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偷情男女(加更)

  我踱著步子走近辦公區,原本以為和平時一樣,這道鋼化玻璃門應該緊緊閉合。

  但當我抬頭片刻,卻發現它很奇怪的開了一半,似乎伸縮門的那段滑軌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竟然沒有完全關嚴,露出可以讓一個人側身出入的空隙。

  我本非多事之人,看到這情形也沒想著再走進去觀摩一下行政區的布局,因為我知道的,除了每個房間的門上鑲著科室主任、副主任、主治醫生辦公室這樣的鐵牌,其他的,其實啥也看不到。

  我正要扭身往回走,卻忽然聽到距鋼化玻璃門北側第三個房間裡,好像有動靜發出。

  並且,伴隨著讓我心跳加速和面紅耳赤的喘息聲。

  什麼情況?

  我忘記了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的含義,一下子便挪不動腳步,心裡砰砰直跳,我好像猜到什麼,神志不清地開始想往裡走,看個究竟。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這一刻完全沒了意識,倒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想邁步又猶豫不決,躊躇不定。

  我回過頭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護士站那裡依舊安靜如初,而且距離此處至少三十米遠。

  房間裡的喘息聲和勉強壓抑的嘶吼聲令我心如亂麻,我想逃走,但我終究邁不開腿。

  這一遭,我終於明白什麼叫鬼使神差了…

  我懵懂著,稀里糊塗,終於從那鋼化門的空隙里穿了進去,躡手躡腳,像個賊。

  只是我並沒有發現,在這道玻璃門的上端,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安著一個攝像頭,裡面有一星紅點不停變幻閃爍。

  終於,我喘著粗氣,來到第三間屋子門口,抬眼一瞥,我看到上面貼著『科主任辦公室』這樣的門牌。

  我顧不得再細看別的地方,心好像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這一刻我忘記自己是誰,我為何要來窺探別人的隱私,我只是在這裡,我就是想知道。

  科室的房間門是那種老式白皮木門,上面留有大約半平方米左右的玻璃,不過已經被人從裡面貼上報紙,似乎堵得很嚴實。

  走廊的光線很暗淡,吸頂大燈沒有打開,只是側壁上隔了好遠才有一個小燈泡發出微弱的光芒。

  科室主任辦公室裡面開著燈,雖然也不太明亮,但我卻發現有兩道細小的光線從裡面投射出來,瞬間,我明白了:報紙有孔。

  我去!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就像一個賊,最可恥想窺探他人隱私的賊!但,已經陷入癲狂的我,無法控制自己,無法自拔。

  我湊上去,將眼睛緊緊貼在其中一個小孔上,向裡面望去,入目竟然是女人兩條白生生的大.腿高高翹著,一個半禿頂的男性背影朝著門的方向,褲子脫到膝蓋下面。

  他們,在…在媾和!

  我的神經一下繃緊到極處,雖然之前我已經意識到這裡可能發生的事情,但親眼目睹和心中猜測的區別畢竟如天如地,差得太遠。

  對於只經歷過簡約一個女人,或者偶爾會對著蒼老師開槍的我來說,看到真人秀的震撼實在是,太過難以形容了。

  我的腿哆嗦著。

  我顧不上,準確說捨不得移開瞳孔,我在窺探,窺探兩個與我素不相識人的奸.情。

  那女人在婉轉呻.吟,聲音忽高忽低如泣如訴,禿頭男人卻只是喘息著。

  「江哥,哥啊,我、我要來---了…」

  而在這一瞬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喊了一聲『江哥』,而我恰恰姓江,竟然也隨著渾身顫抖起來。

  很可恥,我的身體跟隨著他們的動作有了強烈地反應,就像忽然從人世間駕鶴來到雲端,又猛地從天堂墜入凡塵,差點沒控制住…

  那對男女緊緊抱著,並沒有因為身體舒坦了而放開對方,就那樣懸在半空里,姿勢和樣子讓我感覺到一陣噁心。

  為他們的無恥偷情,也為自己心理的猥瑣。

  這一幕,我今晚所遇到的奇葩詭異情形,從來沒有在我的思維意識里存在過,準確說,我從來沒想到竟然會親身碰上這種事情。

  但我的思維並沒有由於他們動作的停止而停滯,我知道下一刻也許對方就會推門而出,也許就會發現我。

  果然,那女的終於將頭從男人懷裡抬起,轉過來,似乎無意地向著科室大門這裡瞥了一眼,目光好像穿透被報紙糊著的玻璃,從那圓孔中直接射進我的瞳孔。

  我一驚,認出她是副護士長,而那男人也隨著女人的目光順勢轉過頭,看向我這裡。

  是科室主任!

  這個從後面看去有些謝頂,身材頗為肥碩的男人,竟是骨外傷的科室主任,這一層最有實權的人物,江海洋。

  嵐瀾的傷在手術之後的恢復階段,曾被安排過幾次醫院組織的會診,其中一次是美女醫生陳倩主持,另一次的牽頭人就是這位骨外傷的科室主任江海洋。

  在我印象里,江海洋屬於那種比較張揚但確實有真才實學的成功人士,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身體也開始發福,但在蘇州市立醫院骨外傷這個領域,江海洋確是中堅力量的領頭羊,深受醫院上級領導賞識。

  這人和我沒有太多交道,只是覺得他看向陳倩的眼神怪怪的,很有一股貪婪之色,所以我並不喜歡。

  江海洋看了一眼門口,我明知道他看不見,但心裡還是沒來由得一陣心虛,好像被人家反過來抓了現形似的,如同做錯事兒的倒是我。

  我連忙慢慢向後退,高抬腿輕落足,一點點向外移動,總算走過這幾米的距離來到鋼化玻璃門邊。

  一閃身,我穿門而過,下一瞬間,我顧不上跑回病房,而是一扭身急匆匆向樓下走去。

  這一刻我的腦子還算清晰,樓梯就在不遠處,而我的病房卻在走廊另一頭,走過去要經過護士站而且至少四、五十米的距離,如果這時候對方推門出來,定然會看到我的背影,即便不代表我就發現了他們的私情,但一身污名卻是洗脫不掉。

  其實,也不知道誰特麼才是真的一身污名!

  我想的不差,也自認為自己算是比較冷靜面對這一情況,但事實和理想永遠有距離,我並不知道,當我離開的瞬間,江海洋的臉色變了,煞白而且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