飯,然後和梁立約一下再次複診的時間。

  剛下樓,我的手機忽然響了,眯著眼,我有些愕然。

  怎麼會是她,這個時候她幹嘛給我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