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一號,在釋放了那些貨櫃之中的內容之後就飄然離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正如他的這一行動中所昭示的欣喜,戰鬥也在持續一段時間後便結束了——
以一個誰也沒有料想得到的場景。
視線所及之處的戰場、儘是一片近乎死寂的寧靜。
在那些飛空的鋸片們,極其高效的清理之下。
橫列在地上的那群Beta們的殘骸,是密密麻麻地堆滿了山澗。
而那些浮游圓鋸,卻是馬不停蹄地朝著遠方飛去。
看樣子是不把Beta徹底掃清,誓不罷休了的樣子。
「這是…何等的慘狀啊。」
而到了這份上,就連飽經戰鬥的人革聯軍隊的一部分成員,也不禁為之咂舌感嘆。
比起得到最終勝利的欣喜,果然還是方才場面的衝擊力要更大幾分。
有的士兵甚至站在原地,在沒有收到進一步的命令的情況下開始了待機。
——但這其中,並不包括頂武部隊的成員。
「…我和運輸機的駕駛員做過聯絡了、他們稍後就會前來。撤退吧!」
在紅色一號脫離了戰場、也已經通過觀測收集了不少它的作戰數據的情況下,繼續待在這片戰場上,也沒有什麼意義。
由是,楠晚星便如此下令。
***
半小時後。
部隊的臨時駐屯基地。原本應該洋溢熱烈氣氛的地區,現在卻是冷冷清清。
這隻名義上的支援部隊、除去後勤以外,現在只剩下攏共才四人的成員。
除去兩名七星家族的年輕精英,能夠作戰的也只有艾因達爾頓列兵與克朗克錢特二尉。
而他們兩人的脾性,也都確實算得上是正直而認真。
因此,加里奧和麥基利斯,此刻是並不怎麼拘束地在機庫里開始了對談:
「…再怎樣說,就算對方是那群外星的怪蟲也好。投入了那樣的兵器,豈不只是落於和敵人一樣的下乘了嗎?作為一名戰士而言,這種行徑,實在…!」
扶著牆壁支撐起長時間戰鬥後疲勞已極的身軀,紫發的青年眉頭緊鎖地說著。
儘管得勝而歸卻對戰果抱有疑問的這言論,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但同時,這也確實是這整個時代,人們對待異界來客糾結態度的一個縮影:
當域外的生物們,真切地威脅到人類族群的生存之際。
究竟還要不要把諸如「人道」和「品德」一類的事情,一如既往地放在首要考慮?
在過往,即使是板上釘釘的戰爭罪犯,也需要經過國際的審判之後才能夠被施加裁決。
無差別的大規模空襲一類的手段,也會被聲討和批判。
…然而如今,面對那些以通常手段完全無法溝通的怪物們。
是否,不擇手段地選擇活下去,才是目前的最優答案?
對這種觀點究竟是否正確的議論,就算是近年來也綿延不絕。
尤其是在自古信奉騎士道的之中最甚。
而如此來看的話,作為七星家的貴族出身,加里奧如今的態度,也不難理解了。
更別說,招致他忡忡憂心的,還有別的事物在:
「而且。要是有一天…不。算了。這應該只是我的多慮。但是,考慮到可能性的話…」
「加里奧…」
就算好友不開口,麥基利斯也清楚他心底里的擔憂——
「若是下次,那些兵器的攻擊目標,對準了我們該怎麼辦?」
…在紛爭不斷持續的如今,的確是會有這樣的可能性存在。
比起友人來更有大局觀的麥基利斯,對此也是清楚不過。
但是,他的態度卻明顯地表現出緩和的意味:
「你太過謹慎了。眼下不必擔心這種事情。」
「…啊。謝謝。麥基利斯。」面對好友的寬慰,加里奧卻始終無法坦然地接受現實,「但是,我始終還是…」
「…如果你始終無法放下芥蒂的話,就聽一個小故事好了。你知道現在內部,正嚴加糾察的『阿賴耶識』吧?」
「啊。是說那個從不明的渠道流出、被非法集團給利用,來強化少年兵們的駕駛能力的手術麼。」
回憶起先前見識過手術失敗的照片,加里奧緊鎖起眉頭。
「沒錯——對於那個東西,你的看法是怎麼樣的?」
「還能怎樣?令人厭憎的、往身體裡植入異物的禁忌手術…想起來就會讓人想吐啊。」
「就知道你會這樣講。」
輕笑一聲,麥基利斯拍了拍有些脫力的加里奧的背部。
「但是。如果我說——那才是七星家族誕生的理由…不,整個還能現存於世的基礎呢?」
「咦…?難道,又是『阿古尼卡卡耶尼爾』的事情…?」
轉過頭來,加里奧愕然地發問著。
「嗯。」麥基利斯正色道,「這也是我私下裡研究得來的結論。正是使用了阿賴耶識這類技術,超古代的人類、才能夠駕馭起名為『高達』的人型機動兵器,與『惡魔』——機動裝甲哈斯蒙做戰鬥。甚至說,如今的機動兵器技術,就是建立在阿賴耶識的研究基礎上的存在也說不定…」
「也就是說。財團過往宣稱的『兵器不能殺害自己』的那套理論…全都是在、說謊嗎?」
「可以這麼說。而他們之所以會牴觸阿賴耶識的技術…也是怕這一與現狀格外相悖的存在,會動搖財團支配的根干。一旦阿賴耶識的技術傳播開來,會對於財團在MS開發領域的話語權,產生不可逆轉的動搖…和高潔等詞語全然無關,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麥基利斯話鋒急轉。
「…而想必,經過了這場戰鬥後,財團的高層也會如此去看待紅色一號的存在。」
「也就是說過去曾經拯救過世界的精神和造物,現在卻被當作遺毒而唾棄…呵。包括我也被這成見給束縛了嗎?…真是諷刺。」
聽罷這一系列的言辭,精神上有點恍惚般地,加里奧默默感嘆著。
「嗯。而我之所以說你不必擔心…」麥基利斯語重心長,「也正是因為見證過了今天的戰鬥。『紅色一號』…比起我,甚至說比起我們來講,都更像是一名最純粹的戰士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他更是輕嘆一聲,好像要宣洩什麼淤積已久的情緒一般。
「而要想改變內部這封閉已久的制度…我們所不可或缺的,或許正是『紅色一號』這種回歸原點的精神。不是嗎,加里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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