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狠話!

  寫信?

  我的心開始發慌。

  有什麼特別的話不能現在當面講嗎?

  難道一定要以留信給我的方式才能表達?

  我不曉得雨茗什麼意思,卻又不捨得攔著她,便只能眼看著雨茗要了紙和筆,並且特意換了一張桌子,遠遠躲開我,奮筆疾書。

  燕然注意到,湊過來,斜倚在我坐的椅背上,輕聲問,「喂,小江,你家雨總幹嘛呢?怎麼躲一邊兒去了?寫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

  我苦笑,「燕姐,她說要給我寫一封信,我還納悶了,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講啊!」

  「切,玩情調是吧?」

  燕然的嘴貼著我的耳朵,聲音很小,雨茗聽不到,但她的口氣卻相當不屑一顧。

  「江潮,你們還真是浪漫,丫都老夫老妻了,有必要玩這個嗎?真行!」

  「少說兩句你能死啊!」

  我急了,心想,你燕然看我們不順眼,那好啊,你忙你的,跟這兒瞎湊合啥?

  我倆寫不寫信,有你燕然什麼事?

  再特麼廢話,老子扭頭就走。

  見我要急眼,並且今天的表現很反常,似乎連句玩笑話都開不起,燕然不敢言語了,抬手狠狠擰了我一下,道,「小樣,看把你牛逼的,你跟我犯什麼渾啊,勁兒勁兒的!」

  嘴裡雖然說著,燕然還是讓小妹給雨茗端了一杯奶茶過去,並且很矜持地沖雨茗微笑。

  大概過了四五十分鐘,雨茗終於將那張紙寫好了。

  不過,她還是認真檢查了好幾遍,精心修改幾個地方,這才起身重新坐過來。

  我伸手,雨茗問我,「幹嘛啊潮潮?」

  「看信唄!」我說,「茗姐,你不是說寫信給我嗎?那好,現在你寫完了,你倒是給我看啊!」

  「那不行!」

  沒想到,雨茗嘴上說著寫信給我,卻在寫好之後直接放我鴿子。

  「潮潮,既然是寫給你的,當然會讓你看的,但是現在不行!」

  「那得什麼時候啊?」

  其實我特別想此刻就能看到這封信的內容,因為,我希望和雨茗一起看,而不是一個人越看越想她,越看越傷心。

  「明天吧!」

  想了想,雨茗道,「明天你去醫院看簡約,你替我問她好,你們一起看這封信好了!」

  「幹嘛!」我頓時有些不快。

  雖然我和幾個女人糾纏不清,尤其直到現在,我依然不能理順和簡約以及雨茗之間的關係,但我卻不想任何時候都混在一起說事。

  簡約是簡約,雨茗是雨茗,我現在和雨茗在一起,而且她晚上就要被警方帶走,我不希望兩人之間還存在別的干擾項,哪怕這個干擾是簡約,我也不願意。

  今天,我只想好好陪陪雨茗,讓她開心讓她安心。

  但雨茗卻說,「潮潮,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真沒必要的,因為這封信只有你們兩個一起看才有意義!」

  她的語氣很鄭重,伸出手和我十指相扣,又說,「潮潮,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沒想過離開你,但有些話有些想法,卻不便當面和你說…你聽我一次好嗎,算我求你了!」

  她連求我的話都說了,我還能怎樣,只好嘆了口氣,答應下來。

  雨茗有些開心了,甚至又從燕然那裡要了一個粉紅色看著應該是寄明信片的信封,煞有其事將那張紙裝了進去,最後用膠棒粘好,這才遞給我。

  「潮潮,請你答應我不要提前拆開好嗎,明天你去看簡約,你們一起看吧。」

  我有些堵心,就說明天不去醫院了,我沒心情。

  「傻瓜,」雨茗笑了,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叔叔不是說了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只是為以前的錯誤買單罷了,你該怎樣還要怎樣,生活依然繼續。」

  見我沒精打采應付一聲,雨茗又說,「潮潮,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第一次晚上你來我家,我當時對你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

  「什麼話?」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啊~~~」

  雨茗嘆口氣,「潮潮,當時你誤會簡約,以為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甚至還在我那裡犯渾。當時我勸你,我說,全世界有六十億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平均算下來,每一秒都有幾萬人在笑…記得嗎?」

  一下子,我想起來了,那天雨茗的確是這麼開導我的。

  「我當時說,江潮啊,既然人人平等,為什麼別人笑逐顏開的時候,我們卻在哭?為什麼,憑什麼!大家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也該笑,該好好珍惜生活!所以潮潮,我希望,不管我的事最後結局如何,你都要努力、開心生活,只有這樣,我在局子裡才能安心!答應我好嗎?難道你捨得一個孕婦為你操心嗎?」

  我…我特麼真受不了這個!

  自從簡約被王涵襲擊開始,我的情緒就沒有好過!

  簡約醒了,雨茗卻要被抓,我已經被折磨得夠夠的,遍體鱗傷,實在不想讓自己總處於隨時都能掉眼淚的狀態。

  狠狠吸了一口氣,我說好,茗姐我答應你,明天會去看簡約的,我和她一起看你寫給我的信。

  「傻瓜,不只是寫給你,是寫給你們倆的,潮潮,我改變主意了呢!」

  我點頭答應,因為不管今天她說什麼,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雨茗!

  「出去走走吧,好嗎?坐了半天,我覺得該活動活動了,上官老太說孕婦也要適當活動,這樣對胎兒好。」

  我嗯了一聲,起身繞過去,為雨茗拉開椅子,伸手抱住她,輕聲說,「茗姐,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不然我不走!」

  「你想知道什麼?」

  「你留給我的信…這封信,」我抬起手揚了揚,「是不是說把我讓給簡約了?你放棄我了,然後祝福我們生活幸福?」

  嘴湊到雨茗耳邊,我忽然說了一句狠話,「茗姐,如果你真是這麼寫的,那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看完信,我會當著簡約的面撕了它,我不會和她結婚,而且一輩子都不結婚,我江潮才是那個不祥的人,我不配結婚不配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