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道歉和解釋

  我…手足無措!

  要是擱在以前,我肯定會伸出手將雨茗抱住,對,哪怕她不是我江潮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但我也會那麼做!

  我知道自己心裡對雨茗是有感情的,尤其當我和簡約鬧矛盾的那段時間,我的戀情出現危機,我甚至不止一次想過和簡約結束,然後選擇和雨茗在一起。

  我很清楚,雨茗終究在我心裡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

  可現在…

  我伸出手,情不自已想要為她擦掉腮邊清淚,卻生生頓在半空里,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從後面拉住一樣,沒辦法也沒有勇氣再寸進分毫。

  我和雨茗,我們結束了!

  既然重新選擇了簡約,我就不能再去做那種腳踩兩隻船的行徑。

  她的臉慢慢向前探著,腫的像桃子般的雙眸一眨不眨盯著我,仿佛希望我能為她擦掉淚水。

  我的手卻在向後退,如同電影裡的場景,導演故意在我的人生里策劃了一出生離死別的絕情戲!

  「怎麼,連為我擦眼淚都不敢了嗎?」

  雨茗終於不再向前繼續探身體,而此刻,我的手和她的臉相隔只有幾厘米。

  「江潮,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是…我知道。」我回答著,嘴裡就像吃了六味地黃丸那樣苦澀。

  「你知道?你竟然說你知道?」雨茗冷笑,「你知道什麼啊?你什麼也不知道!!!」

  最後三個字,她幾乎在喊,一字一頓。

  我慌了手腳,覺得雨茗好像有些精神不正常,處在歇斯底里的狀態,連忙用手做出向下壓的動作,額頭上滲出細細的冷汗。

  「雨總,雨總你千萬不要激動,有話咱們好好說!」

  「有話好好說,是啊,有話好好說…」

  她將這幾個字反覆重複,突然問我,「江潮,你也知道有話好好說?那我問你,昨天開會的時候,我說了讓你沉住氣,有話好好說,你幹嘛不聽?你覺得自己現在有資格這樣要求我嗎?」

  「我…」

  「你是不是自己也知道理虧?江潮,你這樣對我,你不覺得虧心嗎?」

  「是,我做的是有些衝動了。」

  「昨天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發簡訊你不回,微信拉黑…潮潮,你知道嗎,我,我擔心的要死,不知道你會不會做出傻事,會不會衝動為難自己。」

  「唉…」看著雨茗臉上的淚水一串串掉落,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潮潮,你不喜歡我,或者你不愛我,這沒什麼的,談戀愛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單方面再怎麼努力爭取也不一定會有好結果…我雨茗不是小孩子,這道理我懂!可是,可是你就不能給我回個信息嗎?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終於,我再也沒有勇氣看她,低下頭,手裡拿著攪拌棒,毫無意識對著面前已經放涼的咖啡攪動,心情鬱悶到難以復加。

  「你對公司的決策有意見,你覺得這樣做不對,好,你可以保留你的觀點,因為這些都是工作上的事,你有不同意見無可厚非…可是江潮,為什麼你要把對工作的不滿摻雜到個人情感中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變得印象非常差,覺得你沒有大將風度,不能扛事兒…要是傳出去,你以後在南京都找不到企劃工作的啊!」

  「我知道…我沒有考慮那麼多!」

  我只能一遍遍道歉,一次次迎合著雨茗,接受她的怒火。

  我,總歸不能和一個深愛我的女人太計較了。

  良久,雨茗拿起面巾紙汲鼻涕,擦掉臉上的淚水,對我說,「江潮,你找我就是要說這些道歉的話麼?好,現在說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等一下。」我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說梁立要求她去複診的事。

  「還有什麼話?」她的語氣再次冰冷,似乎對我今天的表現非常不滿。

  「雨總…唉,不管怎麼說,風華絕代我是不會回去了,請你理解!」

  我決定不再拐彎抹角,還是直接明說的好。

  「雨總,你剛才說的對,我昨天是有些衝動,不,我是很過分!但,我也想問問你,這件事---和CGT公司全面合作,單方面對好風景那邊違約…所有這些,你是不是提前都知道?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還有,幹嘛要求我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高層會議?你知不知道,坐在那裡,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可笑的玩偶,被你們所有人耍,被人賣了,還興致勃勃幫著數錢…」

  她沉默,我卻開始激動,心裡的委屈一下爆發出來,「雨總,我這段時間怎麼幹的你應該看在眼裡的,是不是?可開會的時候你為我說一句話了嗎?你為什麼不表態?啊?還有,公司難道不該開會商量一下這件事再做決定嗎?噢,我明白了,你們小範圍已經碰過,早就定下來了,對嗎?所以昨天的所謂高層會議只是通知大家一下罷了…可你幹嘛要我參加啊?你忍心看著他吳良那麼臊我嗎?」

  吳良就是吳副總的名字,此刻,我已經無法再用敬語稱呼對方了。

  隔著大墨鏡,雨茗好像受不住我咄咄逼人的目光,開始低下頭,但還是不說話。

  我越說越來氣,「雨總,好,這些咱先不提,可是你們幹嘛同意CGT公司的代表列席會議?太搞笑了吧,哪兒有自己公司的內部會議讓外人旁聽的?他吳良口口聲聲說什麼會議內容屬於絕密,不能外傳,可你知不知道,方家、墨總,他們第一時間已經知道我們公司倒戈的事兒?對了,請不要懷疑我,消息不是我江潮透露出去的…」

  說到最後,我忽然有些蕭瑟,覺得說這些幹嘛,有毛用啊,純粹白費口舌,浪費一嘴唾沫。

  終於,等我發泄完,對面的雨茗輕輕嘆了口氣,「江潮,這件事我是有責任的,不過有些情況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事實上…」

  她像是在斟酌什麼,並沒有立即開口。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我如同喝白開水一樣,一口將那杯咖啡灌了進去。

  我等著,等著聽她雨茗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