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總算要告訴我身體情況,便轉過身問,「茗姐,梁神醫和上官老太怎麼說的?你的情況到底要不要緊?別瞞著我啊,趙笠可什麼都和我說了!」
「梁神醫?」
雨茗一愣,有些遲疑反問道,「趙笠怎麼說的?我能有什麼事呢,不是告訴你了嘛,最後結論還沒有得出,不過應該不會太嚴重!」
見沒有詐出雨茗的實話,我有些來氣,「茗姐,你這樣有意思嗎,幹嘛不告訴我實情呢?行,既然你不想說,那你讓我和你來這裡又是幾個意思?」
「潮潮,你真的多心了!不信你回頭自己找梁神醫問啊,真是的,我幹嘛要瞞著你?難道我沒事兒,卻非要把自己說成病得多嚴重似的,然後博取你的同情心嗎?江潮,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得了重病,活不了才高興!」
見她的態度十分堅定,我反倒糊塗了,難道雨茗真的沒有大毛病,一切都是我假想胡猜的?
「那…茗姐,一旦檢查結果出來了,你必須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的口氣不容置疑,「必須、馬上、一分鐘都不能耽擱,告訴我,知道不知道!」
「嗯。」雨茗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
我嘆口氣,伸手握住雨茗的胳膊,「茗姐,不管最終結論是好是壞,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相信我好嗎?」
「好,我相信!」
雨茗的眼中似乎泛起星星點點的水光,看上去,如夢如幻就像來自天上的仙子。
好半天我回過神,問她,「茗姐,既然你不是告訴我身體檢查結果的,那你想要說什麼?」
雨茗捋了捋被夜風吹拂得有些凌亂的大波浪,指了指遠處的幾座住宅樓,問我,「潮潮,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呢?」
「這是…」我仔細看,忽然反應過來,「那邊是…是艷姐家的小區嗎?」
再向四周看看,終於確認,這裡正是王艷家附近!
甚至一個多月前,我和王艷在這裡還很意外地發生過一些曖昧的片段,要不是我懸崖勒馬,說不定就把王艷給辦了!
當然,我從不認為自己會那麼做,對我來說,沒有感情的純粹性.欲是根本無法接受的,那天只是一次意外,是我因為簡約的離開而心情沮喪下的放縱。
不過我最終沒有和王艷發生什麼,甚至轉變成關係不錯的朋友,還在她去杭州鑽鼎置業工作期間,去過她家裡兩次…
想到這裡,我心中不禁一動,問雨茗,「茗姐,你是要和我說王艷的事情?她怎麼了?」
一種不好的念頭升起,我很不願意聽,但卻又想知道實情。
「是,就是和你說一下王艷!」
雨茗沉下臉,「潮潮,你記得給我打過電話,說在西塘好像看見王艷和魏風在一起,就是十一放假那幾天,是不是這樣的?」
「是…」我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我記得很清楚,雨茗在接到電話後曾經告訴我讓我不要管,她會查清楚的。那麼,此刻雨茗帶我來這裡,指名道姓要說王艷的事,是不是她發現什麼了?
一想到王艷家裡的情況,我就像百爪撓心一般,說不出的滋味。
「潮潮,這段時間我找人查過了,最後得到明確的結論!」
盯著我的眼,雨茗一字一頓,「王艷,她和鑽鼎置業的魏公子,有染!」
草!
儘管這早已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結果,但聽到雨茗親口說出來,我還是覺得被晴天霹靂直接擊中腦門,差點沒摔躺下!
都說謠言止於智者,可如果謠言和懷疑真的變成現實了呢?
到了那時候,人們大多還是難以接受!因為,懷疑之所以是懷疑,就因為人們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總還抱有一份幻想!
而有朝一日自欺欺人的肥皂泡破滅,猜忌變成現實,十個有八個都接受不了的。
「茗姐,這…這…是真的?」
「錯不了!」
雨茗從隨身坤包里掏出一疊照片,遞給我,「你自己看一下。」
低下頭,我仔細辨認,發現這些照片的主角都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有些照片拍攝得並不怎麼清楚,有一些照片上,那對男女臉上戴著墨鏡頭上戴著帽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但從身形上看,我還是能判斷出就是魏風和王艷。
最後,當我看到幾張兩人親親熱熱勾肩搭背走在一起的露臉照,我完全沒話了!
特麼的,我還能說什麼啊,證據確鑿,我就算想要為王艷開脫都沒得可說的,何況,我此刻已經怒火中燒,無法原諒她!
這一刻我的心情很奇怪,一方面,一個聲音告訴我,王艷其實很可憐,結婚後沒有過幾天好日子,老公就變成殘疾,不能行人事,生生守了好幾年活寡,她出軌情有可原。
另一方面,又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誰出軌王艷也不能出軌!她家裡情況這麼困難,她要是出軌,外面有別的男人了,她老公、她的繼女又該怎麼辦?
我很清楚,這個家全靠王艷一個人撐著,沒有她,那些可憐人一個也活不了!
更何況,王艷的出軌對象是魏風,那個心術不正,打不到雨茗主意又轉而向別人下手的垃圾!
心情萬分沮喪,我又恨又嘆,這世上的男人不是個個都能像我江潮這樣,守著一絲底線生活,有些人特麼就不是個東西!
王艷雖然算不上特別漂亮,但身材火爆面目姣好,的確是個尤物,魏公子看上她也不算太令人意外。
可…
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此刻的心情,只是更深一步體會到人性的灰暗和現實的殘酷!
唉,王艷守了好幾年的身子,終於被一個紈絝子弟玷污了,然而,要是她生活在一個正常點的家庭,或者和老公感情不好,那她完全可以離婚後再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現在,王艷的家庭能少得了她麼?
我的面色明暗不一,在茫茫夜色里苦得一逼,雨茗盯著我,忽然問,「江潮,現在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你告訴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