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
我差點苦逼得哭出聲。
哎喲我的娜姐啊,你這種問題,不正是因果果因的死循環嗎?
我問你我該怎麼選擇,難道你吳娜不知道嗎,我現在被雨茗和簡約的情況難住了,覺得選誰都對也都錯,會對不起另一個!
所以,我才問你吳娜的意見,可你倒好,反過來問我的能不能對她們中的誰說一遍剛才那番話,甚至還加了一個嵐瀾!
這不廢話嘛,我要是知道能對其中某個這麼說,那我還困擾毛線啊!
我的問題,不就是沒辦法選擇嘛!
愣了片刻,我扭頭,躲開吳娜的纖纖玉手,苦笑道,「娜姐,瞧你這話說的…唉,我該怎麼回答你?你就別跟我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了,這不就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嗎?」
「哼,慫樣,孬種!」
被我躲開頭的同時也迴避這個問題,吳娜嘴裡氣哼哼罵了一句,說,「江潮,行了,我的問題你也回答完了,那我回答你的話吧…你不是問,我如果我是你,我該怎麼辦嗎?」
「對,對,我想聽聽娜姐的意見。」
「嘿,我覺得吧,你可能問錯人了!」
「怎麼呢?」我一臉恓惶。
「我吳娜怎麼回事,什麼個性,你其實該了解的,我的回答往往和正常人不一樣,不見得具備參考價值!」
我見娜姐故意不直說,似乎還在拿腔拿調吊我胃口,忍不住低聲喊,「娜姐,你就別逗我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又沒有得罪你…快說吧,誰的意見我都想知道,就當死馬看成活馬醫吧!」
「唉…」聽我說的可憐,吳娜終於嘆口氣道,「小潮,其實吧,有時候我也在為你的事發愁!」
「…抱歉啊娜姐,讓你為我費心了。」
「說什麼呢,你和我需要這麼見外嗎?」
吳娜似乎有點不高興,嗔我一句,又說,「現在,經過把自己代入瑤馨的角色,我似乎更能理解你了…小潮,你現在的情況真的很難!」
我低下頭,點上煙開始抽。
「小潮,你看看我,我對你還不能算有愛情,我們就是關係好,有點,嘻嘻,有點朦朧有點曖昧,結果我都差點受不了你跟我說的那些話呢…你也別往心裡去,女人嘛,哪個不希望自己看得上眼的男人捧著、寵著?至於最後和某個追她的男人在一起,好像就是另外一個劇情了…總之,我都這樣了,可想而知,無論簡約還是雨茗,一旦沒有被你選為終生伴侶,內心的痛苦、失落、傷心欲絕…我是找不出詞彙形容的。」
吳娜分析得太到位了,可,她越是這樣說,我心裡越是難受,委屈得差點落淚。
是,我選任何一個都要傷害另一個,而她們都是愛我愛得痴狂,能夠為我付出一切的好女人,同時最悲催的是,兩個女人,雨茗和簡約,我都愛!
瑪德,我怎麼就能同一段時間愛上兩個女人呢?
從來我都不相信、不認可這種狗血劇情的,但真是諷刺,卻切切實實發生在我江潮身上了。
可我,到底該怎麼辦?
見我垂頭喪氣,吳娜伸手抱了我一下,放開,說,「小潮,我說我的想法吧!其實之前呢,我以為我能灑脫面對你的局面…」
「具體點好嗎,娜姐。」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找一個最看重的方面,比如,雨茗現在懷孕了,如果你和你父母都更看重這個孩子,那就好選擇了,直接就雨茗好了!另外一面,單純看感情的厚重度,我覺得吧,雨茗和你畢竟認識還不到兩年,在一起也就一年不到,怎麼也比不上簡約的!所以如果你更在乎感情因素,那就選簡約好了…」
吳娜凝望我,看了幾眼,隨後從走廊長椅上的背包里拿出兩瓶礦泉水,和我一人一個喝著。
又說,「所以,只要你定下一個對你未來人生最重要的因素,看這一點上誰是你想要的,然後就選她…那麼,你不是就有答案了嗎?」
吳娜說的似乎有點道理,我正聽著,吳娜卻自己推翻自己的話,「可是呢,當我將自己代入,成為和你曖昧、有過情感糾葛的一份子時,我忽然意識到,僅僅指定最重要因素點,從而做出選擇的方式,其實不可取!因為,最困擾你的其實不是選誰,而是…」
「是什麼?」
「是怎麼才能讓沒選上,不能和你共度餘生的另一個不太傷心,對吧?」
我盯著娜姐…心裡簡直了!
她說的太對了,我之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面對的局面,最主要的不正是擔心雨茗和簡約中的另外一個女人受不了嘛,一旦誰有個三長兩短,比如此刻躺在ICU尚未甦醒的簡約,我還不得遺恨終生?
「娜姐,你就直接給我結論吧,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吳娜搖頭,「江潮,我想的太簡單了。所以,我如果是你,我一樣沒辦法選擇的…對不起,小潮,我想來想去,簡約和雨茗誰都不能辜負的,一個為你生孩子,一個為你差點沒命!唉,小潮,假如我處在你現在的位置,我是不會選了,但我會做一件事!我…老娘出家得了,一了百了!嘿嘿,沒錯,這就是我的選擇,怎麼樣,江潮,要不你出家當和尚算了,眼不見為淨,怎麼樣?」
啊???
我登時,呆若木雞。
娜姐果然非同一般,她的思維方式,她的處理結果,的確出人意表。
想想吳娜的做派,她的不婚主義…似乎倒也能說得過去,她還真能做出來的!
但我不行!
我不想我的父母年老力衰的時候沒人管,我不想江家沒有後代,我不想我的兒子生下來姓別人的姓!
更何況,據說現在某些派別的和尚、道士也能結婚,那,不是一樣還要面臨選擇嗎?
如果佛門都不是一方淨土了,我還能去哪裡?
說來說去,說一千道一萬,吳娜的辦法並不能從根兒上解決問題,而和我不去想這事,拖一天算一天類似,同樣是一種形式的逃避!
只是,吳娜的辦法更狠,對我自己狠,對大家都狠,但的確有一絲一勞永逸的可能!
可,這不更讓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輾轉反側睡不著嗎?
我會胡思亂想,不但她們中的某一個女人了,雨茗和簡約,她們倆,是不是都會在某年某月某日以後,躺在另外一個陌生的,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精幹或油膩的男人懷中入夢?!
那就不是傷心不傷心的層面,特麼的,這是要我江潮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